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先兆 燃文
沈瀟剛狐疑地想問,什麼叫“不科學”,便聽見自己手機傳來“嘟嘟”地盲音,不由看了下自己的手機,通話已經中斷。
寧遠還在那邊繼續說話,是不可掛斷她的電話,而她自己還在接聽,也沒有滑到“通話結束”,瞧着手機上電還是滿滿的,沈瀟滿頭黑線。
想再回撥過去,卻聽見客服非常動聽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您的電話已欠費!
摔!國際長途果然打不得!
沈瀟嘆口氣,只得起身,朝着電梯走去。
人生的巧事素來很多,當電梯緩緩打開的時候,沈瀟的母親和沈空兩人正攜手離去。
沈瀟母親瞪着沈瀟,“這麼長時間,死哪裡去了?”
沈空“哼”了聲,“媽媽,你輕聲點,把你外孫嚇掉了,可得不償失喲。”既然沈瀟不願意去看婦科,哼!她有的是辦法!
沈瀟的母親豁然睜大了眼睛,聲音都放大了,“好你個不要臉的,你居然給我未婚先孕!”電梯口本就人多,她聲音一響,立時引來無數人側目,經過她們身邊的人紛紛報以異樣的目光。
沈瀟被她的母親和妹妹奇葩言論氣樂了,直接掏出自己的包包甩出一張衛生巾,塞到沈空的手裡,“送你,不要客氣。”
說完,隔開兩人便進入即將即將關門的電梯。
沈瀟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小腹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痛着。
她蜷縮着,腦海滿是江寧遠的身影。
深夜的時候,沈瀟的電話茲茲地震動,好不容易熟睡的沈瀟再次被吵醒。
電話是江寧遠打來的。
“大嬸,爲什麼方纔你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江寧遠的聲音很是急切,突然打不通電話他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爲此他擔心了一早上。
“唔,突然欠費了。”沈瀟睡得迷迷糊糊,因而個聲音也是迷迷糊糊的。
江寧遠得知原因,總算是安心了,旋即想到沈瀟這邊是深夜,便對她說了晚安,掛了電話。
沈瀟繼續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自己的手拿着手機,纔想起了半夜江寧遠確實打來電話,她還以爲她做夢的。
沈瀟本想起牀,剛剛坐起身,小腹略略一疼,不由再次躺回牀上,閉眼休息會。這般一躺,小腹確實舒服了很多。
大抵她這些日子來奔波太多,加之精神頭又不好,這麼重新一躺下去,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竟已經是中午十一二點。
瞧着邊上的手機,上面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幾個死黨打過來的,想到今天又是週末,沈瀟不由苦笑。現在的她,哪有心情玩樂,便發信息告知了幾個好友,旋即放下手機。
她剛微微坐起身,小腹就開始疼了起來,疼得她臉色發白,汗水涔涔。恰巧,趙蓉的電話殺了過來。
沈瀟一手捂着小腹,一手堪堪接起電話。
“伯父癌症住院了?”
“嗯。”
沈瀟因難受,連應答聲都帶着顫抖,而瞭解她的趙蓉自是聽出不對勁的。
“瀟瀟,你怎麼了?”
她小腹疼得厲害,連起身都有些困難,只得道,“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會肚子疼?”
“大姨媽。”
“你?”趙蓉很是不可置信,畢竟印象之後,她們幾個就只沈瀟沒有痛經這個毛病,所以她們幾人長長羨慕沈瀟身體素質好。
“好疼。”沈瀟像是失了力氣一般,說話都廢了好大的勁。
“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家。”
“嗯,好,你先喝點紅糖姜水。”趙蓉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
等到趙蓉趕到沈瀟住所之時,已經是陽光最爲耀眼的正午時分。她敲門,未幾,沈瀟捂着小腹臉色慘白地給她開了門,可把趙蓉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怎麼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沈瀟,趙蓉心中有些發慌。
沈瀟疼得難受,額際還不住往外冒冷汗,“大概避孕藥吃多了,大姨媽不正常!”
“你傻缺啊!”趙蓉氣急,也心疼地半死,扶着沈瀟進房間。本對江寧遠一百分滿意的她,立時拉黑,“江寧遠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戴好套嗎?還有你也是,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不清楚避孕藥對身體傷害很大嗎?很多人都是吃避孕藥過多不孕不育的!”
趙蓉見沈瀟面色還是如此蒼白,“不行,得打個電話給劉歌,讓她開車過來帶你去醫院。不管怎麼樣,肯定要去檢查下。”
趙蓉向來是說幹就幹的,話剛落,便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劉歌。那邊廂,劉歌也乾脆,聽到趙蓉說沈瀟身子不舒服,立馬掛了電話便朝這邊趕。
沈瀟躺在牀上,趙蓉坐在她邊上,之後像是想到什麼,便問沈瀟,“江寧遠人呢?”
“m國。”
“這死小子,要他的時候竟然跑國外去了。”
沈瀟想到了昨天李數和她說得那番話,心裡還是甜滋滋的,見好友對他如此不滿,便替他解釋道,“那邊很忙。”
“你個死丫,真不爭氣!”趙蓉飛了沈瀟一眼,“果然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傷不起。你現在就應該不爽他不在你身邊,而不是爲他找理由開脫!”
“可他真的很忙。”沈瀟囧囧有神。
趙蓉瞬間無話可說了,未幾,“你又知道他忙什麼?他這年紀,這性子,誰曉得是不是在m國花天酒地。告訴你,國外的妞兒們可洋氣了,而且熱情如火的。還記得我一男朋友怎麼被我飛掉的嗎?就是國外出差一禮拜跟個外國妞搞上了。”
沈瀟汗噠噠的,“寧遠不是那種人,而且我瞭解,這次m國的那起事故真的很嚴重,處理起來很棘手的。”
“搜噶,”趙蓉點點頭,表示瞭解真相,旋即又道,“對了,伯父癌症住院了,對吧?”
說到她的父親,沈瀟心中大片大片的難受。她想到那醫生和她說的沒有多久可以活了,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針一紮一紮般痛着。每天數着日子倒計着自己父親的生命,這樣的感覺,真的好痛苦。
沈瀟對趙蓉點點頭。
趙蓉道,“哪個醫院?”
“市一。”
“嗯。呆會陪你檢查好,我們一起去看伯父。”
兩人聊天的光景,門外一陣敲門聲。
趙蓉以爲是劉歌來了,便立馬出去開門。只是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個貴婦以及一個淑女。“你們是——”
“沈瀟在嗎?”貴婦打斷趙蓉,眼皮子也沒擡一下,語氣略帶一些高傲。
趙蓉蹙眉,對貴婦的不禮貌行爲顯然有些不爽,旋即上下打量着這位貴婦。
沈瀟的母親和沈瀟的妹妹沈空她是見過幾次的,這兩人雖然也貌美,但顯然不是她們。而沈瀟家也比較簡單,沒什麼親戚。更何況這兩人身上的穿着,站立的儀態,顯然出身豪門權貴。
這般思來想起,只有一種人的身份符合了——
“你是江寧遠的母親?”
那貴婦瞧了一眼趙蓉,“沈瀟呢?”
沒否認,看來是被她猜中了。
沈瀟今天痛經痛成這樣樣子,都是江寧遠那貨不知道帶套子害的,而始作俑者的母親還一派頤指氣使的模樣,立時讓趙蓉不爽。又想到豪門媳婦不好當,看江寧遠的母親這般揹着自己的兒子前來找沈瀟,還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肯定沒啥好事。
隨後她又想到這個老女人今後會是沈瀟的婆婆,她只得嚥下心中的不爽,“不知江夫人有何貴幹?”
趙蓉是不知道她嫁給葉霸天的,因而稱呼她江夫人。但江寧遠的母親卻以爲她在諷刺她,一張臉鐵青,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讓開,沒素質的。”
趙蓉本就不待見她,她這麼一說,血性也被她激了上來,直接擡起下巴直視她,“她今天生病,不便見生客。”
邊上的葉夏輕輕柔柔地說道,“小姐,請不要自作主張哦。”
趙蓉看向葉夏,心裡頭已經把她定位成小三了,不由冷笑三聲,“喲,你又曉得我是自作主張了。”
江寧遠的母親一把推開她,擠進屋內,左右張望,不見沈瀟的影子,心中惱火,“她人呢?”
沈瀟聽見動靜,一手捂着肚子出來。看到來人後,滿是無奈,“葉夫人葉小姐有何貴幹?”
趙蓉“唉”了聲,“她不是江寧遠的媽啊?”
這話一說,江寧遠的母親更是氣,瞪了趙蓉好幾眼。
沈瀟道,“是寧遠的媽媽,不過改嫁了。”
趙蓉長長地“哦”了一聲,旋即道,“挺好,懂改嫁。女人就是要爲自己性福着想。”
江寧遠母親瞪着趙蓉,“這位小姐,請有素質些。”
“抱歉,我這人的素質向來對有素質的人體現。”
沈瀟拉拉趙蓉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江寧遠的母親看向沈瀟的小腹,昨夜打電話給葉冬,讓他去查,得到的結果是她並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因而不知到底有沒有懷孕。今天她過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查看她到底有沒有懷孕,二來則是——
“沈小姐,希望你趕緊搬離我的房子!”
趙蓉不解地看向沈瀟,沈瀟這纔想起前天晚上她不請自來命令自己離開江寧遠,還買下了她房東的屋子,逼迫她離開。
有錢人的作風挺多,像她這般極品的還真少數。
趙蓉這等聰明人聽個幾句話就能夠了解前後大概了,因而個雙手抱臂,看着江寧遠的母親,“我說這位阿姨,事情不要做得這麼絕。寧遠和瀟瀟結婚後,她可是要喊你一聲媽的。”
“結婚?做夢呢!”江寧遠的母親冷笑。
沈瀟因站得時間略久,小腹又開始疼,她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趙蓉立馬拉住她,“先躺牀上去,真是。”
然後又側過頭瞪着江寧遠的母親,“屋子既然你買下,ok,違約金準備好,我們立馬搬走,但現在,”她做出“請”的姿勢,“慢走不送!”
江寧遠的母親很是火大,語氣更加尖銳,像是破了嗓子的鸚鵡,“她能有什麼病?裝什麼裝!”
“呵呵,竟然還不許人痛經?你可真夠搞笑的!”趙蓉冷眼相望,“江寧遠作爲你的兒子,還真是悲劇!”
江寧遠的母親聽到趙蓉說沈瀟是因爲痛經,心中一塊大石便放下了,面上雖然很是不爽,但心情到底好了不少。
而立在一邊的葉夏道,“既然沈瀟身體不舒服,那我們就先走了。哦,對了,這是違約金。”說着,葉夏上前遞過一張支票。
趙蓉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江寧遠的母親經過幾秒的平復情緒,面容已經恢復淡定,又成了上流社會禮儀姿態完美的貴婦,她淡淡地說道,“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我希望我明天再來的時候,你可以消失在我的屋子。”
沈瀟沒力氣再答覆,趙蓉道,“當然,我們還得謝謝你把違約金給得這般慷慨,讓我們找更好的房子租住呢。葉夫人,下次再找到沈瀟居住的屋子話,繼續買下那屋子,然後再賠付違約金吧。”
兩人被趙蓉氣走。
趙蓉將支票塞進沈瀟的兜裡,嘟嚷一句:“這都什麼貴婦!”
劉歌來的時候,還帶了施文,彼時施文的小腹已經微微凸起了。今天的她穿着寬大的t恤和短褲,一雙平底鞋,看起來孕味十足。
一進門,施文就道,“瀟瀟,你也會痛經,實在是太神奇了。”
當得知是避孕藥吃多了,施文天雷滾滾,拍拍胸脯:好在我讓他戴套。雖然套套不爭氣破了,讓我一個不小心中獎了……旋即又狠狠地指責江寧遠,下次見到他一定揍他一頓。旋即,幾人攙扶着沈瀟上了劉歌開來的車。
醫院婦科。
三人在外面等着,沈瀟手上拿了一張紙,面色發白,雙目無神地走了出來。
“怎麼樣?”三人齊齊問沈瀟。
“流產前兆。”沈瀟呆愣愣地吐出四個字。
瞬間,她的四個好友嚇到了,跟沈瀟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