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對人下蠱是件非常下作的事情,但是對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態度和手段,所以龍夜羽雖然明知小傢伙的想法,卻完全沒有要阻攔他的打算。
龍夜羽對青衛道:“雖然羅家主已無大礙,但你之所的承諾卻也不能再更改,依我看你們就快將親事給定下來,也好給人家一個交代。”
這也正是羅老家主心中所想的話,可是礙於面子亦怕會惹得青衛不快,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再次提及,現在龍夜羽能主動提起此事倒是讓他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
青衛看了眼羅老家主,正色道:“定親之事屬下雖無異議,但此事需得回京都之後稟明王爺王妃,由他們做主。”
龍夜羽豈會知青衛心中的想法?他是想借此機會將羅家父女給弄回京都去,這樣他們就算想要反悔恐怕也是沒機會了。
當然江子鶴亦是明白青衛的想法,與龍夜羽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羅老家主自然是料想不到青衛的用意,只是單純的以爲青衛是出於對御王與王妃的尊敬,畢竟他是他們收留並栽培成長起來的。
青衛絲毫不退讓的對羅老家主道:“我的親事自然是要徵得王爺與王妃的認可,所以必須得回京都稟明他們,還望羅老家主能體諒。”
羅老家主點點頭道:“少主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小傢伙配合的道:“青統領可是我們京都的風雲人物,又深得父王和宣舅舅的器重,所以是京都各府千金趨之若鶩的佳婿人選,他們也都曾經承諾過,必定要爲青統領千挑萬選一個最好的女子爲妻。”
依照青衛在御王府中的地位,羅老家主絲毫不懷疑小傢伙的話,以御王府的實力,現在京都之中所有的名門貴胄都盼着能與御王府攀上關係,而備受器重又極爲出衆的青衛自然是備受青睞的。
想到那麼多的人名門千金要與自己的女兒爭搶,羅老家主更是無心再去細想,果斷的道:“待雲漪身體恢復之後,我們父女便隨諸位一同前往京都。”
女兒與青衛的婚事是他一心想要促成的,而經歷此次的盅毒之事後,他心中對於秋水道人的恨意早已煙消雲散了,因爲冬陽而遷怒與御王府的不滿自然也是不見了。
此次的事情敗露,秦嫣沒有取了雲漪的性命,爲免他們投靠興周爲聖歷爲敵,他們定然會不惜一切要剷除羅家,讓羅家萬劫不復。以他們的實力完全無法與其爲敵,所以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考慮,前去興周投奔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達成目的的青衛脣角揚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弧度,趁着羅老家主不注意暗中握了下拳。
回到自己的房中,龍夜羽淡笑着對青衛道:“你小子現在也是越來越詭計多端了。”
青衛難爲情的撓了撓頭,對龍夜羽沒有任何的隱瞞:“我是怕他們會反悔。”
龍夜羽讚道:“做得好!這樣一來羅家就再也無反悔的餘地了。”
近一個月,還在打坐的冬陽尚未出關,清醒過來的羅雲漪身體雖然還略顯虛弱,但卻已是明顯的恢復了精神。
同時聞家家主聞紹天收到了來自遼城傳來的書信,看着他微蹙起的眉頭,隨行而來的老管家頗爲擔心的問道:“家主,是遼城發生何事了嗎?”
“沒有!”聞紹天搖搖頭,臉上不見任何情緒的道:“父親傳書前來,說母親的身體已經治癒了。”
“老家主的身體治癒了?”難以置信的管家激動的滿臉驚喜:“那真的是太好了!”
他自幼便在聞家爲僕,看着小姐出身便一身的病氣,從小沒少用名貴的藥材,成天泡在藥罐子裡,全府上下的人都怕有一天小姐會倒下去再也醒不來了。
後來小姐雖然繼承了家主之位,成了親冒着生命之險生下了少主,可是因爲體弱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料理家族之事,所以在少主十六歲之時便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自己退下來隱居在府中閉門不出。
這些年來,老家主的身體是越來越弱,爲此家主沒少費心,多次前去天山求見洛神醫未果之下,更是四處尋找楚雨瀟的身影,而且一直以來冒險四處去尋藥,但是老家主的身體卻是不見絲毫的起色。可是老家主爲了成全家主的孝心,也爲了不讓她再去涉險,所以一直強打着精神,可越是這樣便越是讓家主擔憂。
如今老家主的身體能康復實在是開心之事,可爲何家主看起來卻是如此的心事重重?
“家主,是不是發生了何事?”老管家問道。
聞紹天不見任何表情的道:“興周康親王與楚雨瀟恰巧在遼城,他們入府坐客,楚雨瀟醫好了母親的身體。”
楚雨瀟做爲天下第一女神醫,他當然是想將她請來爲母親醫治,所以纔會四處去尋找楚雨瀟,可是她和洛雲卿師徒相同的心性,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極其不屑權貴,所以多年來他總是求而不得。
可是現在楚雨瀟主動前去爲母親醫治,更是爲她治好了先天的不足之症,對於這種從天而降的喜事他理應是高興纔對,可是現在卻偏偏是根本高興不起來。
楚雨瀟與御王府的交情現在是天下盡知,雖然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血緣之親,但上官煜澈卻視楚雨瀟爲親妹,兩人兄妹情深不說,更是嫁給了上官煜澈的過命兄弟康親王慕容元燁,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有多親密,由此便可見一斑。
偏偏在御王府對四大家族動心思之時,楚雨瀟看似無意的出現在遼城,爲母親醫好了頑疾,這其中的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雖然他也知道四大家族不可能一直這樣隱於世外,遲早都要選定立場,興周與聖歷要擇其一,而他心中偏向的也是興周,可是隻要想起御王府與秋水道人之間的淵源,只要想起秋水道人曾經帶給母親的羞辱,他就打消了此念頭,就想要爲難他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