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聽了心裡一動,但想起那年輕女子的話,又想了想道:“阿陌,既然他們已經有所防備,這兩天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紫陌一聽,大失所望道:“秋哥,怎麼能不動了?要是我們趁熱打鐵,說不定還會有些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張傲秋沒好氣地說道:“剛纔在那院子裡,要是他們發現我們,你認爲我們還有命在這裡吃早餐麼?
昨晚是我們運氣好,對方只有幾個天境高手,但運氣這件事總有一天會用完的,現在明知對方有所防備,還要去招惹他們,可不是智者所爲。”
紫陌嘟囔道:“真沒勁,那我們這幾天豈不是都要在那鐵鋪裡呆着?”
張傲秋道:“我有說要呆在那裡不出麼?”
紫陌一聽眼睛一亮,湊上前去道:“秋哥,你有什麼計劃?”
張傲秋道:“計劃談不上,不過我們雖然不去招惹他們,但白天的時候,沒說我們不能逛街是不是?只要有心,總會有所發現的。”
紫陌想起在臨花城跟蹤一教二宗的事,立即點點頭道:“不錯,不錯,他們特徵明顯,又有我們兩個熟識他們伎倆的高高手,哈,只是這時間有點緊了些吧?”
張傲秋道:“這也沒有辦法,你要知道,臨花城那邊可有一堆的事了。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能順帶着發現一些東西當然更好,實在是找不到也沒什麼,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兩人吃完早餐,又在街上老老實實採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後纔回到鐵鋪。
華風見他們一晚沒有回來,正在院子裡急的打轉,一見兩人聯袂回來,一連串地問道:“你們兩個小子,昨晚跑哪去了?害得老子一晚擔心。”
紫陌放下手上東西,笑着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華風一聽,瞪着眼看着他們,張傲秋道:“師叔,你這麼看着我們做什麼?我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
華風抽出右手,用指頭點着張傲秋腦袋道:“你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已經都逃出來了,還要再進去一次,你當你天下無敵麼?”
張傲秋看着華風那樣,想起在魔教的時候,雪心玄對夜無霜也曾這樣訓斥過,知道華風是爲了自己好,心頭一暖道:“師叔,我有分寸,要是沒點把握,哪能再送羊進虎口啊?”
華風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倒是吹,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
張傲秋立馬打斷,不滿地說道:“師叔,你就不能盼點我好?真是的。”
華風道:“好,盼你好。我跟你說啊,現在對方已經有所防備,你們以後都給我在這裡老實呆着,那都不能去。”
張傲秋道:“師叔,你這還沒老了,怎麼這麼囉嗦?我答應你,我跟紫陌了,以後絕不去招惹那些人,但你也總不能讓我們老憋在家裡吧?
再說了,過幾天等你內傷一好,哦,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內傷怎樣了?”
華風擺擺手道:“有點起色了,你小子要真爲老子好,就不要讓老子晚上擔心。”
張傲秋賠笑道:“一定,一定。從今天開始,我跟紫陌每天晚上都回來睡覺,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來來來,這是特意爲你帶的早餐,快趁熱吃了吧,等會我在給你施針一次,這樣也好得快些。”
華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接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老子跟你說正緊的,你少嬉皮笑臉,昨晚的事不可再有,你們兩個可記好了。”
張傲秋給華風施針以後,華風立即開始自行打坐療傷,剛纔聽紫陌所說,心裡不擔心那是假的,這兩小子實在是膽子太大,指不定又搞出什麼事來,還是快點將內傷養好,有自己在旁邊看着,也放心一些。
張傲秋跟紫陌兩人經昨晚一戰,也是老老實實地回房間各自打坐冥想,這一天倒是安然無事。
第二天一早,兩人藉口要買東西就要外出,華風在旁千叮嚀萬囑咐後才放兩人出門,其實他也知道,真要把兩人關在這裡也不可能,只要他們不心血來潮去惹別人就可以了。
兩人出了門,紫陌道:“秋哥,你說你師叔是不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
張傲秋嘆了口氣道:“也許等我們有了徒弟跟孩子,也會跟他們一樣了。”
張傲秋說的“他們”自然也包括了雪心玄,一想到雪心玄,就馬上想起了還留在魔教的鐵大可,接着道:“不知老鐵現在怎樣了?”
紫陌道:“有師父這‘毒醫聖手’出馬,你還擔心什麼?要是連他都搞不定,只怕這世上還真沒人能搞定了。”
張傲秋想了想也是,遂放下心思道:“我們到這裡也有四天了,不知雪前輩哪裡準備的怎樣了?”
紫陌不以爲然地說道:“秋哥,你這就是兩處擔心了,雪前輩他們可是老江湖了,這點事他們肯定知道怎麼安排,再說了,你在這裡擔心有個毛用?還不如用心看看這裡的事吧。”
張傲秋道:“你小子說的也是。”
說完反手摟着紫陌肩膀,嘻嘻哈哈地一路打鬧着往前走去。
一連幾天,張傲秋跟紫陌兩人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就好像那些人平白消失了一樣。
兩人也沒有辦法,到了第八天,張傲秋給華風施針一次,自此華風的內傷算是好了九成了,由於臨花城那邊還有要事,於是三人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
這次他們依然選擇坐船離開,不過張傲秋跟紫陌兩人原本相貌已經露臉,所以這次依舊由紫陌易容一番,張傲秋就裝扮成一個少爺,紫陌還是小管家,而華風就是身邊的僕人了。
上了船,張傲秋這個少爺顯出了“吝嗇”的本性,三個大男人只要了一間房,這一路遊山玩水倒也是平平安安回了臨花城。
回到大宅以後,張傲秋就跟紫陌先去洗漱,而韓青瑤已經帶着孩子住了進來。
阿漓跟夜無霜聽到消息,趕到大廳的時候,張傲秋、紫陌還有華風正坐着喝茶,看見她們兩人過來,張傲秋招呼道:“你們兩個快過來。”
說完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叔華風,阿漓,這也是你師叔,還不快拜見師叔。”
阿漓以前就聽張傲秋提起過華風,知道現在無極刀宗只剩下他跟師叔兩人,曾無數次想象過以後正式進入刀宗的儀式,今日突然見到華風,心裡突然莫名感到一陣緊張。
阿漓小心地瞟了華風一眼,碎步急走兩步,上前跪下行禮道:“刀宗弟子阿漓,拜見華師叔。”
華風連忙虛扶了一把,一臉疑惑地望着張傲秋道:“這是什麼情況?”
張傲秋笑着將事情前後解釋了一遍,華風這次跟張傲秋團聚本就高興,現在看這這麼大宅子,小子漲本事了,心裡就更高興,誰知突然又出來個貌美如花的師侄女,這心裡啊,就像開了花一樣。
華風呵呵大笑,急忙上前扶起阿漓道:“阿漓,不用多禮,不過你師叔我現在可是個窮光蛋,今日第一次見面,卻沒有什麼見面禮給你了。”
阿漓見華風如此好說話,心頭一鬆,也是笑臉如花道:“師叔,你能平安出現在這裡,就是給晚輩最好的禮物了。”
華風一聽心裡更是高興,笑的嘴都合不攏道:“小丫頭,這話說的師叔愛聽,你師叔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會打鐵,等下次回去,師叔給你打把趁手的兵器,保證比你師哥的要強。”
阿漓聞言大喜道:“那好那好,那就先多謝師叔了。到時候我也跟秋大哥一樣,給你拉風箱。”
華風擺擺手笑道:“你拉風箱?哈哈,那還是算了吧。”
說完轉頭看着阿漓旁邊的夜無霜問道:“這位姑娘是……?”
張傲秋道:“師叔,這位姑娘可跟你有些淵源了。”
華風詫異地看了看夜無霜,遲疑道:“哦?有些淵源?不知……?”
夜無霜對華風福了福道:“晚輩夜無霜,拜見華前輩。”
“夜無霜?”
張傲秋道:“師叔,這可是聖教當代聖女,這麼說你可有印象了?”
華風聞言霍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聲道:“聖教?當代聖女?那雪心玄……?”
夜無霜緩緩道:“正是家師。”
華風上前細細看了看夜無霜,先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可知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夜無霜想起以前慕容輕狂跟她說起的往事,聞言道:“晚輩略有耳聞。”
華風感嘆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代聖女都這麼大了,唉,故人遠去,你師尊可好?”
夜無霜道:“託前輩的福,師尊還好。”
華風回憶道:“想當年,我們跟你師尊在西北還曾並肩作戰,那時候她還是剛剛當上聖女,唉,只是師兄他……。”
張傲秋安慰道:“師叔,你不用擔心了,就這兩天,雪前輩就要派人過來,到時候我們跟城主府一起商議,看怎麼去救師父。”
想了想接着道:“對了,還有師父跟鐵大可他們兩個。”
華風聽了一楞道:“你師父?”
張傲秋道:“哦,這件事還沒有跟你說,是這樣的,當時我不知道師父還活着,在臨花城的時候,我們救了現在的師父,也就是‘毒醫聖手’慕容輕狂,當時我、阿陌、阿漓還有霜兒四人都拜了他爲師。”
華風又是一聲驚訝道:“‘毒醫聖手’慕容輕狂?竟然是他?他收你們做徒弟?阿秋,這些事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多事,今天集中到一起來說,我一會還真是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