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張傲秋跟紫陌分頭離開,張傲秋自去約定的地方匯合夜無霜。
回到四合院,張傲秋先將三人互相介紹給對方,紫陌跟阿漓沒想到江湖盛傳的魔教聖女居然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孩子,均是驚訝不已,不過兩個女孩子倒是很快打成一團,按年齡一排,夜無霜要略小一些,兩人自以姐妹相稱。
等幾人安定下來後,張傲秋望着夜無霜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夜無霜答道:“師尊知曉上次在曲欄城的事情以後,大發雷霆,安插弟子四處打探這三派的消息。
我此次到臨花城,也是因爲收到情報,說是這三派的人跟臨花城城主府有秘密協議,所以過來查探此事,哪知道還沒到臨花城,就已經行蹤外泄。這次多虧了你們,要不然後果不堪想象。”說完眼珠轉了轉,如一泓清水般的眼神瞟向張傲秋,美目深注。
“那以後霜兒妹妹就跟我們一起常住吧。”阿漓喜滋滋地說道,本來她一個女孩子,雖然有紫陌平時陪着,但張傲秋跟紫陌出去以後也是倍感寂寞,現在有個同齡姐妹,自然是喜出望外。
夜無霜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四人在一起目標太大,我想另外再找一個秘密住處,也方便行事。”
阿漓頓時一臉的失望,“啊”了一聲就撅起了嘴巴。
紫陌在旁邊勸道:“霜兒這樣做也是對的……。”
還沒說完,阿漓就是一個拳頭砸了過來,嗔怒道:“就你話多。”
夜無霜拉着阿漓的手,輕輕搖了搖,說道:“等我找到住處以後,會經常過來看望姐姐的,現在我們目標相同,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姐姐照付。”
一句話將阿漓哄得轉嗔爲喜,望着夜無霜說道:“霜兒妹妹,我幫你找房子吧,做生意我可是老本行,保證不讓你吃虧的。”
張傲秋揉了揉阿漓腦袋說道:“好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說完又正色道:“爲了方便以後互通消息,我們就定於每十天碰面一次。但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又怕聯絡不及時而耽誤大事,我們最好現在定下一套聯絡方式。”
除了阿漓,其他三人都出身名門大派,各派都有自己的一套聯絡暗號,三人將這基礎上加以綜合,另創了一套聯絡方法。
新月客棧天字號丙字房站着六個人,爲首一位身穿長衫,星霜兩鬢,使人一看就知道他年紀定已不少,但相貌還是中年模樣,氣度威嚴,揹着雙手站在那裡,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此人正是臨花城城主雲歷。
在雲歷身後站着四個身穿黑甲的軍人,從左到右一字排開,站的山亭嶽峙,不動如山,這四人是臨花城最精銳部隊——黑雲衛的首領,分別鎮守臨花城東西南北四門。
雲歷在剛接手臨花城時,城內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常規隊伍,於是他將整個城內的孤兒都集中起來,統一照顧管理,並且對他們進行訓練,實行優勝劣汰,優勝者組成黑雲衛,淘汰者則負責外事巡邏及後勤事務。
此舉不但解決了孤兒的衣食住行問題,而且還培養了一批自己手上的班底,這四人正是第一批孤兒中的佼佼者,雲歷將他們收爲義子,取名雲一、雲二、雲三及雲四。
所以整個臨花城軍隊對雲歷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整個臨花城經過雲歷二三十年的經營,可以說是鐵板一塊。
雲歷旁邊弓着腰站着一個精瘦的中年人,正是那貴公子身邊的師爺,此時他正戰戰兢兢的向雲歷說道:“稟城主,公子應該是被人餵了過量春-藥,導致陽-精宣泄太多……。”
“說重點。”雲歷望着牀上三具依然赤-裸未醒的男女冰冷地說道。
“是。”師爺顫聲回答道,臉上的冷汗如黃豆般滾滾流下:“公子服用過量春-藥,導致腦部受損,現在已成……已成癡呆。”
“癡呆?”雲歷旋風般地轉過身來,雙眼如電,陰深深地望着師爺說道:“我讓你們保護公子,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麼?”
師爺噗咚一下跪了下來,臉上一片死灰,顫聲急道:“城主饒命啊,公子只說要招待貴客,但也沒說是誰,只讓我們在外圍守着,不讓我們進入後院,我們每次都偷偷過去查看過,由於公子每天晚上都要女子陪-夜,昨晚我們在下面聽到上面有那個動靜,以爲也只是跟以前一樣,沒有想到……。”
雲歷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沉聲道:“公子每晚都要女子陪夜,這也不是第一次,怎麼可能這次一次性服用如此過量的春-藥?這兩個女子是誰?”
師爺爬前一步說道:“這兩個女子是不淨宗門下弟子。”
“不淨宗?!你可確定?”雲歷停下腳步,望着師爺問道。
“確定,城主,上次七殺教、天邪宗及不淨宗三教在城主府與城主您談判的時候,不淨宗有四五個女子跟隨,這些人還是小的負責招待的,當時這四五個人當中就有這兩個女子,小的記得清清楚楚。”師爺連聲說道。
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們在此房間牆角隱蔽處發現一個小孔,而公子在服用春-藥之前,還中了斷魂香的毒,這種毒只有不淨宗纔有,小的懷疑是這一教二宗想挾持城主府,於是先將公子迷昏,然後再喂服春-藥,犧牲自己兩個弟子,造成公子-強-奸她們的現場,然後再以此做文章好在什麼地方讓城主府有所退讓。”
雲歷收回目光,環顧左右,嘴角飄出一絲笑意,以帶點嘲弄的語氣說道:“本城主敬他七殺教、天邪宗及不淨宗也是一方霸主,所以在臨花城對他們有所包容,沒想到他們竟然以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城主府,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在我手心裡玩出什麼花樣出來。
傳令下去,讓黑雲衛將他停在河中的船給我團團圍住,我倒要看他黃昭如何跟我交代。”
“是。”四個黑甲將領轟聲應道。
離水岸邊碼頭的船隻早被清理一空,烏黑大船上下游已被戰船封死,以碼頭爲中心左右一里範圍內全部戒嚴,空空的長街透露出一股肅殺的氣氛。
此時河面亦是一片平靜,烏黑大船右舷中側甲板上,一排人影肅然站立其上,當中一人正是名叫黃昭的黃長老。
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從另一邊傳了過來,隨後一隊人馬從空曠的長街疾馳過來,爲首一人正是臨花城城主雲歷。到得近前,雲歷不待快馬停定,長身而起,腳尖輕點馬鞍,一個翻身,身形輕飄飄地落在碼頭邊臨時搭建的伸入河中的棧橋上。
“雲城主,你這是何意?”黃昭一時尖銳一時低沉的聲音響起。
“黃長老,我雲歷敬你一教二宗也是名門大派,一方霸主,在我城主府對你們也是於禮相待,沒想到你們爲了達到目的,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法暗算我兒。”
“暗算公子?雲城主,你這話從何說起?”黃昭心裡一驚,同時一臉疑惑地問道。
雲歷怒極反笑道:“好,事到如今,你還給我裝瘋賣傻,我就讓你死得瞑目。我且問你,你是否安排你不淨宗的兩個弟子入住新月客棧天字號丁字房間?”
黃昭心裡更是一驚,這件事情只有當時在船上的幾個人知道,而且這也是爲了對付魔教聖女而爲,跟城主府沒有半點關係,怎麼現在雲歷不但清清楚楚地知道此事,而且還如此咄咄逼人?
但臉上神色沒有絲毫改變,沉默片刻點頭說道:“不錯。”
雲歷見黃昭沉默片刻後才答,還以爲他在想辦法好應付自己,心中一團怒火募得升起,聲音轉厲,寒聲喝問道:“黃昭,你們這些個卑鄙小人,竟然安排你們弟子在牆角開孔,先用斷魂香迷倒我兒,然後給他喂服過量春藥,想造成我兒強姦你不淨宗弟子的現場,從而向我城主府施壓麼?”
黃昭越聽越驚,好像前半段是對的,後半段卻完全脫離了計劃,急忙說道:“雲城主,你先冷靜一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冷靜?誤會?黃昭,你個卑鄙小人,我兒現在已經被你們害的變成了癡呆,你現在跟我說這是個誤會?”
黃昭被他左一句卑鄙小人,右一句卑鄙小人的罵的心頭火起,尖聲說道:“雲歷,你休要血口噴人,嫁禍栽贓。我一教二宗也不是好惹的。”
雲歷不再跟他多言,雙足一點棧橋,身子騰身而起,身形迅若鬼魅,轉瞬越過三丈空間,臨空一拳,拳未至,一股凝若實質的拳風破空而來。
黃昭臉色陰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越來越近的雲歷,一直垂直身側的右手忽然擡起,變掌爲爪,一爪拍出,一股陰深深的爪風透爪而出,拳風爪風在空中相撞,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玄境巔峰?”黃昭臉色大變道。
“怎麼,還惹得起你們麼?”雲歷面目猙獰地反問道。
轉身一個倒翻,身形穩穩地落在棧橋上,右手一揮,歷喝一聲:“給我殺。”
圍在周圍的黑雲衛聞聲立即搭箭拉弓,頓時四周一片火光點點,竟然全是火箭,隨着雲一一聲令下,一時萬箭齊發,猶如煙火,四面八方的向烏黑大船涌去。
船上的人倉促應戰,一時慘叫聲不絕於耳,黃昭一看大勢已去,低喝一聲:“我們走。”說完騰身而起,往右邊河對岸掠去。
“想走?”雲歷及身後的雲一等四人也是騰身而起,雲歷恨絕了黃昭他們的卑鄙手段,一出手就是全力施爲,身形如流星趕月般往黃昭追去。
黃昭知道今天很難善罷甘休,感覺到身後迫的越來越近的拳風,把心一橫,轉身殺了回去。
兩條人影在空中迅速接近,一時勁氣交擊之聲響個不絕,兩道人影此進彼退,鏖戰不休,均是全力出手,以快打快。
而黃昭先前在船頭出手硬拼一擊,已是受了暗傷,再加上本身修爲就比雲歷低上不止一籌,漸漸地開始捉襟見肘。
“轟”
兩人拳爪再次相擊,各自退後。黃昭一口鮮血噴出,右手臂不自然的向後彎曲,臂骨竟然全部脆斷。
“雲歷,你最好想清楚,你今天殺我,會跟我一教二宗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黃昭頭髮散亂,狀若瘋厲地尖聲叫道。
雲歷揚天一陣長笑,恨恨地說道:“結下死仇?你們將我孩兒害的癡癡呆呆,難道你認爲我還會善罷甘休不成?”
說罷身形一晃,一掌直接拍向黃昭胸膛,黃昭拼命想擋,可惜此時他已深受重傷,加上右臂寸斷,反應不及,被雲歷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胸口上。
黃昭應掌後飛,一陣血霧從嘴裡噴出,隨後重重摔在地上,身子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抽搐了兩下,就一動不動了。
雲歷退回己陣,冷眼看着這慘如地獄的戰場,寒聲道:“傳我命令,封鎖全城,徹查一切與這一教二宗有關的人等,順藤摸瓜,將抓到的人統統給我……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