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蘭還待再勸,楊若熊已經甕聲甕氣的道:“妹子,你就別勸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咱爹抗揍再說了,娘這一棍子,看起來嚇人,其實根本沒用力,全是巧勁,誰看不出來啊”
說着,這位gou熊一般的大舅子不屑的哼了哼鼻子,猶自沒忘了補上幾句:“再說了,這場面,在咱家哪天不上演個十次八次的,兩位老人家這是在打情罵俏呢”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一起撲了上去,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夾雜着怒吼:“我讓你打情罵俏”
“你這個不孝之子我打你個俏”
少頃,楊老夫人站起來,儀態萬方的回到座位,雍容的端起茶杯喝茶;楊老爺子捋着鬍子,邁着八字步回到座位,眼觀鼻鼻觀心,宛若入定。
楚家大廳正中間,留下一個根本認不出本來面目的豬頭人
然後豬頭人也爬了起來,自己揉了揉臉,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塵土,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嘟一聲,連茶水帶茶葉,一飲而進,然後眨巴着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看着衆人說話,半天沒人說話,豬頭人納悶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
紅衣少女捂着臉,縮在了椅子裡。
楊若蘭一手撫額,半晌無語,楚飛凌滿頭滿臉的黑線。
楚家一方面,不要說別人,連楚老爺子與定力最好的楚飛龍,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飛凌這位彪悍的大舅子,同時無語。
楚老爺子震驚之餘,心情又是一陣神清氣爽:幸虧啊要不然,連我兒子們都要遭殃了
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媳,心道:若蘭能在這樣的家庭裡還能出落成這樣子當真是十萬分的不容易
楊爆老爺子驀然開口:“打也打過了,笑話也看過了,還不派人去叫我那外孫若蘭快去,將你兒子叫回來家裡來客人了,還顧着什麼醫館我看也就是掛羊頭賣gou肉,訛詐兩個人罷了”
不得不說,楊老爺子這一句話,將楚神醫開醫館的本意和宗旨解釋得淋漓盡致。
楊若蘭臉上一白,泫然yu泣:“陽陽他”
“怎麼了”楊爆老爺子頓時察覺了不對勁,瞪起了眼睛:“我外孫咋了”
楚飛凌一看不妙,硬着頭皮站起身:“岳丈,陽陽他他”
“閉嘴”楊爆一瞪眼:“我這兩年沒收拾你,你倒是居然跟老子面前人五人六了起來,閃一邊去,讓蘭蘭說。”
楊若蘭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已經憋了很久,如今見到爹媽都在面前,那裡還忍得住心中的委屈和掛念。想到兒子現在生si未卜,楊若蘭隨即眼淚就是撲簌簌的流下來,楊爆與楊老夫人的臉sè也是越來越難看。
氣氛一片沉抑。
楊爆連連追問,楊若蘭更是泣不成聲。
“到底咋了你倒是快說啊”楊爆老爺子急的暴跳如雷,使勁用手揪扯着自己的頭髮鬍子,大叫道:“你要活活的把你爹急si憋si不成孩子到底咋了,你倒是放個屁呀你”
“咳咳咳親家,親家這事情呢,是這麼回事”楚雄成一看不妙,只好硬着頭皮,堆上一臉的笑,站了起來,低聲下氣,結結巴巴的解釋。
楊老爺子凶神惡煞的看着他:“這麼回事是怎麼回事說呀你他娘也成娘們啦連他娘放個屁也放不囫圇啦”
楚雄成老爺子一橫心,吸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楊兄,衆所周知,那天,平沙嶺不是來了一個武功高強的矮胖子麼他打傷了很多人”
“那跟我外孫有啥關係”楊爆吊起了眼睛問道:“我知道有個矮胖子鬧事,可就是那天我從家裡動身的,其他的事情還沒知道,難道這事兒跟我外孫有關係難道我外孫居然是一個矮胖子不成”
他審視的看了看楚飛凌和楊若蘭,皺眉片刻,連連搖頭,道:“你看他倆這樣子,也生不出矮胖子來吧若真是那樣,那可就是馬羣裡活活的鑽出來一頭駱駝老夫不信”
楚老爺子一臉苦笑,結結巴巴的道:“是沒關係啊,矮胖子自然也不是你外孫啊但事情卻就在這裡啊陽陽就在那時候開了醫館偏偏,那矮胖子打傷的人之中,有楚家的、鮑家的、廖家的還有蕭家的,還有執法者而且這該si的矮胖子用的還是獨門功夫,他打傷的人別人治不了”
楊爆老爺子聽得頭大如鬥:“你說的什麼東西這跟我外孫有啥關係”
楚老爺子艱難的道:“但偏偏陽陽就是在那前一天開的醫館,而且,這傷偏偏他還能治”楚老爺子嘆口氣:“能治也就罷了,陽陽因爲受了傷,需要紫晶,所以醫療費用就高了一點點引起了執法者的懷疑”
楊爆眼睛越瞪越大,眼中的暴戾越來越是濃重,鼻息咻咻,眼看就要壓制不住。
見勢不妙,這老貨要發作楚老爺子一揮手,喝道:“你們全部退下”
頓時,楚飛龍率領一干家人,旋風一般消失了影子。知道這倆老頭今日恐怕是要見真章了。
將楚樂兒楚騰虎等人送出大廳,楚飛龍趕緊又回來。
楊爆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帶着一種爆發前的火山的那種詭異的危險的平靜,極力控制着聲音,淡淡的道:“然後呢”
他雖然聲音平淡,但任是誰也聽得出來,這老頭已經瀕臨爆發了,目前已經到了爆發點,尚在持續攀升
楚雄成老爺子居然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知道這事兒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哭喪着臉道:“然後執法者登門要人,說要回去調查然後陽陽就跟着他們走了”
“就這麼跟着他們走了”楊爆瞪着眼,看樣子似乎要活活的將楚老爺子吞下肚去:“你這位當爺爺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孫子被執法者帶走啦”
楊家的人頓時就爆炸了。萬萬想不到自己興致勃勃的來看外甥,到了這裡卻發現,楚家又將外甥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