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人全軍覆沒?
楚陽也震了一下。
隨即就立即想到:乖乖,該不會是紫大姐動的手吧?陳家那些人,又怎麼惹到紫大姐了……居然如此雷霆暴怒,將所有人都殺了……在場衆人卻已經大吃一驚!
不只是大吃一驚了,而是猛烈的震驚!
陳家是什麼人?什麼勢力?那可是九大主宰家族之一!
再加上這一次乃是來參加萬藥大典,派出的,絕對是家族的精英!這樣的人,絕對有高手保護!而且……最重要的是,萬藥大典之後,必須要有頂尖的極道高手在,九大家族共襄盛舉!
爲了……那萬藥大典之後的最重要的事情。
而諸葛山雲之所以先一步請三位總執法與夜家凌家還有即將到來的陳家在這裡一聚,便是爲了此事的安排。
現在可倒好,陳家永遠的不需要等了!
這叫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諸葛山雲經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卻又緩緩坐了下來,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整個人竟然已經鎮定下來。
楚陽心中暗贊。
不愧是諸葛家族的家主,這份定力真是非同小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趕去,於事無補,再說事情未明,趕去的話……還不一定會怎樣。
要知道,能夠團滅陳家的人,又豈會在乎諸葛家族?
“陳家……陳……”那武士定了定神,聲音還是有些急促。
諸葛山雲一皺眉,道:“先喝杯茶。定定神,慢慢說,不着急。”
這是,凌寒舞寒瀟然等人也都紛紛坐了下來,在經過了最初的驚駭之後,現在各自心裡都是疑團重重。
那人坐了下來,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諸葛山雲皺皺眉,道:“令前去迎接陳家的人都進來。若是有不相干的盤觀者,也都帶進來。”
說着,向着寒瀟然,牧九幽和元金寶拱拱手,微笑道:“正好三位總執法在這裡,也正好聽一聽這件事的始末。”
寒瀟然三人淡淡點頭,神情沉重。
發生了這件事,可說是震動九重天的大案要案!一個處理不慎,陳家暴動起來,大肆報復,那麼,整個江湖就將是永無寧日!
若是陳家將矛頭對準了諸葛家族,那麼諸葛家族可就真的坐蠟了。
如今寒瀟然三人就在這裡,當衆問個清楚明白,雖然顯得倉促,但正是這份倉促,卻正好摘清了諸葛家族的嫌疑。
三位總執法作證,乃是任何人也無法懷疑的。
不多時,有七八人魚貫進來,還有一個人,乃是普通武者打扮,顯然是外地來的。楚陽一看,幾乎笑出聲來。
這個人,居然是熟人,南宮逝風!金劍堂的南宮逝風。現在,也可說是楚陽的人。
只不過,他現在臉上已經是有些光滑了,沒有了那些紋身和字跡。雖然還是黑黝黝的不好看,比之以前,卻已經是天壤之別。
南宮逝風也看到了楚陽,但他卻沒見過楚陽的真面目,因此不識。將目光從楚陽臉上轉過去,惶恐的對在座衆人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家主,這個人便是全程目擊事情的整個過程!”那武士恭敬的稟報:“事後,他已經離去,不過,卻又在酒樓中吹噓,說道:這陳家的人簡直是傻逼,要是我,早就賠禮道歉,那不就啥事兒也沒有了麼……屬下等人聽他說話奇怪,上前盤問,居然抓個正着。”
“嘴賤啊!真是嘴賤啊!”牧九幽冷眼看着南宮逝風,說了兩句。
這句話說出來,衆人都是深有同感的連連點頭。
你親眼目睹了這麼重要的大事,等於是神仙打架;你說你趕緊走了也就走了,居然還出去吹噓……要是你就怎樣怎樣……這不是嘴賤,還能是什麼?
楚陽嘆口氣,搖搖頭。
南宮逝風這張嘴啊……上次就是吃了嘴賤的虧,沒想到居然……這一次還是重蹈覆轍。
話說南宮逝風平生辦事滑溜,也有些小聰明,但卻屢屢的吃了嘴賤的虧。第一次吃大虧乃是遇到了夜弒雨,第二次遇到了自己,現在……依然是因爲嘴賤。
楚陽想到這裡纔想起來,貌似當事人就在場?
一邊的夜弒雨已經叫了起來:“我說奴家咋看着這麼眼熟呢?哎喲喂,這不是南宮逝風麼?你頭上的紋身,誰給你去掉了?”
南宮逝風身體瑟縮了一下,道:“僥倖遇到了神醫……”
夜弒雨花枝亂顫的道:“也好也好,明日我再給你紋一個。”
南宮逝風深深地低下頭的眼中,掠過一道刻骨的怨毒。
諸葛山雲咳嗽了一聲,道:“你叫南宮逝風?”
南宮逝風道:“是,小人正是。”
諸葛山雲和善的點點頭,道:“今日叫你來,只爲作證,講述一下下午在城門的事情,事後,就會放你離去,你不必壓力太大。”
南宮逝風點頭:“是,小人多謝家主。”
諸葛山雲呵呵笑道:“你倒也機靈,不錯,老夫就是諸葛家族現任家主,諸葛山雲,至於你對面這三位,便是我們九重天,東南總執法寒大人,正北總執法元大人;正南總執法牧大人。在你右邊的,乃是九大主宰世家之中,淩氏家族的凌二爺,至於夜家的兩位公子,你都認識,老夫也就不做介紹了。”
南宮逝風低着頭說道:“是。”心中驚駭,原來在座的,竟然沒有一個不是大人物。
諸葛山雲道:“老夫爲你介紹這些人,卻不是讓你認識,而是讓你知道,你一會的訴說,但凡有半句假話,那可就是滅頂之災!你要想清楚了。”
南宮逝風身子一顫,道:“是,小人記住了。”
諸葛山雲呵呵一笑:“你且將下午的事情,細細的講來。”
南宮逝風答應一聲,舔了舔嘴脣,就回憶了起來:“下午的時候,小人感覺在城中有些悶,而且小人容貌不好,也沒人願意與小人親近,所以小人索性去了城門,看看前來的四面八方的英雄,心道若有不認識路的,小人就賺點兒外快……”
楚陽心中一笑,卻也感到有些心動。
南宮逝風之所以去城門,恐怕絕不會是爲了什麼‘外快’,而是爲自己探聽消息去了……“小人到城門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陳家的人,正從遠方一路滾滾而來。氣勢頗爲雄壯。”
“眼見距離城門還有不到二里地的時候,突然從遠方趕來一位年輕的黑衣姑娘,一路縱馬疾馳,越過了陳家的隊伍……”
南宮逝風回憶着。
“黑衣姑娘?什麼樣子?”衆人都是明白人,聽到這裡,就立即明白,恐怕事情就是出在這位‘黑衣姑娘’身上。
楚陽心中大奇:黑衣姑娘?貌似紫邪情向來都是白衣勝雪,可是從來不穿黑衣的,這上三天,腫麼又鑽出來一位不知道哪裡來的黑衣姑娘?
“這位黑衣姑娘臉上蒙着黑紗,身材甚是窈窕。卻看不清臉面。”南宮逝風回答道。
“嗯,你繼續說。”諸葛山雲說道。
“那時已經距離城門很近了。黑衣姑娘越過了陳家的隊伍,就要進城。但就在此時,那陳家的隊伍之中有一個人大聲笑道:‘好銷魂的香味,好大的屁股!這位姑娘,莫非是放了一個香屁嗎?嘖嘖嘖,果然是美人,人美,屁也香啊。’”
這句話出來,衆人都是猛的皺起了眉頭。
這句充滿了流氓口味、痞子性質的話,乃是陳家的人說出來的?
這可太也……不成體統了。
“這是陳家人說的?”問話的是寒瀟然。
作爲總執法,生平辦案無數,對於有些不合情理的事情,他敏感的察覺,第一個追問。
“是的。”南宮逝風說道,眨眨眼,補充道:“其時乃是南風大起,塵土飛揚,黑衣姑娘縱馬超過,地上的灰塵濺起……這個……這個……”
“哦~~”衆人恍然大悟。想必是陳家的人吃了別人的灰塵,心中不舒服了,故意找茬。想想也是,陳家是什麼人?豈肯吃這等虧?
“再說,陳家說話的人……貌似是陳家十九公子陳非雨……”南宮逝風有些猶豫的又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他,這就難怪了!”聽到‘陳非雨’這個名字,衆人都是眉頭大皺!
陳非雨,陳家十九公子;出名的貪花好色,可說是一個九重天著名的色中餓鬼,典型的摧花高手!而且,就連修練的功夫,也是‘雲雨雙修’神功,採陰補陽。
適才這句話,從陳非雨的口中說出來,衆人是一點也不會奇怪的。相反,若是隊伍裡有陳非雨卻沒有說這句話,那才成了怪事。
陳非雨這些年做盡了壞事,但背後有陳家龐然大家族護着,執法者也對他沒法。看來這色鬼,這一次是遇到了硬茬子了。
“那黑衣姑娘聽到這句話,竟然撥馬轉回,說道:‘剛纔說話的是哪一個?’”南宮逝風學着黑衣姑娘說話,聲音居然有些肅殺。
衆人都是對望一眼:看來這‘黑衣姑娘’來頭不小。就算不知道是陳家的人,但單身一人見對方一百多人的隊伍還敢興師問罪招惹的,哪裡有什麼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