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賭場大廳的路上,我向玲玲請求:“有啥好辦法開拓新客戶要帶帶我啊”
玲玲瞅瞅我,略不滿意得回道:“跟你搭檔也只能用上回那招的升級版了!”
“請指教!”
(此處節約五十字)
懂了!懂了!
……
來到大廳,我和玲玲假裝不認識,保持着幾米的距離分開走。
走啊走,瞄啊瞄。
在一臺人氣不旺的賭桌前,發現一位大哥手裡握着十幾萬的現金碼,臉上的表情焦慮無比,就像老婆被隔壁老王帶走了似得。
在賭場裡,只有輸急了纔會是這種表情。
輸錢的時候,人都比較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好了,今天的第一個客戶目標先鎖定他了。
我衝玲玲揚了揚眉毛,玲玲摸了摸下巴表示同意。
於是我們男左女右悄悄靠近這位大哥。
我專注得看着顯示屏上的“路子”自言自語道:“照這個趨勢,下一把該開‘閒’了!”
“不可能,這把指定開‘莊’!”
玲玲捏着自己的下巴搖頭否認,語氣中透出了滿滿得堅定,就像我相信自己是個直男一樣堅定。
餘光發現,大哥毫不猶豫得把碼拍在了“莊”上。
看來他相信玲玲勝過信我。
開完牌後,荷官報道:“閒7點,莊6點,閒贏!”
不好意思,大哥信錯了人。
玲玲被大哥無情得瞪了一眼後,我收穫到了大哥的目光和期待。
我的眼睛依然是那麼專注地看着顯示屏、表情依然是那麼穩重而又堅毅、語氣依然是那麼不急不躁:“如此情形,下一把還是開‘閒’”。
玲玲還是搖頭否認:“不可能,這把還是開‘莊’!”
大哥回過頭,一把將碼拍在了“閒”上。
我總算是得到他人的認可,心裡莫名得就有絲感動。
開完牌後,荷官報道:“閒7點,莊8點,莊贏!”
不好意思,我辜負了別人的信任。
大哥嫌棄得瞪我一眼,眼神中浮現出了迷茫。
我不要臉得繼續猜:“下一把開‘莊’”
玲玲繼續擡扛:“我說是‘閒’”
大哥的表情糾結,扭頭瞅了瞅我,再看了看玲玲,猶猶豫豫得把碼拍到了‘閒’上。
這人太沒立場,又變心了。
心中不禁疑問:選擇只信一個人就這麼難嗎?
開完牌後,荷官報道:“……莊贏”
大哥輸了第三把,表情開始溫怒。
我還猜:“下一把開‘閒’”
玲玲還唱對臺戲:“不可能,是‘莊’”
大哥從靈魂深處掙扎到了臉上,手裡捏着現金碼搓呀搓,一時不知該往哪拍。
我重複說了一遍:“下一把開‘閒’”
大哥咬了咬牙,貌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得把碼移到了‘閒’上。
開完牌後,荷官報道:“……莊贏”
大哥痛苦得捂住了眼睛,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
我和玲玲真的無心戲人,連猜四把結果,我們各猜中兩次,大哥卻輸了四把,你們說不是老天戲人還能有誰?
爲了生活沒辦法,猜牌還得繼續。
“開‘閒’”
“開‘莊’”
大哥顫抖着雙脣,委屈着擡頭說道:“求你倆別鬧了好嗎?給一條生路吧。我已經輸挺多了,再這麼下去受不了呀!”
我選擇性耳聾得繼續自言自語:“這把開‘閒’準了!”
“是開‘莊’纔對!”
大哥急眼了,“啪”的一聲狠狠將碼拍到了‘和’上。
開完牌後,荷官報道:“……閒贏”
大哥終於扛不住了,像一頭髮怒的雄獅咆哮道:“你倆又不押,猜個屁呀!專門跑過來坑我的嗎??”
識趣了!
我拉着玲玲一溜煙得閃掉。
誰能想到呀,我和玲玲運氣背,還會有人比我們更背。
下一臺老套路重來,反正有兩百多臺夠我們跑。
換到第九臺時,終於讓我連續猜中了五把,收穫到了滿桌人的崇拜眼神。
第六把就不猜了,該裝深沉了。
我盯着顯示屏笑而不語,心中思索着五秒之內會不會有人來請教呢?
一……
二……
三……
還沒數到五就有幾人上前打聽,問我看的是哪條路?
我要是回答‘看的是黃泉路’,不知他們信不信?
賭場是神奇的地方:實話別人不一定信,信的人不一定聽得進去,聽得進去的人不一定控制得住自己。
所以,實話是奢侈品!做人要低調,不能隨便炫富!
我摸着下巴(這個動作用來襯托專業氣質很合適),高深得分析道:“其實不能只看一條路,要幾條路綜合來看!你看這……”
對着顯示屏指指點點着胡說八道一通後,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學問之美!
當場就有三人表態要我帶他們發財!
我心想:帶你裝逼帶你飛還行,想靠賭博發財真是活見鬼!
與三人約好次日貴賓廳見後,爲了慶祝今日有收穫,我決定晚上帶玲玲吃頓好的。
就在水足飯飽走出湘菜館時,我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了幾秒,緊接就着“砰砰”亂跳起來,按都按不住。
前邊那女孩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韓國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