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馬騎士堂建立以來,十幾年了最重大的損失王座死在外面,更加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程雲鶴可以想象,金馬騎士堂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將會如何的瘋狂
想到自己的處境,程雲鶴有一種無力問蒼天的感覺。自己來到鐵雲城,肩負重任,但來到這裡,居然啥事也沒幹,立即就陷入了這種尷尬境地
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被孔傷心的擅自行動帶進了泥潭,到現在泥足深陷,拔不出來。
他沉默的皺着眉頭踱着步子,喃喃的道:“難道真的要鋌而走險”
到了下午,杜世情姍姍來遲,現在鐵雲城兵荒馬亂,杜世情前來,自然隨行護衛是都要跟着的。
烈火刀宗高未成和四位騎士到了補天閣御座門前,就被擋了駕。被客客氣氣的引領到大廳喝茶。
對此,高未成憤憤不平,說道:“我們與你們楚御座也算是素識,怎地現在藉助我們來到鐵雲攀上高位之後,就開始反臉無情啦真是小人行徑”
高未成這句話,激起了一側的補天閣衆位成員一致的怒目而視,尤其是幾個肩膀上纏着繃帶的,更是眼中噴火,恨不得上前一刀將這個滿嘴噴糞的瘦削老頭砍成肉醬。
“閣下,不管你是什麼人;在這裡若是再說一句御座的壞話,我不敢保證你能夠活着走出去。”陳雨桐沉着臉,陰沉沉的說道。
高未成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卻是不再說話了。
此刻房中,楚陽與杜世情相對而坐。
“杜先生,我想要知道,你有什麼把柄落在第五輕柔手裡”良久,看着杜世情爲自己固定好了斷骨,楚陽慢慢地問道。
“把柄”杜世情手一顫。
“不錯,我很奇怪,以杜先生的品行,怎麼會受第五輕柔的脅迫”楚陽淡淡道:“尤其是昨夜,國主發病如此湊巧,這就更讓我心中不是滋味了”
“唉”杜世情仰天一聲長嘆,沉默了良久,終於道:“我的父母、妻子、一個兒子,都在金馬騎士堂我父母,都已經年近八旬最可恨的是,我的兒子,今年二十三歲,竟然被洗腦,加入了金馬騎士堂,身爲銀馬騎士而我的兒媳居然也是金馬騎士堂的銀馬騎士”
“我一動,我的家人,便是滅頂之災”杜世情唏噓一聲,充滿了無奈,苦笑道:“我又能如何人活一世,有誰是真正爲了蒼生天下那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爲了自己的父母親人在活着別人或者可以不在乎,但我杜世情卻不能。”
楚陽默然,也是嘆了口氣。
杜世情的這裡,絕對是一個死結若是單純親人被挾持,這件事還好解決,出動幾個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接出來,這事兒雖然難,卻也並不是做不到。
但問題就是兒子和兒媳對金馬騎士堂忠心耿耿這才成了頑固的根源。就算是接出來,也不過是接出來了兩個奸細
“若先生不是背叛,而是失蹤則會如何”楚陽試探着問道。
“若是如此,或者他們可保無恙吧”杜世情苦笑一聲:“但如何失蹤,卻是值得思量想要騙過第五輕柔,哪有這麼容易”
“也不是沒有辦法。”楚陽輕輕用手指敲着牀沿,淡淡的道:“烈火刀宗高未成,在金馬騎士堂是什麼角色”
楚陽這句話說的很篤定
杜世情苦笑起來,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高未成乃是黑馬騎士;不過此人性喜獨往獨來,而且武功雖然不算出色,但其控火力卻是讓人不敢小看。而且,高未成好像是來自一個神秘的地方,身後有龐大的力量我也只知道這一點。”
“未必神秘的地方”楚陽冷笑一聲,道:“高未成縱然是真的從那裡出來的,其身份也不過是卑賤之人,那裡出來的人,哪裡會有這麼弱而且那裡一旦出來,就是很多人互相呼應,又豈能只有他自己”
“你知道那個地方”杜世情問道。
陽沉思着,點點頭。問道:“金馬騎士堂的行動,是由高未成再通知你吧另外四名衛士”
“沒把握。”杜世情苦笑着,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不過,這件事還需慎重。萬一高未成背後的力量,不是你現在能對付得了的。”
“若是凡事都謹小慎微,那麼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楚陽輕輕地道:“既然是做了,那麼就算因爲此事天塌了下來,也要頂回去”
“沒什麼大不了的”楚陽如此道。
杜世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杜世情回去了;路上,他坐在馬車裡,愁眉不展。想起楚陽說的話,他更是有些憂心忡忡。
不爲自己擔心,卻是爲楚陽擔心。若是成,則萬事無憂,但問題是他的計劃能不能成會不會牽連到他自己
尤其楚陽說的一句話,讓杜世情有些毛骨悚然。
“杜先生,國主的病情,杜先生若是撒手不管還能撐得住幾天”
“這個沒把握,若是放任,恐怕也就只有十來天的時間。”
“十天麼”當時楚陽若有所思的說道:“應該足夠了吧”
楚陽到底想要怎麼做
“杜先生,這個楚陽也太拿着他自己當個人物了,簡直不可容忍”高未成趕着馬車,憤憤不平地道:“當初,他如此落魄,卻來找杜先生,名義報恩,但實際上卻是藉着杜先生的名望,到鐵雲來尋找晉身之機。”
“虧他當時還正氣凜然的說絕不會入官場,哼現在想起來,簡直令人作嘔”高未成口沫四濺。
“不要說了。”杜全文字世情微微閉着眼睛,淡淡的道。
“哼,這個混蛋,遲早會”遲早會什麼,高未成並沒有說出來,趕着馬車不再說話。
皇城已經近在咫尺
通天的大路,寬敞平整,四周全是巡邏的士兵;按說,這裡乃是最爲安全的地方
“杜先生,請移尊駕,跟我去看個病,多謝了。”一個飄渺的聲音淡淡地道。聲音清雅,甚是彬彬有禮。
“誰”高未成伸着脖子問道。這幾天裡,只要偶爾出來,攔住杜世情看病的人太多,久而久之,高未成早已習慣。
“是我。”那飄渺的聲音淡淡地道:“杜先生還未說話,你一個馬伕叫喚什麼”
高未成大怒,道:“請人看病,須得客客氣氣,你這是什麼態度”說着從馬車上站了起來,遊目四顧,一臉怒色。
那聲音道:“客客氣氣我還沒學會。但對於不聽話的人來說殺人我倒是早學會了”
話音未落,一道烏黑的刀光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化作了閃電雷霆,疾劈高未成刀光閃現之後,一道淡淡的黑影才突然出現
而又有一道黑影,長劍光華閃亮,竟然從馬車底下鑽了出來,刷的一聲,四位侍衛咽喉中劍,同時往四個方向摔了出去,隨即這個人已經進入馬車車廂,隱隱聽得這個人說道:“杜先生,救病如救火,跟我走一趟吧”
然後轟的一聲,馬車車頂被衝破一個大洞,一個黑衣蒙面人單手拎着杜世情從這破洞之中飛射出來,一閃上了馬車車頂,然後兩腳一蹬,大鳥一般飛了出去,在路邊的房頂一個借力,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時,高未成已經被那一柄黑夜似地刀逼得喘不過氣來,若不是瘋狂的灑出烈火,恐怕這時腦袋早已經落到了地上
此刻,見到杜世情竟然被擄走,高未成大驚失色,飛身就要衝上去攔截,但與他動手的黑衣人刀法靈活之極,身子始終沒有落地,卻是已經逼得高未成狼狽之極,竟然根本抽不出手來,眼睜睜的看着杜世情被人抓走了。
“快來人啊杜先生被抓走了”高未成情急之下,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扯着嗓子大叫起來
“這就是刀宗”那黑衣人冷冷的嗤笑一聲:“真是丟了刀宗的臉”很顯然,這位黑衣人也是一位刀宗。
高未成的叫喊聲遠遠地傳了出去,頓時四周的軍隊開始往這邊聚集。
“本想跟你好好玩玩的,沒想到你連臉也不要了,那乾脆連命也別要了吧”那黑衣人突然一聲大喝,長刀猛地往回一收,剎那間,似乎整個空間的空氣隨着他這一收刀全部被抽空,變成了真空地帶
然後黑如深夜的刀光唰的一聲當頭直劈
這一刀沒有任何花俏,但卻是氣勢凜然,讓人覺得,哪怕面前乃是一座山,這一刀也能劈開而且,這一刀全不留手,似乎不管面前有什麼,劈開了之後也不會停止,能一直往下劈,將這大地也劈作兩段
高未成只覺得對方的刀勢狠狠鎖定自己,一時間連出刀也難;不由亡魂皆冒,百忙中突然一聲大吼,手上刀身和臉上五官七竅突然盡數的噴出了熊熊烈火
這一刻,高未成突然變成了一個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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