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茶香四溢,並不顯的明亮的晶石燈光微微搖曳着,柔光灑下,落在每個人的身上就像是一層薄薄的薄紗一般。
而此刻,無雙眼睛均是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修長人影,後者嘴角邊略微勾起的弧度,更是給這氣氛中多添一抹神秘。
“原來是這樣。”
只見古辰將手指從劍柄處緩緩抽離,他動作極輕,似是多加一點力道就會折損這柄寶劍一般。
而也就在這時,所有人都是能夠見到一條極細,泛着極隱晦的灰芒絲線,那道灰芒若是不仔細看去,甚至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只不過當古辰刻意放緩手速時,灰芒絲線還是清晰沒入幾人視線中。
“這是什麼東西?”
幾乎在同一時間,幾人心中都是冒出這一問題,只不過與那段老爺和中年管家相比,蕭鼎山幾人明顯是對這些氣力敏感不少,所以當那條灰芒絲線剛被扯出時,幾人的瞳孔都是不由狠狠一縮。
空間之力!
沒錯,這條被古辰從劍柄上拉扯出來的灰芒,赫然便是空間之力所化,這種氣力,在他們印象中也只有符篆師纔有能力操控。
“你是符篆師?”蕭鼎山將頭一轉,目光中頓時多了不少戒備,他死盯着那男子,悄悄朝古辰靠了靠,背在身後的右掌中也是猛的捏出一道傀力,以備不時之需。
而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陽天,當得他腳步剛動之時,同樣也是身型一閃,徑直落在另一邊,眼色不善的盯着那幾乎和古辰一模一樣打扮的男子。
嗡!
兩人的動作並沒有影響到古辰分毫,只見他依舊不緊不慢的控制住那道灰芒,指做拈花,絲毫不敢大意。
彭!
然而當得最後一截灰芒絲線被拉扯出劍柄的一刻,在幾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先前一刻還鋒銳無比的辰琪劍,此刻卻陡然變爲一柄通體青黑,與那尋常寶劍並無異樣的普通兵刃。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辰琪劍?倘若如此,此劍倒也算不得什麼絕世利刃了。”
古辰沒有理會那男子幾欲吃人的目光,將已成廢鐵的劍身朝地上一任,他拍了拍手,搖搖頭,一臉不屑。
“你……”
見的此狀,那男子頓時怒從心生,只見他突然一步踏出,周身猛的噴薄出一道道神秘的灰芒。這灰芒,竟是與古辰之前拉扯出的灰芒如出同轍。
“哼!”蕭鼎山和陽天屹立於古辰左右,他二人同樣是狠狠一步踏出,一個靈傀境巔峰,一個靈傀境七階的恐怖威勢驟然破體而出,那股威壓噴薄而起,而後匹練般盡皆壓於那男子頭頂。
“噗。”
強壓之下,只見那男子一個趔趄,張口便是噴出一道血箭,緊接着臉色也是變得虛弱不少。
顯然面對兩位靈傀境高階傀儡師的壓迫,這第一次照面便讓他受傷不輕。
古辰毫不在意的抿嘴一笑,緩緩走至男子身前:“怎麼?我說的不對?難不成辰琪劍真是這般不堪?”
聞言,那男子右掌緊壓胸口,盯着他的眼神中盡是一片惡毒,想來若不是顧忌到蕭鼎山陽天二人,他定會第一時間將古辰斬殺與此。
“古大師,這是怎麼回事?”一旁,同樣已經被手下護在身後的段老爺,此時顯然已經看出個所以然,他老眉一蹙,面色冷厲的望着男子,冷道。
“段老爺,您別急啊,這只不過是這個傢伙使的障眼法而已,是他故意將辰琪劍變成這般模樣。”
“呵呵……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啊,到底是你使得障眼法,還是我使得障眼法,我相信在場的人應該看得很清楚吧。”
那男子話剛出口,古辰那湛藍雙瞳中的不屑更盛,眼見事情敗露,此人竟然還敢口出狂言,之前本想着若是他認個錯,自己倒是可以幫他一把,殊不知到現在他還死性不改。
“你……”那男子又是猛的甩頭過來,眼中怒焰升騰。只不過當那兩股壓於頭頂上的威勢突然再度增強時,他再度喉嚨一甜,爆出一口甜血來。
“段老爺是吧,事情你也看見了,這柄辰琪劍根本就是假物,至於接下來怎麼做,我們兄弟幾人也不便插手了。”
言罷,古辰擺了擺手,示意蕭鼎山陽天散去氣力,而後他便施身坐於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段老爺衝他重重抱拳,看得出來,老人對他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拆除男子陰謀,也很是感謝:“今日之事多虧小兄弟相助,才讓老夫免於受奸人所騙。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來日,老夫定有重謝。”
“段老爺嚴重了,什麼謝不謝的,只是見到一些看不過的事情,舉手之勞而已。”古辰放下茶杯,擺了擺道。
而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許許坐起身子,道:“段老爺,不知你是從何處知道此人的,現在又有多少柄這種假的辰琪劍流於坊間?”
“老夫也是在一次朋友宴會上得知有他有辰琪劍出售,想必小兄弟你也有所耳聞,辰樓所鑄的辰琪劍被冠以天下第一劍,像老夫這樣的家族都想着買上一柄,可奈何辰樓的售價實在太高,而且購買程序也着實繁冗了一些,所以……這才抱着僥倖之心想要購買這假物。
段老爺瞥了眼那躺在地上的黑鐵,無奈搖了搖頭,道:“唉,殊不知竟是碰到這等賊人,差點沒被他騙去,慚愧啊,真是慚愧啊。倒是據我所知,這種假貨應該還沒賣出去多少。”
“哦,這樣啊。”古辰點點頭,聽到並沒有多少假貨流於坊間,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畢竟一旦大量假貨流出,勢必會對辰樓造成沉重的打擊。
“對了,還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也好方便老夫日後報答啊。”
段老爺再度拱手道。
“我?”古辰一擡眼皮,看了看段老爺,再望了望那依舊癱軟在地的男子。
“不好意思啊,真是不湊巧,我的名字,也叫古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