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聞言整個人都呆滯了,久久筆直的佇立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她神情複雜,嘴角微微顫抖,結結巴巴的擠出幾個字,“姐姐,你怎麼會……怎麼會……”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對嗎?!”
雨嫣倒是十分平靜,她知道這些事情說出來,媚兒一時間肯定有點緩衝不過來,可是她現在必須要將所有事情告訴媚兒了,若是夜羽辰接下來有動作,現在的她,僅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夜羽辰抗衡了。
媚兒機器的點了點頭,清澈的眸子都是求知與期盼,她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此事說來話長,你且先坐下吧。”雨嫣拉着媚兒坐下,神情淡然,媚兒乖乖坐下,等待傾聽雨嫣的過往。
雨嫣喝了杯茶水,潤了潤嗓子,開始訴說她在楚家與王府經歷的種種,每一個細節她都不曾落下,她在訴說的過程中似乎又將自己帶回了從前,再一次經歷了那些傷痛,往事歷歷在目,她心中對那些人的恨意更加深刻了。
一番話聽下來,媚兒已經淚滿瓊臉了,淚珠像開了閘門的水一樣,波濤洶涌的從她的臉頰上流過,看着雨嫣雲淡風輕的樣子,媚兒反而纔像那個受盡欺辱的人兒。
“姐姐,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媚兒擦了擦不聽話的淚水,理智的問道。
“花魁爭奪大會何時開始?”
雨嫣已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必須加快步伐了,早日奪得高位,在這京城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夜羽辰纔不敢輕易動她。
“快了,應該就是月底了。”媚兒答道。
“好,這花魁之位我勢必要拿下!只要擁有了地位,許多事就不會那麼難了。”雨嫣意味深長的說道。
“姐姐,我相信你。”媚兒拉着雨嫣的雙手,她如今已經知曉所有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支持雨嫣,成爲雨嫣最堅強的後盾。
這句話給了雨嫣很大的動力,她溫柔的看着媚兒,肉麻的話她不會說,但是她是打心底裡早把媚兒當作親人了。
“媚兒,你想學武功嗎?”雨嫣認真的問道。
媚兒身子怔了怔,答道:“當然想了,姐姐要教我嗎?若是姐姐肯教我的話,我一定刻苦練習,不會辜負姐姐的苦心。”
“好,我教你,時間就定在每日卯時。”
“可是姐姐,這醉雨軒就這麼大,我們該去哪裡練功?”媚兒睜着困惑的眼眸問道。
雨嫣望着遠處繁華的樓閣,目光鎖定在那繁華之地,“玉闕閣。”
媚兒驚住,慌道:“姐姐,這也太危險了,若是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那玉闕閣有一處假山,地方寬敞又適合藏身,最適合練武了,放心吧,不會被人發現的。”雨嫣自信滿滿的說道。
“好吧!”媚兒乖乖點頭。
“今日應該沒什麼要緊事了,趁着現在大家都在午憩,你隨我出去一趟。”
雨嫣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羣,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要踏出醉雨軒的門去外面打聽打聽如今的情勢了。
“好。”媚兒也不多問,她現在已經將所有信任給了雨嫣,不管雨嫣做什麼,她都不會再阻攔雨嫣。
兩人輕手輕腳的從聽楓閣出來,富麗堂皇的樓閣空無一人,這個時辰估計大家都睡成死豬了,雨嫣帶着媚兒來到後院的一處高牆下。
媚兒看着不可逾越的高牆,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正在媚兒憂愁之際,雨嫣就一把摟着媚兒的柳腰,身輕如燕的翻過了高牆,媚兒感覺自己昇仙了似的,這種感覺飄飄然的,很是奇妙。
“姐姐,你真厲害。”媚兒誇讚道,她想起上一次雨嫣半夜出府,她還擔心的要死,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多慮了。
“不久的將來,你也可以的!”雨嫣淺淺盈笑了一下,看着一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媚兒,突然覺得兩人這身打扮出去實在不妥,便開口問道:“這裡可有什麼有名的布莊嗎?”
“有的,在繡林街有一家錦繡莊,他們家的綢緞和衣裳都是京城最有名的。”媚兒答道。
“那就去錦繡莊吧。”雨嫣與媚兒同步走着,一路上都是媚兒帶路。
到了錦繡莊,雨嫣上下打量着這家店鋪,門面的建築很陳舊,一眼就知道是個老店,走進鋪子一看,滿室的服飾與綢緞,光彩絢麗,繁花似錦,簡直就是女人的天堂。
雨嫣的目光落在一件冰藍色的盤龍梨花袍,那盤龍光彩熠熠,閃着金光,雨嫣看向布莊老闆,“這個我要了,拿下來我換上吧。”
布莊老闆佝僂着背,踱着小步伐來到雨嫣面前,他打量着雨嫣的穿着打扮,她一襲鏤金絲牡丹花紋百合裙,一如既往的蒙着面紗。
老闆有些不解,“姑娘,這可是男子的衣袍。”
“我知道,你拿下來便是!”雨嫣看向一旁的媚兒,問道:“妹妹,你喜歡哪一件?”
媚兒整個人瞬間被溫暖到,這還是雨嫣第一次叫她妹妹,她臉上泛起一片羞澀的紅暈,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就那一件吧!”媚兒指着一件素雅的蘇繡月華錦袍,她可沒那麼挑剔,況且這還是男子的服飾,便隨便選了一件素淨的。
兩人換好裝後,一看就像兩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完全遮蓋了她們的鐘靈毓秀,取而代之的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雨嫣又選了個冰藍色幕籬,這麼悶熱的天她可不想再蒙着面紗了,戴上這幕籬,不僅可以遮擋烈日輻射,一陣薄紗還可以遮擋她的面容,真是再好不過了。
雨嫣選的兩身服飾價錢可都不低,她直接付給老闆五個銀元寶,隨即準備離開,可是櫃檯架子上的一匹綢緞再次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停下了腳步。
“那一匹綢緞,拿出來我瞧瞧。”雨嫣指着架子上正中央的一匹湘妃色的綢緞。
老闆見雨嫣出手如此闊綽,便殷勤爲雨嫣服務,拿出綢緞放在櫃檯上,開始推銷道:“姑娘好眼光,這可是舉世聞名的江南絲綢,布料輕柔,色彩絢麗,做出來的衣裳啊,不僅飄逸華麗,穿在身上還十分舒適,姑娘可要來上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