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淡淡一笑,彷彿沒有看到白淨風臉上的難看,說道:“白家主,不如我們就在今天,立下一個賭如何?”
“賭?”白淨風眉頭微皺:“什麼賭?”
金聖這時候彷彿已經猜到了什麼,看了看蕭飛,卻沒有開口阻攔。
蕭飛一笑說道:“半年之後,金家在青山城大比之上勝白家,我與白天在青山城大比之上切磋,我勝他,兩個條件,不論哪個我們一方輸掉,都算我們輸,而要是我們兩件都贏了,則算白家輸,如何?”
白淨風眉頭一皺,心中有些遲疑,喝道:“你小子,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蕭飛搖搖頭,說道:“只是一個單純的解決事情的辦法而已,今天這件事,依我看,在這麼對峙下去,也不會出結果,不如就立個賭約,等半年之後一塊解決,等到時候,不論什麼結果,都按賭約解決,兩家都有臺階下,也不會那麼讓人覺得難堪,怎麼樣?”
金聖聽了,也是說道:“我覺得蕭飛老弟這個主意好,白家的,你不會不敢吧?還是說,你覺得你們白家在青山城大比上,一定會敗給我們金家?”
白淨風聞言臉上一怒,但是很快忍了下來,這時候不是發怒的時候,這件事情看上去是一個挺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一旦答應下來,那到時候一定無法反悔,萬一出現差錯,可能白家不僅不會討到什麼說法,可能還會栽一個跟頭。
這時候白淨風也是望向身旁兩側的幾個騎馬的人,這幾人也都是凝玄境高階的實力,屬於白家的骨幹,望着這幾人,白淨風低聲說道:“你們怎麼看這事情?”
其餘幾人見到家主竟然找他們商量,連忙低下頭思考起來,其中一人說道:“家主,這件事情依我所見,怕是那金家找到了什麼底牌,想要在半年後的青山城大比上最後奪冠,既然他們提出了這個賭約,就是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意味,不得不防啊!”
白淨風聽了這人的話,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說道:“難不成我們就這般拒絕?這傳出去豈不是有損我們白家的面子?”單單這件小事,自然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在之前,白淨風可是把面子都丟光了,如今再拒絕金家的賭約,那指不定會傳出去什麼謠言呢。
比如白家家主白淨風,被一個黃口小兒嚇破膽,不敢接受半年後賭約、白家家主白淨風被煉玄境小子嚇成狗,比武失敗灰溜溜,這種類似的噱頭一傳出去,白家以後可就真的擡不起臉了。
身旁的幾個凝玄境的手下聽了,不由的在心中撇撇嘴,心道面子還不都是你丟的,現在被人用激將法bi到絕路了,這種情況,還有不答應的餘地嗎?
不過心中想歸想,這些個手下是不可能有膽子直接說出來的,既然拒絕不行,那他們就只能給白淨風分析如果賭約答應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了。
“家主,我覺得這金家雖然看上去有恃無恐,但是並不一定就真的能夠在青山大比上怎麼樣,你想,這金家可能真的在這一屆青山大比之前找到了什麼底牌,但是以往幾屆,金家哪次不是有所謂的底牌?不到最後還都是在四大家族之中墊底?每次金家拿出底牌之前,都是這般信誓旦旦,信心百倍,可是結果就是他們灰溜溜的帶着他們的底牌,數屆落得慘敗,這金家就算今年真的有什麼底牌,我們也未必怕他!”
一個坐在白淨風旁邊的光頭漢子,摩挲着臉上的絡腮鬍,裝作一副博學多識的樣子分析道。
白淨風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亮,覺得有些道理,不由的點點頭。
其他人一看,頓時明白,這家主就是想聽類似的馬屁話,這時候還不趁機多說幾句?
一旁一個看上去略顯瘦弱的年輕男子忙說道:“家主,我覺得也是。這金家有底牌,我們白家在半年後的大比就不會做準備?大家都做準備,憑什麼我們白家就比不過金家?在以往幾屆,我們白家可都是把金家打的落花流水呢!”
“對,有道理!”白淨風聽了,臉上露出笑意,覺得說的很和他的心意。
旁邊另一人見狀,連忙接茬說道:“家主,那小子提出兩個條件,一個是金家與白家比鬥,另一個是那小子和白天少爺,金家和白家的比賽就不用說了,我們白家哪一屆不是將他們打得灰頭土臉?就憑那小子,能夠力挽狂瀾?再說白天少爺,雖然白天少爺受了傷,但是咱們白家家大業大底子厚,白天少爺那點傷想要養好,不是就幾天的事嗎?白天少爺一旦傷養好了,以咱們白家的底蘊,難不成白天少爺還會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白淨風聽了,略微點頭,但是隨後卻有些皺眉,說道:“那小子不能小視,即便是天兒的天賦不弱,但是面對那小子也是有些麻煩,尤其是那小子還頗有些壓箱底的招數!”白淨風的意思,顯然說的就是那蕭飛之前爆發的那一招加強版的嗜血冥刀斬了。
旁邊的人聽了,連忙說道:“家住,那小子有底牌,咱也可以給白天少爺增加底牌啊,咱白家的那些寶貝,可是不少,要是都給白天少爺用上,別說是那小子,恐怕就算是那金聖,想要傷白天少爺,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白淨風聞言,雙眸一眯,露出冷笑,“你說的很好,這什麼賭約,答應下來也無妨,我倒要看看,這金家在半年後能拿出什麼底牌,讓他們現在這麼有恃無恐!”
白家,在四大家族之中被稱爲兵器世家,家族之中擁有各種神兵利器。武道一途,除了功法玄技,各種天材地寶,修煉資源可以爲武者增強戰力之外,再有的,便是各種兵器了,一套好的趁手兵器在手,可以爲一個武者增添好幾成的戰鬥力,如果一個武者真的擁有一些品質極高的武器,甚至就是那越階挑戰,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白家作爲青山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兵器世家,顯然有這等資本,生生用兵器護住白天,讓其戰鬥力提高個數倍。
在青山城大比之中,可沒有規定說,不允許用武器。
所以在思前想後的周密考慮一番之後,白淨風覺得,這青山城大比,他們白家,根本沒有可能落敗,更別說蕭飛還提出兩個條件,只有兩件事都贏,他們纔算勝,所以白淨風在確定他們白家已經是站在不敗之地的時候,纔開口說道。
“這賭約便如你所說,我們白家自然可以答應,但是這既然是一場賭局,那各自的賭注,又是什麼?”
聽到白淨風答應下這賭約,蕭飛臉上也是露出一個笑容,隨後說道:“這賭約既然白家主答應下了,那賭注就簡單了,我蕭飛輸了,到時候便任憑白家處置便是,至於說如果白家輸了……”
蕭飛話沒有說完,而是望向白淨風,白淨風此
時爲了挽回一些丟了的面子,便是故作大方的說道:“哼,白家輸的那種情況,你儘管放心,必然不會發生。不過爲了公平起見,賭注自然還是要有,免得被人說我們白家以勢壓人。至於這賭注,便由你提,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我們白家就答應下來!”
看到白淨風故作大方,蕭飛在心底冷笑一聲,便是說道:“既然白家主這麼大方,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小子見識淺薄,也不知道提什麼樣的賭注能夠襯得起白家的身份,不如就讓金叔幫我提這個賭注好了。”
說完,蕭飛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白淨風,便是望向金聖,“金叔,有勞了。”
對面的白淨風見了,臉色一變,就要開口反悔,但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他本來把提賭注的問題丟給蕭飛,也是打算着蕭飛一個沒有什麼底蘊的小子,沒見過什麼大家族的陣仗,能提出來什麼樣的要求,一旦蕭飛提出的賭注寒酸無比,他肯定就會立即答應下來,到時候就算是金聖也好蕭飛也好,想要反悔都是一概不認,那樣對於他們白家來說,即便是輸了,也沒有什麼損失。
但是沒想到蕭飛竟然知道自己的短板,直接求助金聖。金聖作爲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不能說對彼此的家族知根知底,但是雙方之間有幾斤幾兩重還是都清楚的,這要是金聖開口提賭注,那定然就不會有那種提出來的賭注寒酸無比的可能了。
說不定還直接切中白家的要害,讓白家捨不得拿出來。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白淨風要是再當面反悔,那今天的面子肯定就丟的差不多了。不過白淨風也不慌,要是過會金聖真的提出什麼獅子大開口的要求,那他就直接以要求無理來拒絕,到時候雖然丟人一些,但也不至於丟的太狠。
金聖聽蕭飛這麼說,看向蕭飛的眼神之中也是閃過一抹讚許。這賭注要是真的由蕭飛自己提,那可能還真就提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賭注來,到時候就是便宜了白家,現在蕭飛將問題給金聖,無疑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這小子,蔫兒壞啊,有我當年的風範!嘿嘿!”金聖心底笑了一聲,然後便是看向白淨風,對方的臉色,顯然不是特別好,這又讓金聖心底暗爽。
“白家主,你放心,我金聖不是那種喜歡獅子大開口的人,我不會提什麼無禮的要求的,這賭注保證對兩方都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白淨風聽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心道:“你說的話我一個標點都不會信!”但嘴上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
金聖知道,這要求提起來必須適當,如果太過分,肯定會被白淨風拒絕,今天白淨風已經丟了不少面子了,估計他不怕再丟一點。但若是要求提的沒有價值,對於蕭飛來說,肯定不行,今天蕭飛讓白淨風丟盡了臉面,要真的蕭飛落到了白淨風的手裡,那估計下場一定是隻有必死了。
冒着生命危險的賭注,定然不能輕了,當然金聖對蕭飛有信心,他知道蕭飛不會輸,但是賭注還是要的,最好能讓白家貨真價實的掉一塊肉,到時候對於金家來說,也好痛快痛快。這兩年金家在一些方面,可沒少在白家手裡吃癟。
金聖沉思了一會,便是擡頭看向白淨風,雙眼之中,已是有了些想法。
“白老兒,這次,你就等着大出血吧!”金聖心中嘿嘿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