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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營管帶祁洛點燃長煙鬥,“吧嗒吧嗒”猛吸幾口,擡手抹一把長滿絡腮鬍子的臉,徐徐呼出濃濃的煙霧:
“一鳴,這個訓練基地你可真捨得下本錢啊,比老哥的輜重大營強十倍不止,等山洞裡的倉庫和前後幾座永備工事建成,就成十足十的金湯大營了。”
“其實也沒花多少錢,樹木山上到處都有,開山的炸藥和(雷)管都是大邑化工廠的試製品,小侄出些建營房的材料錢和工錢罷了。洛叔,小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給小侄送來五十名老軍士,新招募的這批五百弟兄還不知怎麼訓練呢。”
蕭益民把茶杯移到桌子邊沿,以方便祁洛飲用,這種看似不經意的小事,往往能讓人感動。
祁洛卻不看茶杯,指指身邊的王鍵三人:
“你要謝的話就謝他們,兩個月來,這地方的所有訓練都由他們指揮,唉!我真捨不得把這三個小子給你,他們都是個頂個的練兵好手,沒有他們這三個軍事學堂畢業的人才幫我練兵,我的‘泰安營’哪裡能在去年的成都秋操中一舉奪魁?
“不怕你笑話,秋操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風光的日子......看到那幫大老爺和城裡嬌滴滴的官兵鼓起眼珠子張大嘴巴的震驚模樣,我這心裡痛快啊!要不是你成了咱們邊軍的管帶,又哄騙大人拿大帽子壓我,你就是跪着求我,我都不會放人給你。”
王鍵三人咧着嘴笑,站在周圍的衛兵紛紛望向王健等人,看得出士兵們對這三位精壯的年輕軍官非常佩服。
蕭益民看到祁洛越說越來勁,乾脆也耍無賴:
“洛叔,你可沒少從小侄手裡搶東西,上百支二十響駁殼槍,十萬發子彈,五副德國蔡司望遠鏡,七百套卡其布軍裝連同新式軍鞋,還有幾大箱西藥,小侄可沒收到你老一文錢啊!你倒好,越說越來勁了,是不是還想詐點兒什麼東西啊?”
衆人鬨然大笑,輜重營的幾個隊目參軍樂得不行。
祁洛不緊不慢地收起菸斗,對蕭益民翻了個白眼:“哦!老子給你的一百匹好馬你怎麼不算進去?還有人呢?人比馬值錢!”
衆人又是大笑,這下蕭益民投降了:
“好好!小侄不說了還不行嗎?這樣吧,你老還有什麼想法趁早說出來,免得小侄過兩天回成都了,你又在背後罵娘。”
祁洛臉色好看很多,他和幾個隊目略作商量,轉向蕭益民不客氣地提出要求:“別的就算了,你送二十臺德國縫紉機過來吧,省得我們這些人的婆娘整天閒着沒事幹。”
蕭益民看看幾個輜重營的隊目和參軍,好奇地向祁洛問道:“洛叔,都不打算回北方老家了?”
“還回個球!大多數老夥計都在這邊娶了婆娘,兒女一大堆,連家鄉話都不會說,還回北方去幹什麼?再說都二十幾年了,老家還有沒有人活着都不知道呢,回去估計也就是掃墓的命!”
祁洛說完又在開始裝菸斗,渾濁的眼睛裡露出絲絲愁苦。
蕭益民心裡很不是滋味,點點頭答應下來:
“這樣吧,四十天內先送五十臺縫紉機過來,其他布匹針線什麼的順便也拉幾車,如果不夠,洛叔和諸位前輩儘管開口,雅安到成都也就兩天的馬車路程,運點兒東西還是很方便的,等過幾年看看能不能擴建公路修幾座橋,如果能行,小侄就買幾輛運貨的大汽車回來,一天就能走個來回。”
衆人感動不已,祁洛以下的軍官們紛紛站起,抱拳向蕭益民致謝,蕭益民連忙回禮,祁洛臉上早已是滿足的笑容。
入夜,新兵們回營學習,王鍵三人加上枟毅、鄭長澤都去當教官,河畔的熊熊篝火旁剩下兩名德國技師以及翻譯、蕭益民、祁洛和幾名輜重營軍官,兩名來自大草原的軍士正在篝火旁烤全羊和野兔,幾名侍衛給大家斟酒。
鋒利的匕首劃開香氣襲人的金黃色烤肉,絡繹送到每個人手裡,兩個德國技師吃得兩眼發亮,連聲稱讚。
祁洛擦擦嘴靠近蕭益民:“這回打算帶多少人回去?”
“一個五十人馬隊,一個機槍排,其他暫時留下繼續訓練,成都北校場的營房還沒動工,去多了也沒地方住。”蕭益民低聲回答。
祁洛點點頭:“衛隊還是全帶回去吧,有王鍵他們負責新兵訓練估計夠了,你留一半人在這兒也沒什麼大用,不如全帶回去......老大人走了成都不安穩,報上說成都那些搞鐵路的全都鬧騰起來了,如果新來的總督壓不住場子,恐怕整個四川都得亂。再有,新軍那幫眼高手低整天吵嚷着要革命的孫子絕對信不過,你不能叫他們小瞧了。”
蕭益民詳細解釋:
“沒事,至少幾個月內沒什麼大事,小侄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跑來雅安,除了看看基地這批新兵之外,就是躲着成都那些人,不願意跟他們陷進去。再有就是,打算把去年以來完成訓練的八百餘保安隊員集中起來,由枟毅和王鍵幾個師兄牽頭,我的衛隊協助,爭取在一個月內選出兩百名有一技之長的精兵,然後加上衛隊中的一百人,組成三個步兵隊,回到成都守着我們的那份家業......不管成都怎麼亂,誰也不能損害到我們的利益,否則絕不客氣。”
祁洛點點頭:“到時候要是人手不夠,派人來吱一聲,兩三隊人馬老叔還是能給你派過去的,要不是西邊戰事吃緊,五百弟兄全都入藏去增援了,老哥還能給你更多人馬。”
“暫時夠用了,估計不會發生拼命的事......成都那幫人就是想惹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洪門的數千子弟,何況新軍中大部分軍官和小侄關係不錯,還有滿城的兩營兵馬牽制各部,不會鬧出多大動靜的。”蕭益民沒有隱瞞這位戎馬一生的老軍人。
祁洛放下心來,又叮囑不少話才告辭回營。
蕭益民送到營門外的碼頭,目送小船遠去,與侍衛小飛一起並肩往回走,走到一半就被天空中忽然劃過的一顆流星吸引住了。
耀眼的流星在湛藍的蒼穹上飛速掠過,由西向東劃出一條金色光芒,最終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天空仍舊深邃潔淨,繁星仍舊佈滿天空,蕭益民的一顆心卻越來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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