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出了洞口卻不走,拉了拉鐵大可,又指了指自己的星月刀,然後將刀直直地放在在洞口邊。
鐵大可一看,知道張傲秋的意思是要搞伏擊,他也不知道後面洞內是個什麼東西,見張傲秋這樣,當即放下繩索,抽出腰間大斧,身子靠在洞邊,斧頭高舉。
過了一頓飯功夫,洞口石壁在後面不斷撞擊下,開始皸裂。
等到裂縫再變大,石壁上石頭再也支持不住,“轟”得一聲散了開來。
接着一個白色的腦袋往外伸出,張傲秋跟鐵大可一刀一斧,同時落下,只是鐵大可的斧頭雖然力沉,狠狠地一下,卻不能讓其見血,而張傲秋的刀芒卻是一穿而過,將那扁長的嘴戳了個對穿。
那怪獸吃痛立即後退,張傲秋一拉鐵大可,指了指頭頂,意思是快點離開。
兩人收好傢伙,手足並用,往上游去,而在這時,下面洞口又是一下猛烈撞擊,洞口越來越大。
那怪獸也是學精了,不敢再貿然把頭伸出來,只是一個勁地撞擊,想把洞口擴大,然後整個身子能迅速鑽出。
張傲秋跟鐵大可兩人迅速浮出水面,紫陌坐在岸邊百無聊奈,正算着時間,卻突然看見張傲秋跟鐵大可兩個大頭鑽出水面。
紫陌看了一愣道:“怎麼這麼快?得手了?”
鐵大可嗡聲道:“快準備,遇見怪物了。”
紫陌一聽怪物,立即想到水中蟒蛇,一躍而起道:“怪物?什麼怪物?可是蟒蛇?”
張傲秋兩人快速游到岸邊,一抹臉道:“不是蟒蛇,是另外一個重沒見過的東西。”
鐵大可在旁咋舌接口道:“那傢伙力道真大,連那洞口都被撞開了。”
夜無霜在旁聽到有怪物,立即跑過來問道:“阿秋,你沒事吧?”
張傲秋搖搖頭,神色凝重而又憤懣地望着面前的潭水道:“我沒事。”
夜無霜看他表情,知道張傲秋已動了真怒,夜無霜還很少見他如此憤怒,接着安慰道:“既然出了水,再大的怪物也讓它有來無回。”
張傲秋點點頭道:“阿陌,你帶霜兒她們先避到林內,那東西吃過龍涎果,有靈性,要是看見我們人多,說不定就不上來了。”
紫陌一聽疑惑道:“龍涎果?什麼龍涎果?”
張傲秋一擺手道:“這個等會再說,你們先埋伏好,我跟老鐵在這裡誘它上岸。”
紫陌看了夜無霜一眼,見後者點頭,當即道:“那好,你們可小心點。”
等紫陌他們離開,張傲秋神識放開,又將那三十二頭人狼調開。
一盞茶功夫後,潭水內水波暗涌,片刻後,一個碩大的白色怪物落出水面。
鐵大可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道:“俺的個乖乖,居然這麼大個。”
接着看了張傲秋一眼道:“這麼大傢伙,你居然能完好無缺地出來?”
張傲秋聞言恨聲道:“要不是外面有你拉着,這次還真他媽的會陰溝裡翻船。”
那怪獸出了水面,卻不立即攻擊,而是眯眼先適應一下外面的光線,接着大腦袋四周轉動,就像在打量敵情。
鐵大可看了道:“你說的沒錯,這傢伙真不簡單,看樣子靈性還不低。”
張傲秋拾起地上一顆石頭,放在手上掂了掂道:“那是,這東西可是吃了不知多少龍涎果了。”
說完瞄準那怪獸腦袋,將手中石頭用力扔了出去。
這下可是含恨出手,石頭呼嘯一聲,“蓬”得一下,直接砸到那怪獸身上。
那怪獸吃痛一聲吼叫,血盆大口還滴着血水,一雙黑眼惡狠狠地盯着張傲秋,卻不上岸。
張傲秋見它謹慎,乾脆下水走前幾步,又是幾顆石頭砸過去,極盡撩撥。
那怪獸想要躲開,但那些石頭又快又急,在水面它可沒有在水中靈活,再加上身軀龐大,竟是顆顆石頭都砸個正中。
那怪獸本就憤怒,急着想報仇,現在又被這樣完虐,再也顧不得謹慎,大尾一擺,迅速往岸邊游過來。
張傲秋一見立馬跳到岸上,那傢伙一見,居然又擺頭遊了回去。
張傲秋又跳下水,接着用石頭砸,等它過來的時候立即後撤。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很有那種對陣叫罵的意味,這邊叫有種你上來,對面說有種你下來。
但這樣時間一長,畢竟是那怪獸吃虧,石頭捱了不少,但對方連根毛都沒碰到。
其實那怪獸這樣做,也是試探,看對方是不是隻有兩個人,畢竟這裡不是它的地盤。
試探夠了,怪獸一擺大尾,接近岸邊時,猛地起身一撲,就跟在那洞內一樣,但現在是在岸上,張傲秋看着那東西,身形一閃,輕鬆脫離,繼續往岸上走。
怪獸嚎叫一聲,跟在後面,四肢雖然不長,但移動甚是快捷。
張傲秋誘着它到了岸上,突然一聲呼嘯,隱在樹林裡的人狼一擁而出。
本來那怪獸傷口處流下的血就已經刺激到了那些人狼,只是被狼首壓着,一直沒動。
現在這一放出,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衝着那傢伙就上。
那怪獸見出來這多人狼,倒是一點都不慌,腦袋四周看了看,從迅速移動立即變爲靜伏不到。
人狼來勢兇猛,但也講究戰略,就像第一次圍攻張傲秋他們一樣,三十二頭人狼,分出十頭圍在潭水邊,堵住怪獸後路。
另兩邊各十頭,採用圍攻戰術,分別發動攻擊。
而剩下的前方,則由張傲秋跟狼首迎戰。
人狼剛匯合,還沒動,怪獸突然發動攻擊,又長又粗的大尾,大力左右擺動,而且身子以它肚子爲軸畫着圓圈,帶着地上的碎石四散射開。
岸邊上比起那洞內來說,碎石就更多了,而且個頭也更大,就這樣一掃,不要說人狼,就連張傲秋也應付得相當狼狽。
人狼被石頭砸中不少,一個個哀嚎調頭就跑,完全沒有剛纔那種威風凜凜,氣勢洶洶的樣子。
怪獸見狀擡頭一聲嘶吼,立即轉過身子,趁張傲秋後退之際,對着他又是一個虎撲。
碩大的身子高高擡起,如一堆肉山壓下來。
就在此時,狼首從張傲秋後面竄出,在怪獸下方,強健的後腿用力撐地,狼頭狠狠地向它肚皮頂去。
狼本來就是銅頭鐵骨豆腐腰,這下狼首也是含怒出擊,加上那衝刺之力,竟然把這麼重大的怪獸頂得再往上升一截。
怪獸沒想到會有這一下,下腹正是它身子防守薄弱處,被狼首這樣一頂,頓時痛得哀嚎一聲。
狼首落地一個翻滾,怪獸還沒落地,旁邊的鐵大可接着跟上,鐵拳照着怪獸肚皮狠狠就是幾拳。
鐵大可在水裡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差點就讓張傲秋回不來,所以這幾拳也是全力出手,不留餘地。
而鐵大可這幾拳,可比狼首的鐵頭更有力,在第三拳下去時,怪獸就不由自主吐出一大口鮮血。
張傲秋見鐵大可打得帶勁,一閃身晃到跟前,張大嘴正要喊:我來也。
哪知這時鐵大可已經是第九拳下去,怪獸被打得大嘴臨空一張,一團鮮血裹着一顆白色的晶狀體,軟軟噴出,吧唧一下,正巧落在張傲秋張大的嘴巴里。
那白色的東西,張傲秋在下面是看得清楚,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那東西已經落入自己嘴裡。
接着感到舌頭被撞擊了一下,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將那白色的東西加血水一骨碌吞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從嘴裡傳來,張傲秋想起剛纔那白色的東西,立即想起痰,接着又聯想到吃過肥雞後,自己吐出的濃痰。
頓時一股噁心從胃裡升起,顧不得那怪獸,轉身就開始嘔吐起來。
還沒吐兩下,心底想起獨叟地叫聲:“你做什麼?”
張傲秋快速道:“我吃了那怪獸的白痰了,真他媽要噁心死了。”
獨叟聞言一陣無語道:“白痰?我看你就是個白癡,那東西是內丹,是內丹啊,你個敗家的東西,居然把它當成白痰,還想吐出,啊……,真是要氣死老子了。”
張傲秋一聽不是白痰,噁心的感覺立消,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問道:“內丹?什麼是內丹?”
獨叟沒好氣道:“你先把那大傢伙搞定再說,哎呀,老子怎麼會遇見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癡,偏偏你這白癡運氣又這麼好,真他媽的。”
鐵大可全力打出十拳,也感到一陣力竭,抽身退了出來。
那怪獸“蓬”得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它體內的內丹被打出,它立即就感應到了,剛一落地,顧不得疼痛,立即發了瘋似的往張傲秋追來。
張傲秋被它剛纔的大尾巴搞得一肚子火,見它過來,大喊一聲:“阿陌,鐵弓。”
紫陌他們在人狼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守在一旁了,現在見張傲秋叫他,應了一聲,轉身拾起包裹內的鐵弓,而一旁的夜無霜則抄了一把利箭。
一羣人狼也被激起兇性,一見那大傢伙追擊張傲秋,也是一心護主,狼首一聲長嗷,衆人狼又是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