“怎麼回事啊……”最先問出口的,是坐在安然左手邊的王蘭,“彩排之前,你們不都還好好的麼,怎麼就分手了?這麼突然?到底爲什麼啊……”
“分就分了,糾結這麼多做什麼。”不等安然開口,葉梓倒先替她回答了,語氣裡全是對顧鋮的不滿,“兩個人不合適,硬生生綁在一起也沒意思。何況我們安然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那個朝三暮四,只會耍嘴皮子的顧鋮!”
夏小小聽出葉梓話裡的意思,於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剛剛你們碰見的,不光是顧鋮一個人吧?”
她的這一疑問,無疑引來了作爲顧鋮好兄弟的顏寒的不滿。他緊緊皺了皺眉,語氣有些生硬:“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顧鋮在外面有人了?他不是這種人!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任何,對不起安然的事!”
“哼……”這時候,坐在一旁的葉梓冷哼一聲,“你瞭解?!那對不起了,他實實在在就是夏小小說的那種人!剛剛我們親眼看見,他揹着劉婷婷的書包,送她回家!難道說,剛剛我們是見鬼了?!”
顏寒被葉梓懟得無話可說,漲紅了臉,眉頭鎖得更深了。
“葉梓你說的是真的嗎?”閆磊板着臉問了一句,“如果是真的,那麼顧鋮這次做的就有些過分了!不管怎麼說,撇下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別的女生,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
“當然是真的!”葉梓點點頭,指了指對面坐着的歐陽慕林,對閆磊說到,“不信你問歐陽老師!我們剛剛一起回來,在路上碰見的。何況我跟顧鋮無冤無仇的,何必編造這麼個謊話來抹黑他!”
“是這樣的!葉梓沒有撒謊。”歐陽慕林證實了葉梓的說法,“剛剛顧鋮確實和劉婷婷在一起,至於他們是去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多做揣測。不過,既然安然決定和他分手,那就說明是他倆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我們作爲她的朋友,尊重她就好了,還是不要太多幹涉私人的事情,相信她自己能處理好。”
“安然……”王蘭望了望安然,有些欲言又止。
“嗯?”安然擡眼看着她。
“那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生了什麼。不過……”王蘭的表情難得一見的如此認真,“你這樣匆忙之間做出的決定,會不會有些武斷啊?你有沒有問問顧鋮,到底他倆是怎麼回事?可能只是在談正事呢……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會不會有些不近人情啊……”
“你說對不對,夏小小?”王蘭用胳膊碰了碰一旁坐着的夏小小。
而此刻的夏小小,心思全然不在王蘭的話題上,她一直緊緊盯着閆磊,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他爲什麼會對安然的事情如此上心?剛剛我們都沒注意到安然的異樣,偏偏他就現了……而聽到葉梓對顧鋮的“指控”,作爲兄弟的他,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如同顏寒那樣,質疑葉梓的說法。反而應和着她的話,一同批判起顧鋮來……
“夏小小?”見夏小小沒有反應,王蘭又對着她的耳邊喊了一聲,“你怎麼了?我說得對不對?”
“啊?”夏小小回過神來,從閆磊的臉上收回目光,機械地點了點頭,“哦!是啊。可能只是談公事,擔心安然誤會,所以纔沒有跟她說實話吧!不過是朋友之間的正常交往,就像葉梓和安然你們倆,誰沒有跟自己男朋友以外的男生單獨接觸過呢?難道都是有私情嗎?未免說不過去吧……”
“喂!夏小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葉梓聽了夏小小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性質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夏小小挑了挑眉毛,反問到,“怎麼?你們倆和別的男生在一起,就是正常朋友之間的交往。到了劉婷婷那裡,就變成勾搭別人男朋友了?是不是有些先入爲主自欺欺人了?”
“夏小小……”王蘭在一旁拉了拉夏小小的衣服,示意她少說幾句,“好了好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不要爭了,傷了和氣。”
“怎麼了?!”夏小小拍着桌子站起來,“現在是不是連我說句話都不可以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哦~就屬你們是貞潔烈女,她劉婷婷……哦不!或者說,在你們心裡,除了你們之外的女生,全都是蕩婦狐狸精?天天想着怎麼勾引你們的男人?包括我?是不是?!”
說完冷笑一聲:“別他媽搞笑了!”
“夏小小,你少說幾句!”閆磊有些看不過眼,趕忙上前扶住夏小小,轉頭對着桌上的人打着圓場,“對不起啊大家!她可能不勝酒力,喝醉了說胡話,你們不要在意。”
“我沒醉!”夏小小甩開閆磊,紅着眼睛盯着他,“你看清楚了,我清醒的很!還有你,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替我跟他們道歉?我沒說錯!道什麼歉!還是說,我說了某人,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閆磊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夏小小,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黯然神傷地苦笑了幾聲,轉頭對着其他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你們慢慢吃着。”說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桌上的人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展成現在的樣子,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個個的,各懷心事地低下了頭。
屋子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聽得到火鍋煮的“噗噗”作響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輕輕地站起身來,望着夏小小開了口:“夏小小,你說的對,我們都有些自以爲是了。不過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把劉婷婷想得那麼糟糕。我和顧鋮分手,也不關她的事。是我和他之間出了問題,跟旁人都沒有關係。就算沒有劉婷婷,興許也會有李婷婷王婷婷。但這都不是藉口,真正的原因,不外乎我和他互相失去了信任。所以,如果我們有任何,冒犯你朋友的地方,請你見諒。”
安然的話語裡,客氣卻又不失疏遠,從她開口叫出夏小小全名的時候,興許就是所有悲劇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