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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陽郡的邊界線處,一條如長龍般的騎兵隊列不緊不慢的緩緩前行。中間有一輛極爲普通的馬車被層層護衛包裹。很顯然,乘坐這輛馬車的主人,正是這個隊伍的最核心領導者。
“報!”隊伍前列,一灰甲騎兵通報。
“講!”馬車的側翼,身穿紅色鎧甲的將軍聲音如洪鐘。
“報將軍,部隊已經臨近了溧陽郡邊界線,是否繼續前行?”騎兵恭敬的問道。
紅甲將軍便是沈行,此次回王都便是由他護駕。
沈行側頭看了一眼風羽,又看向馬車道:“殿下,部隊是駐紮在溧陽郡外,還是進王都?”
馬車好一會沒動靜,片刻後,只見從馬車翻簾而出一個年輕男子,氣質卓越,儀表堂堂。
秦楓殤看向風羽微笑道:“都這麼久過去了,回王都也不急於一時,你先回去看看你的家吧。說實話,邊境這一場場仗打下來,我只是對小魚兒與你母親多了一些關照,至於你家族其他人員我愛莫能助了!我沒那份精力啊。不過至於小魚兒與你的母親,你放心,就算秦文軒在王都,他也不敢動她們分毫。”
風羽知道秦楓殤說愛莫能助的是誰。家族中除了父親,母親,小魚兒,還有他的大哥風雷。對於兩兄弟的以往,秦楓殤好像瞭解一些。
其實秦楓殤讓風羽回家,就是想要讓他看看他的大哥。
風家女子柔弱,他秦楓殤可以施以援手,但是風家男人,他不會多去幹涉。是生是死,就要看看風家的男人有沒有那個能力挺過去。
“謝殿下!”風羽抱拳,隨後回身招呼風離幾人,一行四人駕馭四匹駿馬踏起漫天的塵土,揚長而去。
....
溧陽郡,自從風家式微、穆柏澤取而代之風羿的位置之後,溧陽城也算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謂是穆家一家獨大,甚至都超過了郡守秦涼天的地位。
全郡的大小貴族全部以攀附穆柏澤爲榮,反而對於溧陽郡的郡守卻避而遠之,不爲其他,他們這些貴族都知道穆柏澤現在是護國大將軍,而且是太子身邊的紅人。
天天養尊處優的貴族老爺們,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們只知道秦文軒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即使攀附不上太子的關係,與太子親近的人搞好關係也不錯。
所以導致穆家的子嗣,全部鼻孔朝了天,有時甚至對秦家的公子秦玉堂都不加以顏色,對他冷嘲熱諷,嗤之以鼻。以前跟在秦玉堂身邊的那些泥腿子也全部倒戈向了穆家的子嗣。
這就是現世,現實!
秦家現在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王都附近,秦文軒一家獨大,秦二殿下多多少少有些式微,因爲支持秦楓殤的官員基本都是武官爲主,都是邊境上戎馬一生的將軍。
而支持秦文軒的官員,大部分都是文官,或者王都的守備軍與御林護衛、還有個別城池的守備軍等等。
秦涼天如果一直與秦楓殤同舟共濟,那麼在王都附近所有人便會與他處處相對。而如果他投靠秦文軒,他自己都會自嘲的一笑,秦文軒配嗎?
所以現在的秦涼天一直在隱忍。他很希望有個奇蹟發生,秦楓殤二殿下逆流而上,最終成爲這個王朝的掌控者!
.....
風家此時已經人走院空,秋風徐徐吹過,更顯蕭瑟,可是讓人奇怪的是風家的大門並沒有貼上封條,半遮半掩。
難道里面還有人?
“喂,瘸子,你他媽給老子出來,給老子舔腳趾,別逼老子進去把你拖出來!”風府的門口,七八個衣錦華服的青年或少年們,吵吵嚷嚷,大聲調笑。
風府一直沒有動靜,外面的一羣看似貴族的青少年們越說越氣憤,最後擼起袖子就一哄而上衝進了風家大院。
曾幾何時,每個走過這裡的人都會恭敬的看上一眼,這裡的風府二字,代表了大黎王朝的神聖。即使一些貴族們心裡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當他們走過這裡時,卻依然不敢造次。
然而現在....
不久後,七八個青少年從風家大門出來,幾個看似身體強壯的青年拖着一個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的男子出來,而且這個男子的腿腳也極爲不方便,亂糟糟的頭髮下是疼的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噗通!”髒亂的男子被青少年們仍在了地上,腿腳剛剛癒合的傷口又滲出鮮血。
“我說風雷,你娘都跑了,你還在這裡作甚?是不是看看少爺們沒有樂子,專門留下讓少爺們尋樂子啊?我們是不是要感謝你呢?你還掛念着叛國賊的家族呢?”
七八人當中,穿着最爲貴氣的少年嘿嘿怪笑,言語輕浮,蔑視。
躺在地上的那個男子,竟然是風家的大公子?
現在,疼痛對風雷來說已經無所謂,但是受到的侮辱卻比疼痛一百倍都難受。他忽然一隻腳站起來,右拳擊向說話的少年,大吼道:“穆鴻葉,我殺了你!”
“砰!”“咔嚓!”
然而風雷卻應聲撞向身後的臺階上,身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可他依然咬牙堅持着,彎着背想要站起來。
一羣青少年又一次圍攏上來,大笑不已,有一人已經再次一腳把風雷給踹到,隨後有的踩着他的臉,有的踩着他的胸口,更有甚者,踩着他的傷口。
“風雷,你說風家全是雜種,然後喊我個爹,我就認下你這個兒子,不但不打你,還給你治病,當爹的還要給你取媳婦怎樣?”叫做穆鴻葉的少年陰笑着,手裡拿着一把短刀在風雷的臉上上下下划着,絲絲血絲滲出。
“呸!去你你.媽的穆家狗,全家人不得好死,有種現在就弄死老子,不然老子早晚弄死你!”風雷憤怒咆哮,全身青筋暴起。
“唉吆,一個小小的八階武士竟然想咬我?你以爲我是我那個廢物弟弟嗎?兩年前只是一個三階武士,就被我父親捧上了天,我能告訴穆鴻飛我比他高上一個等級嗎?哈哈,但是父親爲什麼對我不聞不問?我恨啊!”
穆鴻葉猙獰的臉龐,森冷的語氣,與之前輕浮的樣子變了一個人。
“現在我父親依然對我不聞不問,還把穆鴻飛變傻了的罪責怪在我頭上,你說我找誰發泄?哈哈哈!我現在只能對你這個廢物發泄,發泄完了,父親也不會怪罪我,因爲我是在我爲弟弟報仇!嘿嘿!”
穆鴻葉好像失去了理智,咆哮起來,身邊一羣貴族均都後退幾步。
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大着膽子走上來道:“穆二少爺,你看玩死他了,以後也就沒得玩了,玩個半死怎樣?”
穆鴻葉嘿嘿一笑森冷的道:“我比你傻?這個道理我能不知道?滾!”
說話的小貴族悻悻的後退,之後穆柏澤的二兒子下了最後一個命令:“留一口氣,給我打!”
曾經意氣風發的風家大長子,已淪爲任人欺凌的乞丐,拳腳加身,鮮血迸發,慘不忍睹,可是他卻依然的硬扛着,致死不吭一聲。
“大刀伴我入夢,長槍隨我殺伐,斬敵保家園!”
“馬革裹屍,枕骨陌離,我心不怯,戰意昂然!”
風雷一字一字吐出,神風軍團戰歌似乎比在戰場更爲洪亮。
路人紛紛避而遠之,眼中最多的就是同情,對於他們來說,神風家族就是他們的守護神。然而現在,這個家族敗落,卻遭受到如此待遇,怎奈他們一介平民,又能怎何?
“太悽慘了,風家大少爺致死不願離開風家半步,天天受凌辱,蒼天爲什麼這般不公?”一路人走出去幾裡地,這纔敢說話。
“是啊,沒想到風家人這麼剛烈,不愧爲風將軍的後裔!”
兩人交談,並沒有發現身邊有四人乘馬而過。突然擦肩而過的四個乘馬之人折返,其中兩人表情誇張至極,道:“你們剛纔說什麼?”
“沒..沒什麼!”一個路人哆哆嗦嗦的道,以爲碰上了穆家人。
“我是邊境統帥風羽,風家四子,兩位剛纔說的風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風羽說話間拿出一塊令牌,是秦楓殤賜予的統帥令牌,算是對於風羽的獎賞。
“啊,你是風家的公子?”路人有些迷惑。
“對,有什麼請您說!”
“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你們趕快回去看看吧!”說完後,兩個路人低着頭快步前行。
“駕!”風羽四人慌不擇忙的駕馬狂奔,兩裡地,一閃而過。等到了家門口,他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滿地的鮮血,苟延殘喘卻不肯吱聲的乞丐,拳腳相加的響聲。
“啊!”風離滿眼血絲,翻身下馬,帶着此生最爲憤怒的一拳衝過去。
“砰!”
正在對風雷拳腳相加最兇的一個青年,被風離一拳轟出去,“喀嚓!”骨骼碎裂的太徹底,胸口處出現一個凹槽。
一拳過後,那個青年當場斃命,來不及痛叫,奔向地府黃泉。
“大哥!”風離嘶吼道。
全場呆滯。
風羽下馬,腳步輕緩,呼吸微弱,眼神平靜的可怕,這一切無不表示大風前的平靜。
“大哥?風家的餘孽,來的正好!”穆鴻葉不管剛纔那個小貴族的死活,冷聲一笑,吩咐道:“全都給我上,抓住他!”
話落,一羣青少年撲上,陰暗的角落裡也閃出四五道人影,向着風羽撲去。
“砰砰砰!”“鏘鏘鏘!”
金屬交鳴,長劍,短刀,狼牙棒,一起招呼在風羽的身上,可結果卻是...
風羽依然的穩步向前,那些攻擊的護衛與貴族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裡的兵器...不是崩斷就是缺口。
“大哥!”走到風雷的身前,風羽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嘶啞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