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帳衆將,紛紛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除了這兩個字,貌似就真的再也沒有別的任何詞語,可以準確地形容這位溫文爾雅丰神如玉貴公子的舉動了!
真他奶奶滴怪,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徹頭徹尾的亡命徒!
一位將軍很突兀地站起來,急匆匆往外走。
“你幹嘛去?”木滄瀾大爲不悅,沒見到有貴客在這裡,怎地這般不懂事,真真的給我丟臉。
那位將軍青着臉回頭:“大帥容稟,我去下茅廁……剛纔雖然只是聽,卻也感覺尿急,真是嚇死我了……一身的汗……”
不意此話一出,竟然從者雲集,雷同者甚衆。
一個個平日裡自詡膽大包天的將軍紛紛苦着臉彎着腰站起來:“我也去茅廁,我也尿急……”
“真真是……簡直有辱斯文!”木滄瀾大怒站起來:“我去茅廁把他們都抓回來!”
人還沒去呢,你去抓什麼?
很顯然,木帥也被嚇得尿急了,不過人家老成持重,自有對策,那對策相當合理的說……
……
不說謝丹瓊這邊,掉過頭來再說雨遲遲元天限那邊。
爆炸之後,那等慘淡情景,當真是慘不忍睹。相信就算是天下最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會掬一把同情之淚。
所謂世界末日,只怕也不外如是……甚至還未必能夠比不上眼前的滿目淒涼。
承受正面衝擊的軍營被一掃而空,生生出來一個佔地異常遼闊的大湖。湖水盪漾,赤波粼粼,只是。水面上卻飄着無數的古怪的東西……
那是一頭頭髮,那是一根手指……那是一片布片……那是……一團血污……
整片湖水,都是紅的,血紅色的。
湖邊,仍有蔓延數千丈,都是碎得不能再碎的碎肉……
至於更遙遠的地方,無數的殘破人頭被風一吹。在地上滴溜溜的轉動……
一片靜寂。
在這樣的巨大爆炸之下,竟然連哭聲,也都被嚇得強行遏制住了!
一個個倖存的士兵滿臉茫然的望着眼前景象。這一片荒蕪,這一片廢墟,這一片無邊湖泊……這……就是我們剛纔還在拼命守護和戰鬥的軍營麼?
一干殘兵,盡都失魂落魄。活像是沒了孃的孩子。那份悽悽慘慘,簡直讓人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遠方。
一道人影“呼”的一聲飛了回來,渾身上下縈繞濃密黑煙,大叫一聲,如同天雷滾滾:“誰幹的?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啊啊啊啊……”
來人居然是墨雲天帝元天限!
但此刻的天帝陛下,絲毫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威嚴和風度!渾身襤褸,滿臉烏黑,一隻肩膀被炸飛了。好在這會已經在飛快的恢復之中,但。那份狼狽卻是顯而易見,無從掩飾。
剛纔的那場爆炸,元天限雖然擁有通天修爲,但他畢竟身在正中間位置,正面承受最直接的衝擊,又是全然的毫無防備!
若不是反應夠快,險些就在這一場爆炸之中徹底煙消雲滅!若是真的被炸死了,元天限估計就真的變成了曠古絕今的一代傳說、無限傳奇!
普天之下古往今來,第一個被炸藥炸死的天帝!
還是普天之下古往今來第一個被火藥炸死的天魔王!
那可就死得真正太憋屈了……
面對元天限的問話,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
高空中風聲呼嘯,如泣如訴,遠方山崩仍在持續進行中,轟轟隆隆聲音絡繹不絕……
“陛下……”雨遲遲傷痕滿身地出現在元天限視野中,剛一露面就是嚎啕大哭:“陛下啊……嗚嗚嗚……太慘了……咱們的狀況實在是太慘了……這幫天殺的惡魔……太慘了哇……”
元天限眼睛一瞪,本來心情就不順,突然居然還鑽出來一個哭喪的,心下自然更加不順,但看到雨遲遲現在這副悽慘的德行,整個身體幾乎都零碎了,頓時罵不出口,長嘆一聲:“趕緊整軍吧。”
雨遲遲抽噎着答應一聲,立即回身而去。
遠方,丞相依落月同樣是一身狼狽地飛了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是一陣咳嗽。一咳嗽一張嘴,嘴裡就冒出來濃濃的黑煙。
這一爆,丞相大人的狀況同樣的悽慘至極。
與元天限相對無言。
真真的想不到,在這樣激烈的戰場上,居然一下子憑空冒出來這樣的一個超級狠人!直接用一架九重天闕最最巨大,最最超級的飛舟,堆滿了炸藥,飄搖數萬裡而來直接砸在大軍頭上……
“這他媽是什麼樣的混蛋才能想得出這樣的主意?我草尼馬!”依落月破口大罵:“簡直是滅絕人性,喪心病狂!”
能夠讓域外天魔也罵出‘滅絕人性、喪心病狂‘這樣的話來,莫天機也真是足堪自傲了。
元天限一言不發,渾身上下縈繞的殺氣幾乎成型!
他暗暗的發誓,若是讓他抓住製造今日浩劫的那個始作俑者,若是讓他很痛快的死了……都他麼對不起天魔一族八輩祖宗!
……
謝丹瓊的帥帳中,衆人一臉驚訝地看着芮不通。
這位剛纔幾乎被打成了肉餅的傢伙,這裡所謂打成肉餅,絕對不是形容詞,而是真正就是一塊很類似肉餅的物品,居然只是一個運功之間,渾身的傷傷痕,全部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
慢慢的渾身上下的青腫緩緩消失,臉色面目也漸次恢復成了原樣,重新變得神氣活現起來。
這傢伙的這種回覆速度,簡直是比木滄瀾這種聖人巔峰高手還要更強!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貌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只怕也不過如此吧?
衆將看了看謝丹瓊,又看了看莫天機,再看看芮不通,心中紛紛有了這樣的感覺:謝魁首的這幾個兄弟……貌似每一個都是妖孽!
雖然走的路子各不尋常,但絕對都是妖孽,這點確定無疑了。
“好了?”莫天機一臉和善地問芮不通。
芮不通拼命點頭。
“你還想不想打我報仇了?我可以給你機會的!”莫天機溫柔問道,充滿了謙虛。
“不了,不了,真的不敢了……”芮不通面如土色,搖頭若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