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卿落還不死心,凝兒只好道:“我心意已決,卿落哥哥你就不要再執着了。”
“我真的……沒有機會了,是嗎?”
墨卿落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就算他早就知道了結果,可他還是會抱着一絲期待,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讓他生不如死。
“對不起。”
凝兒的這句對不起自然是拒絕的意思,她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既然不愛墨卿落,那她就不會給他任何期待。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凝兒覺得早一點把事情說清楚也好,以免日後又扯不清。
墨卿落的心被狠狠的插了一刀,他拖着疲倦的身體起身,將手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凝兒望着墨卿落高大的背影,她知道她已經傷透了這個男人,可她卻說不出任何能夠安慰他的話。
墨卿落沉聲道:“我會等你的,凝兒!”
說完,他便邁着沉重而悲壯的步伐離開了這片花地。
凝兒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墨卿落還是不願意放棄她。
也是,以墨卿落的性情,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凝兒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把一切留給時間吧。
那種等待的滋味她也經歷過,她相信墨卿落終有一日會想通的。
凝兒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眺望着彼岸滿山蒼翠,她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宮殿已是午時,安若塵此刻還在庭院裡練武。
凝兒上前說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還在練。”
安若塵淺淺一笑道:“閒着無聊,順便等你!”
凝兒生氣的噘嘴,她看到安若塵這麼拼命的想要恢復身體,心裡可是心疼極了。
這時,三五個秀麗的丫鬟端着六碗湯藥走進庭院,微微俯身行禮。
凝兒擡了擡手,看了看那些湯藥,命令道:“都端進去放在桌子上吧!”
丫鬟們得令,進屋放下湯藥後離開。
凝兒拉着安若塵進屋,來到桌子面前坐下,隨手端起一碗湯藥遞給安若塵:“諾,快喝吧!”
“這……是什麼?”安若塵看着這些奇奇怪怪的湯藥,那味道十分刺鼻,裡面似乎還有動物的器官。
“這是給你補身體的藥啊!”凝兒放下手中的湯藥,指着其他藥一一介紹道:“蛇膽玄冰草,雞冠鳳凰葵,望斷秋腸露,雪蠶靈涎果,雪玉骨參蓮,清心三葉草。”
安若塵聽懵了,這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好歹他也是個醫術精湛的醫仙,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補藥?
再瞅了瞅碗裡那些腥味十足的內臟,安若塵只怕自己喝下去會立刻作嘔。
凝兒觀察到安若塵抗拒的表情,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巫女國最有名的補藥,保證你喝下去之後元氣恢復一半。你不是很想早點與我成婚嗎?那就乖乖都喝掉!”
此話一出,安若塵定然是不能拒絕了。
如果這些藥真的能讓他快速恢復元氣,那他就算吐上個三天三夜也值得。
抱着生死一搏的豪情壯志,安若塵視死如歸的說道:“我喝!”
下一刻,安若塵端着眼前的幾碗湯藥一飲而下,那表情像是經歷了人生所有酸甜苦辣,十分悲壯。
所有補藥在胃裡融合,安若塵感覺身體裡翻江倒海的,燥熱難耐,難受極了。
半晌過後,身體裡的血液快速流淌,安若塵運了一下氣,確實元氣恢復了不少,感覺自己完全活過來了。
凝兒見狀,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啊!”
安若塵衝着凝兒溫柔一笑道:“你真是有心了!”右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安若塵臉頰上的笑容瞬間帶着一抹邪魅道:“看來你巴不得早日嫁給我呢!”
“胡說,我纔沒有!”凝兒的小心思被看穿,瞬間害羞的低頭,眼神躲閃起來。
“好啦,不逗你了!”安若塵見凝兒的臉都紅到耳根了,便不再逗她了。
凝兒擡起頭來,問道:“若塵哥哥,讓你等這麼久,你就不想問問我去幹什麼了嗎?”
“你想說自然會說的!”安若塵自信道:“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
“你這麼聰明,我猜你也一定能猜到,只是你一直沒問,我就是怕你會多想。”
凝兒還是十分在乎安若塵的感受的,但是她又不想把安若塵捲入這些事情,所以只能一個人偷偷去解決。
“多想倒是不會,但是可能會有那麼一點小吃醋。”安若塵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凝兒驚訝又驚喜,他繼續說道:“但是我同時也很高興,因爲從前那個單純任性的凝兒長大了,學會獨當一面了。”
凝兒聞言,覺得無需解釋太多了。她和墨卿落的這一篇就算是翻過去了。
但是安若塵的有句話讓她不禁有些想要鑽牛角尖,“切……所以你是不喜歡從前那個單純任性的我了?”
“喜歡,喜歡,都喜歡!”安若塵突然發現自己的話有漏洞,趕緊補上。
雖是玩笑,但是凝兒心裡一直還是有個解不開的疙瘩,今日她想要徹底解開。
清澈的眸光投向安若塵,凝兒非常認真的問道:“若塵哥哥,凝兒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還請你認真的回答我!”
“問吧!我一定坦誠相待!”安若塵感覺到凝兒的認真,也開始嚴肅起來。
“三年前你爲什麼要離開,後來你爲什麼又要回到我身邊?”
凝兒一直對這個問題都心存困惑,加上墨卿落的話也讓凝兒很在意,曾經安若塵是那麼愛雨嫣,爲什麼他會突然變了心?
安若塵徐徐解釋道:“三年前離開是因爲我想要將自己的心清理乾淨,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因爲對你母親有所承諾而照顧你,我想那樣你也會不開心,所以我選擇離開。後來的兩年時間裡,我發現我的軀殼一直在漂泊,而我的心卻早就有了想要停靠的地方,所以我選擇來到你身邊了。”
凝兒聽的感動,不知不覺的落淚了。
安若塵溫柔的擦掉凝兒的眼淚,繼續解釋道:“我認爲只有一心一意的愛一個人,纔有資格留在她身邊,分開是爲了更好的重逢,所以請原諒我缺席了你人生最難熬的那段時光。我是真的愛你!而且只愛你。”
“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堅定的等你!”
凝兒聽完更加後悔了,她以爲安若塵當初離開便是永遠離開了,不曾想他心裡竟然是有她的位置的。
他們的感情,真的是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