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條件

“你好!我想要找獨孤族長。”一道黑色的大門外,龍嘯琪正站在石階下面,很有禮貌的跟對外面的侍人說着什麼,腳尖微微踮起,不時地向裡面張望着。

“對不起,獨孤族長正在休息,除非族內的緊急事情,否則任何人都不會接見。”侍人的臉上掛着笑容。俗話說,擡手不打笑臉人,對於侍人的答案,龍嘯琪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緊急事情!不知道我這個算不算是緊急事情呢?”龍嘯琪在門口踱着步,嘴裡自言自語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能不能幫我進去說一說,我是龍嘯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族長商量,希望你能夠通報一聲。”龍嘯琪轉了幾圈,最後終於鼓足了勇氣,又回到侍人的面前。

“對不起,我說了,除非族內的緊急事情,我纔會給你通報族長。而一般的緊急事情都是由各位長老前來通報,所以,我實在是愛莫能助。”雖然還是那麼的客氣,但是侍人的臉上已經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作爲族長的侍人,就算是一般的族人也會對她笑臉相待,更何況這個外面來的毛頭小子了,進了獨孤家族的大門,自己的命還不一定能不能保得住呢!爲了他而有可能讓獨孤雲大發脾氣,傻子才幹呢!

“您……”

“你這個人煩不煩呀!我說了很多遍了,族長正在休息,族長正在休息。你還在門口待着幹什麼?難道非要等族長大人出來發脾氣,要了你的命才肯罷休?有事情你可以找各位長老,賴在門口算什麼呀?切!一個小小龍家的公子也敢在獨孤家族撒野,我看你真的是活膩味了,怪不得四長老一直看你不順眼,要是我,早就把你扔進冰潭,去餵魚了!”侍人終於忍不住了,雖然沒有爆髒口,但是對龍嘯琪的態度已經惡劣到了極點,就差拿根木棍趕着他走了。

“你僅僅是獨孤家的一個下人,就這麼強詞奪理,難道獨孤家族的人都這麼蠻橫嗎?難道獨孤家族的人都這麼不分清白,不明事理嗎?”龍嘯琪的脾氣也上來了。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親、爺爺,很少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而那些這麼對他說話的人,也已經死的死,傷的傷,都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沒想到獨孤家族的一個下人居然有如此囂張的氣焰,如果這樣下去,那麼龍嘯琪必定會在這場無聲的戰鬥中,失去那些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喝!說你兩句,你還來勁了是不?信不信我稟告長老制你一個不敬的罪名,告訴你,這裡實在獨孤家族,不是你們龍家,你最好把你的少爺脾氣給我收斂一下子,否則不用族長以及各位長老發令,我們這些族人就會先把你碎屍萬段。”說着,那名侍人居然挽起了袖子,看來獨孤家族真的不可小覷,連一個下人也是一個“武功超羣,江湖義氣”的俠士。

“哼!在你們獨孤家族怎麼了?在你們家族,你就可以不講理?像一隻瘋狗一樣亂叫了嗎?真不知道當初獨孤族長是怎麼想的,居然會選你這種人當下人,難道獨孤家族的人都這樣?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龍嘯琪當然不會想讓,更何況這個下人還貶低了龍家,他更不會退讓一步。

“你罵誰?你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就叫人把你帶走,給你最嚴厲的懲罰?”這個侍人可能真的在獨孤雲的身邊待得太久了,甚至已經有些達到了自我陶醉,孤芳自賞的境界,她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名下人,居然如此招搖大擺的在這裡發號施令起來。

“誰說我,我就罵誰,你試試!你叫人把我帶走,你試試呀!”

“你、你、你,好你個小崽子,你給我等着。來人!來人!有刺客!有人想要潛入族長的臥榻內謀害族長!”那名侍人居然真的喊了起來,別說,這一喊還真起作用,不僅僅獨孤家族的那些護衛隊員來了,甚至連獨孤雲這位獨孤家族的族長也從門內走了出來。

“喊什麼喊!出什麼事情了。”雖然獨孤雲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從骨子裡頭露出一種威嚴,這種威嚴是天生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族長大人,您可出來了,這個小兔崽子在門前大喊大叫,說有急事要找您,我讓他去先找長老報告,可是他就是賴着不走,然後還罵我,罵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出口侮辱咱們獨孤家族,族長大人,我是這才迫不得已把護衛隊叫來的,打擾到您休息,真的是非常的抱歉。”那名侍人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脾氣好的出奇不說,更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龍嘯琪的身上,而自己,則是一乾二淨,明哲保身。

“是這樣嗎?”獨孤雲皺着眉頭轉過臉,緊緊地盯着龍嘯琪,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獨孤雲的心情似乎並不太好。

“哼!也對也不對,她僅僅說出了一部分,還有另一部分,我就給你補上吧!”說到這裡,龍嘯琪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的給獨孤雲講了一遍,包括侍人是怎麼說的,甚至一個字都沒有缺。

“你真的是這麼說的?”獨孤雲都快要氣死了,沒想到平日裡非常溫順的侍人今天居然在外人面前令自己如此丟人,令整個獨孤家族如此丟人。

“族長、族長大人,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我要是知道他是您重要的客人,我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族長大人、族長大人……”侍人嚇的都快哭了,就差跪在地上,抱着獨孤雲的褲腿不起了。

“來人!將她給我帶下去,關進大牢中,聽候我的命令。哼!我們獨孤家族的臉面,今天可真的是叫你給丟盡了。”說完,獨孤雲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下人,伴隨着這場鬧劇的結束,那名下人的人生也就隨之結束了。

“嘯琪,你進來吧!”獨孤雲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屋內,而那些護衛隊隊員,也都迅速的把下人給帶走了。

獨孤雲的房間內並不算奢華,就像龍景道的房間一樣,有種古樸的味道,但是在這裡卻有着一種獨有的氣息,雖然屋內爐香迷茫,但卻仍然掩飾不住獨孤雲那種男人的氣息。

“呵呵,不好意思,嘯琪。我睡覺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我,不知道爲什麼,近幾年來都休息不好,難得能睡一覺,休息一下。”獨孤雲的臉上掛着歉意和無奈的笑容,看來最近一段時間,他過得並不好。

“對了嘯琪,你有什麼事情,非要現在找我?”獨孤雲很費解,明明已經和龍嘯琪說好了所有的事情,他卻爲什麼要必須現在找到他呢?

“呵呵,其實對你而言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龍嘯琪尷尬的笑了笑,他只想到了龍家,卻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不知道這算不算自私呢?

“就是,我聽說東方傑似乎是在貴族吧?”雖然龍嘯琪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畢竟每一個人敢肯定,所以他還是以一種疑問的口氣問了出來。

“奧!是這件事情,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我告訴你,他還有用,我暫時還不能交給你。”獨孤雲的語氣非常的堅決,絲毫沒有一絲的商量餘地。

而龍嘯琪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了,他沒有想過獨孤雲對於東方傑居然會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他本以爲可以輕而易舉辦成的事情,卻沒想到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爲什麼呢?東方傑對於獨孤家族而言不過是一個廢人,他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龍嘯琪不死心的問道,他還想着自己答應龍戰軍的事情,如果獨孤雲就是不同意,那他也只好撕破臉皮了,因爲龍家的血債總要有人要用血來還。

“這個……我不能說,至少我現在不能說。”獨孤雲也顯得有些爲難,他既然明白龍嘯琪會怎樣處理東方傑,又怎麼會不明白龍嘯琪爲什麼要處理東方傑呢?

“爲什麼不能說,獨孤族長,你也應該知道東方家族與我們龍家的恩怨,如果他們不死,又怎麼能讓我們父子兩人對得起那些死去的龍家烈士?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他們也可以說是因爲我才死,而我有可能是那個被選中的人,那麼這樣說來他們也就算是爲了天下的蒼生而死,既然這樣,區區一個東方傑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龍嘯琪站起身,據理力爭着。

“不是我捨不得,只是他真的還有用,而這個用處只有那個被選中的人才能夠知道,其他的人是沒有資格知道的。”獨孤雲滿臉無奈的看着龍嘯琪,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除非龍嘯琪真的是那個人,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對龍嘯琪說出那個秘密,甚至連東方傑都不會交給他。

“被選中的人?被選中的人!”龍嘯琪喃喃自語着,看來獨孤雲之所以這樣對待自己,並不是因爲他心地善良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可能是那個被選中的人,僅僅可能是……

“嘯琪,你不要灰心,你……”獨孤雲把手搭在龍嘯琪的肩膀上,似乎想安慰他幾句。

“獨孤族長,如果我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是不是東方傑的命就是我的?”龍嘯琪冷冷的聲音,聽的獨孤雲一驚。沒想到龍嘯琪變化這麼快,居然僅僅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對於他的整個人,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對!是你的。嘯琪……”獨孤雲還要繼續說下去,可是不想再次被龍嘯琪打斷了。

“獨孤族長,請您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如果我是被選中的那個人,那麼東方傑的命,我要定了。”龍嘯琪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嘯琪……”看着龍嘯琪離開的背影,獨孤雲的心中總有一絲絲的酸楚,當年的自己又何其不是這樣倔強,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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