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牀衝進洗手間的一刻,我又從鏡子裡又看到了那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小夥子。
他即使髮型凌亂,也掩蓋不住精緻五官帶來的光芒四射!
他厚薄適中的雙脣與那高挺的鼻樑,搭配得簡直是天衣無縫!
他的眉宇間,無時不刻得透露出一股氣宇軒昂!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可是怎麼也掩飾不了與生俱來的氣度不凡!
“太帥了!韓國妹沒有理由拒絕和我生孩子!”,原諒我情不自禁地感嘆!
“別臭屁了,快點!”,林峰不知啥時候探進半個腦袋,催命似得鬼叫。
不理他,隨他催去!
影響不了我繼續欣賞自己!
一通忙碌後,終於收拾滿意,隆重得不亞於去相親。
跟着林峰來到了二樓娛樂場(賭場)。
從大門走進去,一下子彷彿是進入了世外桃源。
裡面很大,比內地一般的戲院要大上好幾倍。
這裡光線明亮而柔和,空氣清新而舒爽,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是在室內。
寬趟的大廳中間,擺放着足有兩百多張百家樂賭檯,臺前座無虛席,好一派熱鬧場景。
在美麗端莊的荷官面前,有人在興奮地歡呼;
在“保持紳士形象”的標語之下,有人在焦燥地罵娘;
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當然這種人也就我一個,其他人看上去都像是老江湖。
第一次見識娛樂城,難免有着當年剛從鄉下進城時的迷失感。
跟在林峰的屁股後面,我雙手插袋邊走邊瞧,步伐灑脫到自帶酷炫特效,時刻準備着與冷酷的韓國妹再來一次熱烈得邂逅。
一圈逛下來我沒發現想找的人,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佑大的一個大廳,竟然沒有掛一個時鐘,而且看不到一面可以倒映我帥影的鏡面。
我虛心得請教林峰:爲何?
林峰解釋:“不掛時鐘是爲了讓賭客們忘記時間;不掛鏡子是爲了不讓賭客們看到自己處於膨脹或焦燥的狀態。”
“略懂了,所有的設計,其目的就是讓賭客們安樂死於此唄!”
“在這裡還不是,三樓纔是。很多人就是從大廳玩進貴賓廳,最後再從貴賓廳玩進棺材裡。我們洗碼就在樓上!”
又聽他提起這活,一股淒涼感油然而生。
在家我連碗都沒洗過,跑這來洗那些塑料片,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呀?
無奈,現在是家也回不去,總得先把自己養活了。
走出大廳,上到三樓。
這裡與二樓完全不同,整個環境安靜不少,整層樓被分隔成了隔幹區域。
一路走去,見上面標的全是以省份命名的貴賓廳,貌似專門爲內地人而開。
來到“浙江廳”前,林峰停下腳步。
“這就是我平時工作的地方!”
我往門內瞅了瞅,目測大概只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
正門對面設置有兩個小窗口,我在大廳裡見是供人兌換籌碼而用。
賭廳的正中間,擺放着八張百家樂賭檯,四周牆邊各擺設一套黑色真色沙發。
賭廳裡的人氣明顯沒有大廳旺,零零星星得坐着幾位客人正在下注。
在這兒洗碼總比在大廳強,最起碼沒那麼丟人現眼!
“你去沙發上坐會,我去拿碼”,林峰招呼着便往窗口處走去。
這時我發現裡邊一張賭檯前,有一位氣質不凡的美女正在下注。
美女拍下去的注碼不小,都是好幾萬起下。
吸引我目光的,不光是美女的豪氣,還有她淡定從容的氣質。
我就納悶了,此女目測應該也是三十出頭的人,爲何魅力卻依然如此不饒人呢?
我走了過去,來到美女身旁繼續欣賞。
美女一擡頭,發現我正在瞄她,竟優雅得衝我一笑,笑得我有些心花蕩漾。
美女邊下注碼邊嬌滴滴得和我打起招呼:“帥哥,剛來的嗎?”
甜美帶嗲的聲音讓我全身骨頭一陣麻酥,那個‘帥’字聽起來特別悅耳。
我熱情迴應:“真是美貌與智慧並存,我沒說就被你猜到了!”
美女捂嘴一笑,兩眼彎成了月牙兒。
正準備與美女進行深度的靈魂碰撞時,林峰很不合時宜得冒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將我往外拖去。
來到門口,林峰又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曉傑,我是怎麼提醒你的?”
“記得記得,當心點嘛!”
“你知道那女人最近一個月輸了多少錢嗎?超三千啦!”
“看來她是個好女人,竟然如此自律!”
林峰翻我一個白眼,一字一字地吐給我:“是三!千!多!萬!!!!”
這數字聽得我是瞬間毛髮齊齊豎起,雷得是外焦裡嫩魂不附體,不禁驚呼:“有三千多萬能生多少小孩了呀?沒事都送這裡來輸?”
“所以讓你遠離這些女人呀!洗碼第一件要學會的事就是看人。”
我心有餘悸:“嗯,美不美看大腿。”
“誰叫你看這個啦?記着:如果是女客戶,就一定要學會保持距離,按原則辦事。”
林峰的話我有些聽不懂:“在澳門洗個碼也這麼吃香?還需要主動和人保持距離?”
“當然,我真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他多慮了,今天我一點也不怕美女騙我,因爲出門的時候根本沒帶錢包。
呵呵呵……
我回林峰:“控制不住我就多看幾眼。”
“千萬要記得:在賭場裡,你帥不過錢!”
甩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代表着我心裡一萬個“草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