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衆兄弟,一起上,把這小子廢了!”李十三嘴脣有些哆嗦,心一橫,高叫道。
李十三剛纔可是看得真切,這看起來瘦削而又面嫩的小子竟然這麼厲害,看剛纔兔起鶻落的身手,絕對應該已經有武者的實力,當即心念電轉,慫恿這些地痞一起上。
這些地痞雖然離得近,可是蕭易出手太快,他們都在毆打韓奎,剛纔可沒有看得太清楚。
此時,他們只看到一個同夥被打倒在地,餘下的地痞這才注意到蕭易,頓時,他們則是一臉的凶神惡煞,輪圓了手裡的棍棒向着蕭易招呼而去。
韓嬸看到這裡,嚇得閉上了眼睛,心中的那一點希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真聽不懂人話!”蕭易輕哼一聲,身體略略向後一退,讓過面前襲來的一棍,蕭易手中已經多了一條棍棒,正是之前踢飛的那個地痞的。
“老子今天就免費教教你們怎麼做人!”蕭易呼喝一聲,手中棍棒向下一壓,剛近到身前的幾根棍子忽地一滯,隨即一招九曲長鳴,面前幾個地痞的手中棍棒均被擊落。
那幾個地痞瞬間只覺得手腕似乎沒有感覺了,接着,手碗間傳來陣陣劇痛,隨後,一陣殺豬似得呼嚎此起披伏響了起來。
蕭易絲毫不停,身法縹緲飛鴻當即施展開來,飛身一頓連環踢,剩下十幾個地痞的下巴頓時都掉了下來,手中的棍棒早就扔的不知道哪裡去了。
“那尖瘦臉,休走!”蕭易剛好落地,便看到那尖瘦矮小猥瑣至極的男子已經跑出了二十丈遠,而村人們竟然還是呆呆地看着,神情各異,像在看戲一般。
蕭易一個箭步飛竄了出去,只十來步便已經接近了那尖瘦臉。
“小哥,小哥,我錯了,放我一馬吧!”那尖瘦臉邊跑邊大聲求着饒。
蕭易卻早已小心提放,有了與野鬃豬搏戰的經驗,蕭易可不敢再大意了,況且眼前這個尖瘦臉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這種壞的冒煙的傢伙能話能信?
果然,那尖瘦臉猛地一轉身,只見一片銀色光點就向着蕭易激射而去。
此刻蕭易距離尖瘦臉只有三四步遠,尖瘦臉面上泛起一絲得意,只是,隨即那絲得色凝固在了臉上。
蕭易一招曲高和寡,身體同時藉助棍子的力量,閃電般飛出了那片銀光區域,只聽一片叮叮聲,有幾十根銀色細針,深深扎入在了蕭易手中的棍棒上。
“好個陰狠的雜碎!”蕭易怒意更甚,立刻縱身一躍,剎那便到,手中棍棒“嗵”地一聲,狠狠砸在了尖瘦臉的雙手上。
“咔擦!”
殺豬似得叫聲瞬間響了起來,比之剛纔那些地痞還要響亮。
“剛纔不是很牛逼麼,再得瑟一下給爺瞧瞧!狗一樣的東西!”蕭易又是一棍抽在這廝的大腿上,尖瘦臉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一條腿看來是廢了。
“饒命!大爺饒命!饒命啊!”尖瘦臉已經顧不得鑽心的劇痛,扯着嗓門大聲求饒起來。
“嗬!會說人話了啊,給老子爬回去!”蕭易不僅恨這混蛋把韓奎打的不知死活,更恨這卑鄙傢伙竟然還敢暗算自己,所以下手格外重了一點。
“我爬!我爬!”尖瘦臉的雙手已經被打斷,一條腿也折了,只能費力的用胳膊肘和能動那條腿挪騰着前進,爬向韓奎躺着的那片地方。
近三十丈的距離,這尖瘦臉竟然爬的很快,不到兩刻鐘就爬回了原處,臉上已經一片汗漬,混着地上的泥土,滿面污垢,狼狽不堪,早沒有了剛來時不可一世的囂張。
蕭易已經看到韓奎被韓嬸扶起來,也醒轉了過來坐在地上歇息。
蕭易急忙上前蹲下,拉住韓奎的手,說道:“韓叔,我來遲了!”
“沒有遲,你做的很好!只是,連累你了!”韓奎看着蕭易,他的嘴角還在流血,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說話直漏風,眼神中滿是歉疚。
“韓叔,傷得重不重,有沒有傷着筋骨?”
“只是牙被打掉了幾顆,其他不礙事!”韓奎試着動了動四肢,除了有些疼,還算靈活自如,只是一說話卻牽動了臉上的傷,一時有些呲牙咧嘴。
同時,大場上週圍的村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似乎有些陌生的孩子。
“那就好!韓叔,你看這些雜碎怎麼辦?”蕭易鬆開了韓奎的手,問道。
韓奎被韓嬸攙扶着站了起來,走到村長面前,說道:“村長,您老都看見了,這些惡霸又要像三年前一樣來敲詐大家了,我們不能再忍讓了!”
當年,前任老村長王老頭帶着村上的十來個壯丁去找官府理論,結果被打得半死,回來後就嚥了氣。
之後,村子裡年老體弱的,還有小孩都餓死了不少,那是真慘啊!都是眼前這些畜生造成的!
韓奎沙啞而粗獷的聲音,像一柄大錘,叩擊着每一個村人的心口,頓時大場上的村民們聒噪起來。
“唉,奎子,自古民不與官鬥!還是問問李十三,這次要收多少稅吧?”這個老村長可不傻,韓奎的心思他明白得很,不就是想護住這個叫蕭易的孩子麼,可是,這事兒可能不能善了了,單憑一個能打的孩子,能是那心狠手辣的郭老大的對手麼!
蕭易冷眼旁觀着,且看看再說。
聽到老村長的話,剛纔還聒噪的人羣又變得安靜下來了。
“那個,李三爺,您這次準備收多少稅呢?”老村長上前,走到李十三身前,態度恭敬地問道。
本來還有些惶恐的李十三,把剛纔韓奎、老村長還有村民們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中一定,肚子裡又有了壞水。
這次本想來撈一票大的,看來得先保住小命再說了。
“韓村長,這次捕獵稅只收30金龍。”
“之前,是我李十三不對,不該動手的。”
“這樣好了,只收21金龍就好了,剩下的我個人給大傢伙補上了。”
看到老村長的臉色緩和了些,李十三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這趟差事,我也知道難辦,所以,之前失禮了。”
“我也知道,大傢伙日子都過得緊緊巴巴的,可我聽說,韓奎最近打獵收穫不小,要不看能不能先把這21金龍的稅錢墊上呢?”
老村長聞言,心中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韓奎。
其他村民們也都看向了韓奎。
韓奎一時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目光無奈地看向蕭易。
蕭易輕輕點了下頭,心中冷笑,李十三打得好算盤,老村長也不是什麼好鳥,村民們關心的是自個掏不掏錢,這就是人情世故啊。
“村長,這錢我可以出,剛好獵物就買了這麼多,只是,李十三這次傷得如此重,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韓奎嘆了口氣,很是擔憂地說道。
“韓奎大哥,我可以發誓。”
“我李十三發誓,只要拿到捕獵稅的錢,就絕不會再來生事,也絕不會因爲這些小傷而進行任何報復。”
“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李十三心中哂笑,特麼的,老子不知道早就發過多少毒誓了,等老子回去了,叫你們這些泥腿子都不得好死。
看到這裡,老村長一顆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裡,說道:“韓奎,你看李三爺也發了毒誓,你快去取錢吧。”
韓奎無奈搖了搖頭,被韓嬸攙扶着回去取錢去了。
蕭易卻悄悄退出人羣,隱藏在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裡,靜靜等待觀察着。
.
一會兒,李十三拿到錢後,一衆受傷的地痞擡着他就溜之大吉了。
李十三一夥走出雪花村,跌跌撞撞地向着前面一片密林走去,這密林中有一條5米寬的土路,走過去就到了大道上了。
“三爺,剛纔那小子太厲害了,我這臉現在還疼的厲害!”一個地痞說道。
“是啊,這村子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小子,不會是武者吧?”其中一地痞插話。
“三爺,咱們就這麼算了?”一高壯的地痞憤懣道。
“算了,嘶!你們他孃的輕點擡!”李十三大腿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哼,武者又怎麼樣,等老子回去,請我大哥出山,屠了這村子,方解心頭之恨!”
“嘶!給老子輕點,輕點擡,疼死我了!”
衆地痞擡着李十三剛到密林道路的中途,就看到前面幾棵腰桿粗的大樹倒在了道路上,攔住了去路。
“怎麼不走了?”李十三有些驚異。
“噗噗噗...”
“蓬!”
“唉喲,你們特麼怎麼擡得...咦,小哥...不不,大爺”李十三從擔架上摔下來,剛要破口大罵手下地痞,卻看到之前那個小子剛好一腳將最後一個站着的地痞踢得暈死過去。
“李十三,想活還是想死?”蕭易淡淡看着這惡霸,問道。
“大爺,我想活、想活。”李十三驚恐莫名,這特麼還是一個小子麼,怎麼感覺就是一個劊子手呢。
“蓬!”
“啊!”李十三一聲慘嚎,他的另一條腿被蕭易一木棒敲斷。
“說說你的老大、老二,還有你知道的任何有價值的情報。要是不讓我滿意,下一次,敲斷的就是你的中腿了!”蕭易不無惡意的指了指。
李十三痛的死去活來,但這心狠手辣小子的這句話讓他瞬間就嚇得尿了褲子。
一盞茶功夫,蕭易基本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一切,一棍打昏了李十三,然後搜撿地痞們的身上財物,所得只有七八十個銅龍幣,還有那沒捂熱的21金龍幣。
“一幫窮鬼!”蕭易無語,果然是亡命之徒。
隨後,蕭易將這十九個雜碎一腳一個踢到早就弄好的木柴堆上,稍用內力,手中短笛一揮,擦着旁邊的一塊石塊,一溜火花四濺,引燃了旁邊的枯草,接着,木柴堆燒了起來。
火勢越來越旺,瞬間,整個密林也被點燃了。
蕭易站在遠處一山峰之上,直到那片密林快燒光了,才被附近雪花村的村民們發現,這時只能防止火勢再次延伸變大,其他已經燃燒的,只能等着林火熄滅。
“喪盡天良者,死!”蕭易冷冷默唸道,當即轉身,施展身法幾個跳躍,下了山峰,向着林田鎮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