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嘯宇從馬車上站了起來,從圍觀的人羣中遠遠的便看到了那個瘋狂癡傻的秦雨薇。
“公主,是秦雨薇。”
聽到康嘯宇的話,龍墨瞳從馬車中出來,跳下馬車遠遠的看着瘋癲的秦雨薇因爲毒癮發作而在街頭不斷髮瘋抽的模樣。
她沒有想到那所謂的罌粟竟如此的厲害,能讓一個人如此爲它瘋狂。
秦雨薇身體緊緊的貼在角落,披頭散髮的她那看起來都散發着惡臭的長髮如枯草一般黏在臉頰,驚恐的拼命擺着手:“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然後絕望的她像個孩子一樣緩緩滑落在地,將臉深埋在雙膝之間,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父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殺你的,不是有心殺母妃的。”
康嘯宇頗爲感慨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全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凌然道:“不過郡主的藥粉真的是太有效了,讓她如此痛苦的活着的確是要比殺了她更划算。”
龍墨瞳只是無限唏噓:“曾經名滿京都,豔絕天下的榮王府二小姐,竟會落得如此,恐怕既是慧如師太也未曾料到吧!”
不過不管如何,這一切都與他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就讓秦雨薇這樣不斷的在痛苦與絕望之中去掙扎吧!
轉過身走向馬車:“行了,回去吧!”
京都之中的事情已了,他們也該離開此回去了,這些日子她實在是太想念那個肉乎乎的小冽兒了。
回到榮王府,坐立難安的江子鶴一直宇在秦雨薇的院子中不曾離開,見他們全都進來,似是如釋重負一般,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就連緊繃着的肩膀都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我以爲你們是被方蔓雲那女人給扣在了宮裡。”
龍墨瞳笑着道:“快收拾下,咱們需得儘快離開京都。”
剛剛放鬆下來的江子鶴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江大夫,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緊張。”龍墨瞳在路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方蔓雲暫時還沒有發現任何事情,否則我們也不可能回得來。”
龍墨瞳眼中現出危機,正色道:“不過以那女人的心計與多疑,恐怕很快就會發現這榮王府中的變故了。”
今日秦雨薇現身鬧市,雖然早已是面目全非,但有心之人定然會發現她的發瘋之事,所以方蔓雲那女人處也是瞞不久的。
“今日我們必須離開京都!”已經意識到危機感的龍墨瞳果斷的道。
正如龍墨瞳所料,發瘋的秦雨薇現身京都鬧市之事很快就被傳入宮中,所以當方蔓雲意識到自己被戲弄派兵前來圍剿榮王府時,整個榮王府早就已經人去府空,竟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捉到。
“小冽兒,來瞳姨這裡!”一回來,連夜趕來的風塵都未曾洗去,龍墨瞳便迫不及待的趕往冷夜月的院子去看自己那可愛的小外甥。
小冽兒雖然年幼,但卻像是什麼都很清楚般,聽到龍墨瞳的聲音,本來乖巧安靜躺在木質嬰兒牀中的小傢伙立刻興奮了起來,手舞足蹈揮動着肉乎乎四肢的同時還興奮的不知在喊叫着什麼。
在房中看書的冷夜月剛聽到龍墨瞳的聲音,還未做出反應之時,她便已經如一陣風一般席捲而至,然後直撲嬰兒牀前,將同樣興奮激動的小冽兒給抱了起來。
“小冽兒,瞳姨真的是想死你了!”龍墨瞳將臉緊緊貼在小冽兒肉感的臉頰上來回的揉搓:“我真的是想死你了!”
小冽兒不停的哼哼哈哈的,似是在回饋龍墨瞳一般,胖乎乎的小手一直緊攥着她的胸口,像是怕又見不到她一般,根本不肯鬆開手。
冷夜月看着一大一小兩人,笑着道:“不知道的話還真以爲你們兩個纔是母子。”
冷夜月頓了頓,打趣道:“就像是被我拆散的母子二人久別重逢,場面還真是讓人感動的要落淚呢!”
龍墨水瞳根本捨不得鬆開小冽兒那充滿肉感且柔軟的小臉,一臉滿足的模樣:“若是小冽兒再被御王姐夫嫌棄的話,我就將他接回龍族谷中,這樣我就不必再與他分開,亦不必再承受分別相思之苦了。”
冷夜月越聽越不對勁,怎麼感覺她像是在無情的拆散一對情侶一樣?
也不理會她的無厘頭,意味深長的笑着道:“那可不行,我不能讓冽兒分瓜掉日後你對自己孩子的母愛,那樣也不公平呀!”
龍墨瞳完全沒有意識到冷夜月已經挖了一個坑正在等着她跳下去,心思全放在小冽兒的身上,全無防備的道:“姐姐還真是會說笑,我都沒有嫁人,何來的孩子?”
冷夜月亦是不經意似的問道:“我們墨瞳如此漂亮可愛,遲早都是要嫁人的。”
聞言,龍墨瞳嘟着紅脣,完全就是漫不經心的姿態:“嫁人?嫁誰呀?再說了我尚未笈笄,有什麼好着急的?”
“你年紀還小自然是不着急。”冷夜月緩緩的,意有所指的道:“可是二哥年紀不小了呀!總不能一直做條單身狗,不娶妻生子吧!”
其實真正的七皇子慕容恪不過才十六七歲的年紀,還是個少年,可是他的體內現在是她的二哥靳焰靳的靈魂,靳焰霆已經是二十七歲,心智生理全都是個成熟的正常男人好嗎?所以他結婚生子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聽冷夜月突然毫無徵兆的提及慕容恪,龍墨瞳小臉一紅,傲嬌的道:“姐姐的二哥要不要成婚與我何干?”
冷夜月不懷好意的道:“原本我以爲墨瞳對二哥多少有些情意,這才阻止了澈與大哥不停的要爲二哥物色妻子的舉動,原來竟是我誤會了。”
冷夜月漫不經心的道:“明日我就讓澈去吳越挑些才貌品質上乘的大家閨秀,也要儘快讓二哥完婚纔是。”
“不必如此着急吧!”聽冷夜月的話,龍墨水瞳信以爲真,心裡着急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漆黑靈動的眼珠不安分的轉動着:“大哥那麼老了都尚未完婚,他有什麼好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