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宿命嗎?是她無法擺脫的宿命?
她的丈夫今生至愛是龍楚悠,她永遠也無法超越一個死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她的兒子卻是非冷夜月不可,爲了冷夜月甚至可以不惜一切到連皇位都可以捨棄的地步。
這對母女還真是她的剋星。
此時的她真的是恨極了冷夜月,沉聲道:“你的大婚不能再拖了,我看那冷二小姐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你說都沒說一聲就去了邊關,回來之後更是未曾去探望過,可是人家卻是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未曾說過,如此明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慕容辰只是沉默不語。
雲貴妃更加惱怒:“你是成心想激怒你父皇上是不是?那個皇位你還想不想要了?”
一旁的慕容凱拼了命的使眼色,但慕容辰卻只是視而不見。
無奈之下,慕容凱只得替他圓場,起身斟了杯茶遞給盛怒的雲貴妃:“母妃千成不要動怒,三哥只是因近來公務繁忙纔不得已忽略了未來的三嫂,待這幾日忙過去,定然會盡快安排大婚事宜的。”
雲貴妃接過慕容凱手中的茶,依然沒好氣的對慕容辰道:“你看看你,還不如弟弟懂事明理。”
隨即便拿出一貫強勢的姿態,命令道:“你父皇的意思,婚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對冷二小姐的名聲有損無益不說,更是徒惹睿王不快。”
慕容辰由始至終低垂着眼瞼,藉此掩飾着自己的心底的情緒。
“兒臣明白了。”
聽他這樣回答,無論是雲貴妃還是慕容凱都鬆了一口氣。
不管情願也好還是無奈也罷,只要他肯娶冷思瑤,那就行沒問題了。
雲貴妃滿意的點點頭:“有你舅舅和睿王的支持,就算朝臣們有不同意見,那也無異於螳臂當車,也不必擔心慕容康和慕容澤掀起什麼風浪,那個皇位非你莫屬,懂嗎?”
慕容辰點點頭:“懂。”
一陣氣氛怪異的寒暄之後,慕容辰便借公事之名離開了。
看着兒子離開時疲憊落寞的身影,雲貴妃在心疼之餘又是備感傷感的。
雖然她的確是不喜歡甚至是恨及了冷夜月,但若是可能的話,只要兒子能幸福快樂,就算她再如何不情願也會盡全力幫他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
可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啊!
冷夜月,現在她是御王府,是御王府的女主人!
他怎麼就如此死心眼,認不清已成定局且無力更改的事實呢?
“哎!”雲貴妃長嘆一聲,感嘆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你三哥他也不能免俗。”
慕容凱心中冷笑一聲,就冷夜月也配稱美人二字?!充其量不過就是長得清秀些罷了。現
雖然他自己都覺得這想法未免太過自欺欺人,可是他就是不願承認冷夜月那種孤傲清冷的懾人心魄之美。
“待三哥娶了冷家二小姐後,兒臣相信他定然會忘了冷夜月的。”畢竟冷思瑤纔是京都第一美人,有美人長伴身側,哪裡還有功夫在去想其他女人?
“你還不瞭解你三哥嗎?”雲貴妃擡頭看了眼慕容凱,無奈的苦笑着:“其實你心中也明白,若單單只是論容貌,冷夜月又如何會輸給冷思瑤?別忘了,睿王妃當初可是豔絕天下的頭號美人。”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卻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她至今都記得初見龍楚悠時的驚豔。
聽到慕容凱無奈的嘆息聲,雲貴妃無奈的道:“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冷夜月能與睿王妃一般短命,如此一來,你三哥他也只能死心了。”
慕容凱眼中突然掠過一抹寒光,心底那個可怕的想法再次的顯現出來。
待宮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時,雲貴妃美麗的眼眸中這才透出嗜血的無情冷漠。
她雖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但她相信那句話定然在慕容凱心中留下了痕跡。
以慕容凱對慕容辰的兄弟情誼,他絕對不會允許冷夜月的存在而毀掉自己的三哥,所以他一定不會對冷夜月手下留情,一定會將其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
雖然慕容凱也是她一手帶大的,雖然也有着極深的母子感情,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爲了辰兒,她利用一次又何妨?
她相信,爲了自己的三哥,慕容凱定然也是心甘情願做任何事的。
只要冷夜月死了,那一定就會恢復平靜,亦會塵埃落定。
大中午剛想與上官煜澈一起用午膳,冬陽便進來傳口訊,五皇子約月公子城中樂坊相見。
上次分開之時,她與慕容凱約定,若有何事就送口信至還在裝修中的福興酒樓。畢竟現在整個京都都知月公子是福興酒樓新的老闆,亦不會引起慕容凱的懷疑。
所以冷夜月只得易了容,換上男裝之後丟下上官煜澈去赴了慕容凱之約。
樂坊中,月公子依然風流倜儻,搖着手中摺扇,脣角帶笑:“不知五皇子今日約我所爲何事?”
慕容凱並不答她,只是蹙眉不悅的抱怨道:“月兄如此多的生意在京都,也該在京都中置處宅子,否則想與你見面還真是難上加難。”
冷夜月一怔,這纔想到自己的確是忽略了此事。
畢竟以月公子現在的身家,連個家都沒有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只得做出一副無奈的姿態,搖着嘆息道:“我孑然一人,四海爲家,置宅子有何用?一個人反倒更爲空虛,倒不如就這樣四處爲家反倒自在些。”
慕容凱瞭解的點點頭,但卻還是頗爲不滿的道:“如此說來,日後我找月兄還是隻能透過旁人傳話了?”
冷夜月心中一動,笑着道:“五皇子不說我也考慮過了,我雖非興周人氏,但有生意在此,總得有個落角之處,所以這次福興酒樓重裝開張,我也是打算在那裡爲自己騰間房出來做爲落角之地。”
頓了
頓繼續道:“至於將來嘛……在何處成家就在何處置下房產。”
不知爲何,慕容凱迫切的希望他口中的月兄能留在京都,能讓他時不時的可以見到。
慕容凱被自己這個怪異到近乎荒誕的想法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