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
夜弒風的消息,葉夢色的消息,蕭家的消息,凌家的消息,石家的消息,都是從楚陽那裡得來,而楚陽,這段時間裡與蘭家來往密切。
與蘭家三公子蘭唱歌更是天天喝日日醉。
於是乎,就造成了今日的事情
楚陽是什麼人這個名字,頓時橫空出世上三天雖然大,但大家都是消息靈通之輩,一概風雲人物,大家都是心中有數,什麼時候居然突然鑽出來這麼一位姓楚的
這個問題提出來,大家都是滿頭霧水。
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挑動起九大家族如此死傷慘重
對此,面對夜帝的疑惑目光,夜弒雨想了一會,終於還是給出了回答:“楚陽,在中三天亡命湖決戰的時候,曾經見過他。是一個很有手段,很有才能的後起之秀。”
“他一無所有,赤手空拳打拼,卻能夠讓中三天各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唯他馬首是瞻”
“他很重義氣,也很重情。而且,性格很直爽,很是讓人喜歡。”
夜弒雨如此說道,在一大片的描述裡面,竟然充滿了對楚陽的讚美之詞。這讓夜家的其他人很不理解,而且也很詫異,這讓聽着他說話的夜帝眼中目光也閃了閃。
“不過,這個人也是心狠手辣,有時候,爲求目的不擇手段,總而言之,若是對這個人做一個評價的話,那就是,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做這種人的朋友。會很幸福,做這種人的敵人。會很頭痛。”
夜弒雨苦笑着:“在中三天的時候。我並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但到了上三天之後,尤其是到了天機城之後,我才發現這個人的不簡單。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我在捉弄人,唯獨他能噁心我。”
夜弒雨這麼說出來。縱然是在這麼沉重的氣氛之中,也不禁讓人升起一種想要笑的感覺。
“從中三天上來的而且能夠搞起這麼大的風雨那麼這個少年可不簡單啊”夜帝沉吟着,突然說道:“這個楚陽。會不會就是九劫劍主”
夜弒雨皺了皺眉。沉思了一下,道:“應該不會。據我調查,他在九劫劍主發生天現異象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上三天。”
夜帝哦了一聲,道:“這個楚陽,有時間將他擒來。我看看。”
這樣的問題,在其他各大家族中也在重複着。答案褒貶不一。
葉夢色說道:“當時是我去找的楚陽,他在蘭香園中”
葉夢色雖然明知道上了當,但這個當上的卻是無話可說。
其他幾家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面對老祖宗,誰敢說謊話自然是楚陽怎麼說,現在就怎麼複述了出來。
這一複述,衆位老祖宗都是眉頭大皺。
葉輕愁怒道:“這麼說的話,還怪不着人家人家說的是:蘭家今夜必有行動而你們這些去打探消息的,居然也不問問是什麼行動就一頭栽了進來”
衆人一臉的慚愧,均是感覺無地自容。
是啊,蘭家會有行動。蘭家爲什麼行動爲什麼來的還不就是爲了聖族那位長老的事情所以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爲,蘭家有行動,定然是發起了這樣搶奪聖族長老的行動。
大家自然的也就跟上來了。
哪裡想得到此行動非是彼行動啊在這樣的節骨眼上,蘭家居然搞出來一次這樣的行動於是大家跟風而來,於是大家一起上當一起死人一起憋屈一起冤枉
這麼說,上了當,居然還不能報復最起碼,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報復。因爲對方說的是實情。只是你們自己領會錯誤而已。
這是一個思維上的誤區。而楚陽,就是利用了各大家族這樣的先入爲主的思想。人爲的製造了思維誤區,卻還讓你不能說什麼。
是啊,你們來找我問的就是蘭家的行動,我給你們的也的確就是蘭家的行動消息,而蘭家也的確是在我說的時間內行動了
你們怪我什麼
若是說這件事本身乃是蘭家針對各大家族的陰謀倒也罷了,楚陽還能算的上是一個同謀。可是蘭家針對的只是夜家一家,而且現在的局面是,蘭家偷雞不成蝕把米,乃是損失最多的一家。
同謀就更加的談不上了。
這個發現,讓幾大家族的二祖們更加的憋屈鬱悶起來。
“他奶奶滴,怎麼會有這等事”脾氣有些暴躁的石驚忍不住咒罵起來:“真金白銀的買來了真消息,卻是真正的上了一個真切的大當花錢買自己心甘情願上當,你們真行”
終於得知了事情真相的二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哭笑不得。若是有一家這麼說也還罷了,但偏偏卻是所有幾家都這麼說。
一時間,有一個疑惑:楚陽是故意的設陷阱呢還是根本的不知道
衆人商議一會,均是覺得故意陷阱的可能性接近六成,不知道的可能性,卻僅有四成。無論如何,都是跑不了。
楚陽。
這一刻,衆位強者們腦海中都是刻下了這個名字。明着報復,只能讓人覺得這九大家族小雞肚腸:明買明賣的買賣,吃了虧居然要報復,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暗地裡,楚陽的麻煩恐怕是少不了的。
那邊,月聆雪不耐煩的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我現在就要我的徒弟”
夜帝等人急忙又問起烏倩倩的事情,越聽越覺得頭大。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越來越是撲朔迷離了呢
“快快去找”幾位老祖同時下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人員不斷的回來,帶來的回答都是:一無所獲。
月聆雪的眉毛緊緊的皺着,眼中的殺氣越來越濃。終於,他長嘯一聲:“夠了你們演夠了沒有真的要逼我大開殺戒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淡淡的道:“月兄弟。大開殺戒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聲音很淡然。但卻充滿了無上的威嚴。
面前的空間一陣氤氳。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
他負手站立在空中,黑袍迎風飄蕩,一頭黑髮中分而下,淡然而驕傲的睥睨着衆人。
“法尊”月聆雪眼睛微微眯起。淡淡的道:“你要阻止我大開殺戒”
法尊淡淡的道:“最起碼,我在這裡的時候。你要給我一個面子,可好”
月聆雪微微搖頭,沉肅的道:“不好”
“不好”法尊眼神溫煦。聲音輕柔。但一股龐然大力卻是憑空壓來,淡淡道:“萬多年的交情,本座向着老兄弟要一個面子,也要不來了麼”
月聆雪微微搖頭,道:“果然是不好。”他微微擡頭,眼神銳利。看着法尊,輕聲的。但卻堅決的道:“你我,道不同”
衆人心中一個咯噔
風月與法尊,終於在今天,撕破了麪皮
一個面子也不給
更清晰的當着九大家族所有人的面,再一次的說出來了這句話:你我道不同
這句話,當初在城門就說過,但那時候,月聆雪乃是前來通知一聲。戰之前,先通知,然後堂堂一戰。
這乃是江湖規矩之中,對於自己的對手,最大的尊敬
所以那時候,還不覺得如何。但現在法尊要求要有一個面子的時候再次說出這句話,卻是狠狠地,絲毫不留餘地的撕破了臉
雖然月聆雪乃是爲了弟子的事情而氣憤,但此時此刻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卻無疑是太過分了一些。
法尊目中有殺機一閃,隨即負手輕輕微笑起來。
但衆人都分明的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君臨天下的氣息,更加的濃郁了一些。
下一刻,他就這麼從空中踩着樓梯一般一步一步走下來,衆人前一眼看到法尊還在空中,但下一刻他已經站在地上;但衆人分明感覺到,法尊卻還在緩緩地一步一步往下走。
這種極動與極靜的對比,在同一個動作上出現,對衆人的視覺衝擊,簡直是無與倫比在場的,不少是至尊修爲,但就算他們,卻也出現了錯覺。
月聆雪瞳孔微微一縮,淡淡道:“法尊,你的法天象地,原來又精進了。”
法尊負手微笑:“月兄弟說的沒錯,本座僥倖又進了一層。月兄弟,該不會是在現在,就要與本座交手吧賢伉儷,可是本座在這九重天最不願意爲敵的人。”
他微微地喟嘆一聲:“不是顧忌你的武力,而是顧忌我們一萬年的交情”
他搖搖頭,黑色長髮緩緩飄動,說不出的飄逸灑脫,卻生生帶出來一股森森冷意:“我不願意破壞那份交情。”
風雨柔警惕的看着法尊,腳下微微挪動,向着丈夫身邊靠近了一些。其實以他們的修爲,加上特異的功法,不要說是相距咫尺,就算是相距數百丈,修爲也能互相傳送。
但不知爲何,在法尊這一次出現的時候,風雨柔竟然有一種,他能夠將自己與丈夫分開的那種感覺,不由自主的就挪了一步。
月聆雪沉默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其實,在我離開執法城的那一天,你就該知道,那份交情已經不在,也不再。”
法尊長長嘆息:“既如此,月兄弟,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