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竹臉色一沉,一陣凝重,問道:“是哪一個老不死的下來了”
蔚公子神色很奇怪,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迷惘,聽到問話,竟然沒有回答,反而認真的反問了一句:“惜竹,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那種生死相交的兄弟”
君惜竹一怔,想了想,道:“不能說沒有,傳說之中是有的。但現實之中,我沒見過。”
蔚公子點點頭,沉默的道:“可我見過了。”
他嘆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有”
人性,是最卑劣的東西。蔚公子從來不相信什麼感情,尤其當他遇到什麼所謂生死與共的結拜兄弟的時候,將他們打到山窮水盡,就會提出條件:兩人只能活一個。
每到那種時候,看着自相殘殺的兩個人,蔚公子就會冷眼旁觀這醜惡的人性,盡情的戲弄所謂的情誼。對他們的所謂友情,進行毫不留情的鞭撻和嘲諷;最後將人殺死
這樣的事,他做過不止一次,從未有人在面對蔚公子的時候,還能有勇氣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
因爲他們都相信,蔚公子這樣的人絕不會有同情,更加不會惜英雄重英雄的放兩人一起走路。
但就在一天之前,楚陽爲了董無傷根本不考慮的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刀董無傷爲了楚陽也是根本不考慮的捨身攻擊自己
難道董無傷真的不知道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嗎他肯定是知道的但爲何
這件事,顛覆了蔚公子心中那種人性卑劣,天下人皆可殺的心念。
君惜竹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聲,道:“誰傷了你”
“這件事你不要問了。”蔚公子淡淡地道:“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
君惜竹點點頭,道,“你有數就行。”她知道蔚公子只要不願意說,那就是誰也問不出來的。問也是枉然。
說話間,君麓麓和莫輕舞也走了進來。
莫輕舞換了一身紅衣,伶俐可愛,剛剛開始成長的少女嬌軀,就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蘭花,正要鼓出青春的花苞;小臉一片亮色,頭上青絲柔順滑下,一隻彤雲鋼打造的精巧蝴蝶在她頭上展翅欲飛。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長長的睫毛如夢幻一般,神情天真之中帶着慧黠,尖尖的小下巴,帶着一絲倔強
“楚陽哥哥在什麼地方他就在這山裡啊”莫輕舞很是急切的嘟着嘴,問道;祈求的目光看着君麓麓,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
“楚陽”蔚公子下意識的道:“我剛跟他打了一架”
“啊”莫輕舞小嘴微張,頓時焦急起來:“他受傷了沒有”
蔚公子精神一振,一翻白眼,道:“他受傷不受傷的有什麼關係揍他一頓不行麼”
“不行”莫輕舞瞪起了眼睛,鼓起了嘴,兇巴巴的看着蔚公子:“你爲什麼要打我楚陽哥哥”
“呃”蔚公子撓撓頭,看着君麓麓:“這丫頭是哪來的你們帶個小丫頭來教訓我的”
君麓麓不由撲哧一笑,道:“人家可是楚閻王的心肝寶貝;你打楚閻王,在任何人面前說都行,只有在她面前不行。”
“你真打他了”莫輕舞瞪着蔚公子,眼圈就有些紅了:“你打的他痛不痛”
蔚公子被莫輕舞清澈的眼神看的立即舉手投降:“我沒打他;反倒是他打了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多可憐啊”
蔚公子伸出手臂,讓這小蘿莉看自己手上的傷,爭取同情分。
他知道君惜竹既然將她帶到這裡,那就不是外人,就當是哄小孩子玩了。
莫輕舞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你打他當然是不行的,不過”她眼珠一轉,道:“他打你我可管不了”
說着她跳到君麓麓身邊,抱着她的胳膊,輕輕搖晃着道:“啊麓姐姐,你的鏡子借我用用”
蔚公子滿頭黑線。
我打他不行他打我就應該這世上還有這等理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稟報:“君座,蔚座,各大家族代表前來拜見。”
君惜竹想了想,道:“小蔚,你去接待吧。隨便說幾句讓他們走就行了。”
蔚公子點點頭,逃一般的衝了出去。對突然到來的這個小蘿莉,他是有些害了怕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比我更不講理,而且還是個小丫頭
過不多時,各大世家的人就走了;而蔚公子也沒有再回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君座可在莫氏家族莫天雲、莫天機前來拜見”外面響起中氣十足的聲音,正是莫天機的聲音。
莫輕舞渾身一顫,臉色煞白。
二哥,你真的要將我贖回去讓我嫁給那個壞蛋嗎
莫輕舞又一次的誤會;莫天機這一次來贖回莫輕舞,卻絕不是爲了將她送給夢落。
莫天機知道了莫輕舞之事後,就與家族大鬧了一頓,然後提出來要將小妹接到自己哪裡,自己照顧,卻被大長老莫無心訓斥,此刻到來,心中已然是存了帶着莫輕舞遠走高飛的決心
君惜竹憐惜的看了看莫輕舞,道:“你們兩個,先到屏風後坐着吧。”君麓麓答應一聲,帶着莫輕舞走了過去。
兩人剛剛坐定,聽到外面君惜竹沉聲道:“讓他們滾進來”
少頃,腳步聲起,兩個人的聲音一起道:“參見君座。”
君惜竹高踞太師椅上,哼了一聲,道:“銀子帶來了嗎”
莫天機沉聲問道:“我小妹可安全”
君惜竹冷冷地道:“暗竹的信譽,你信不過”
莫天機溫和道:“暗竹名震天下,在下自然信得過。只不過這一起綁架太過於匪夷所思,敢問君座,此事起因爲何”
君惜竹冷森森的道:“莫天機,我要的是銀子,不是你的廢話有銀子就拿出來,沒銀子就滾蛋少在本座面前賣弄你的口才”
莫天機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銀票就在這裡。”莫天雲的銀票本就交給了他,一起拿了出來。
莫天雲心中卻是更加的嫉恨起來;他一向自負自己與莫天機不相上下,甚至猶有過之。但今日面對君惜竹,莫天機侃侃而談,甚至還能質問;自己卻是被君惜竹盛名和威勢所懾,竟然不能出聲。唯恐一出聲就會聲音顫抖
他卻不知道,莫天機面對君惜竹這等人物刻意釋放的威壓,也是心頭打鼓;但心中記掛小妹,又加上一腔憤慨,才能不動聲色,反而顯得鎮定自然。
“點金手”君惜竹一聲冷喝。
“屬下在”一個人刷的一聲出現在帳中。
“花錯,你來驗一驗銀票。”君惜竹淡淡道:“看看可有錯漏之處。”
莫天機眉頭一皺。君惜竹要搗鬼開什麼玩笑,普天之下誰敢給你假銀票在你面前搞錯漏之處我又不想找死
點金手花錯是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兩手乾燥而穩定。接過六千萬兩銀票,用手指頭點了點唾沫,就在莫天機面前一張一張的數起來。
莫天機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數銀票,心中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不對啊。君座。”點金手花錯納悶的道:“六千萬兩銀票這分明是兩千萬兩銀票夾着四十張白紙啊,這這也忒過分了,是誰幹的啊”
“四十張白紙”君惜竹臉色一沉:“是麼”
“且慢”莫天機叫道,他來之前已經點算過,六千萬兩是一分不少,怎地到了這裡卻變成了白紙定然是那傢伙做了手腳,可是他動作這麼慢,怎麼做的手腳自己竟然一點也沒看到
“我看看行不行”莫天機問道。
點金手花錯似乎不解其意,傻愣愣的點點頭,道:“好啊。”
又把銀票遞了回來。
莫天機一接過來,頓時心中一沉:手感不同。稍微翻了翻,只見裡面白花花的全是白紙不由頭腦一暈。
“這是怎麼回事”君惜竹一皺眉,問道。
莫天雲大怒道:“這算怎麼個意思君座,盜亦有道,訛詐也不是這麼訛詐的”他不急不行,他現在已經是窮光蛋了,身上一文不名。賭局不結束,他的錢一分也出不來若是真的被君惜竹訛詐了這一下,可就真的要丟大人了
君惜竹鳳目一寒,眼睛一眯,冷冷道:“訛詐你又如何”
莫天機冷眼旁觀,只見君惜竹澄澈的雙眸之中,已經開始冒起煞氣,不由心中一凜,知道對方這四千萬兩是訛詐定了;急忙道:“想必是小弟的疏忽,呵呵,剛纔我記得懷裡有些白紙來着,想必混了。君座恕罪;這筆銀子我來補上。”
君惜竹意味深長的看着莫天機,淡淡的一笑:“是麼”心中不由道,這個莫天機果然不愧神盤鬼算之名,竟然看破了我只是想要整治他們,而不是真的要那四千萬兩銀票
卻見莫天機取出銀票,笑道:“這一次,我一張一張的給你,莫數錯了。”
君惜竹一笑,道:“罷了,收下吧。”
莫天雲終於放心,道:“麻煩君座,請我家小妹出來吧,君座事務繁忙,我等就不打攪了。就此攜小妹回去,多謝君座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莫天機交了銀子,莫天雲自然要出來做好人了。
君惜竹一皺眉,道:“什麼莫天雲,你沒說錯吧本座什麼時候說過,你交了銀子就能帶人走”
第二更關嬸纏綿的太激烈了,俺如坐鍼氈啊,整整一天了老感覺底下涼嗖嗖的時不時的就是一緊諸位好兄弟,衆位好姐妹獻出你們的月票,讓俺有一點安全感吧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