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稍稍感嘆一聲,轉身帶頭往裡而去。
這裡雖說只是被藤蔓蓋住,也不算真正與世隔絕,但由於這裡長久沒有活物經過,因此整個環境也是一片死寂。
衆人緩步前行,腳步踩在碎石上“沙沙”作響,聲音在這空寂的空間向四周擴散,聽起來空空的毫無着落,無形之中又增添一種緊張。
走了約一頓飯功夫,藉着火光,前面一座石橋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衆人眼中。
幾人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張傲秋將神識鋪過去,“看”到橋上空無一物,而橋下則似乎另有空間。
張傲秋稍做停留,左右張望了一下,接着舉步往前。
因爲張傲秋可以藉助神識看物,所以紫陌幾人自然而然地以他馬首是瞻,他停就停,他走就跟着走。
只是歐陽雪怡眼睛不時看着前面張傲秋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後,幾人就跨步橋上。
這橋全部由漢白玉砌築而成,橋寬約有三丈,足夠六匹馬同時並排走過。
紫陌走到橋邊,一條漢白玉欄杆清晰地出現在衆人眼中,欄杆高約爲三尺二的樣子,每約一丈的距離,立着一根欄杆立柱。
這些立柱卻是整根漢白玉雕鑿而成,柱身上雕刻着各種異獸飛禽,畫面雖然模糊,但一望上去,就有種栩栩如生的感覺,顯示出雕刻者極爲高超的雕刻手藝。
而在石柱頂上,是一些跟下面石柱整體雕鑿而成的石獅。
獅子形態各異,或蹲,或匍匐,或仰首,或低頭,姿勢沒有一頭重複。
衆人看了不由嘖嘖稱奇,就這漢白玉的石欄杆,都要花費不少心思及功夫,而那後面不爲所知的地方,又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紫陌靠着欄杆,將手中火把舉高,下面離橋面又有約兩丈距離。
藉着光亮,可以依稀看出下面溝壑縱橫,顯然以前是有水流流過,只是現在幹得滴水不存。
由於火把光亮範圍太小,只能照着眼前一片,左右兩邊則是一片黑暗,不知到底有多寬。
紫陌笑道:“還是護城河咧。”
夜無霜在旁道:“看這橋身及護城河道,就這都是大手筆,真不知道這些是何人修建,又有何目的?”
張傲秋接道:“霜兒,要想知道原因,往前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紫陌難耐興奮地笑道:“還沒進門就這麼壯觀,那裡面豈不是更是輝煌?
嘿,按這個架勢,那裡面寶貝肯定海了去,要是再來一個什麼奇遇,說不定本大師也能一舉進入靈境了,哈哈。”
紫陌這話頓時撩起了衆人的興趣,寶貝不是越多越好麼?
幾人在橋上略做停留,然後大步往前。
走了約半盞茶功夫,才終於走到橋盡頭,按他們步行速度,這座橋至少有三十來丈長。
這樣一座橋,就那漢白玉石頭,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這還不算雕刻、架橋的人工。
衆人又是一番感嘆,同時對橋後面的所在內心更是火熱。
再往約一丈距離,一扇碩大的精鋼鐵門出現在衆人眼中。
鐵門緊閉,在火把照亮下,衆人看着眼前這龐然大物,均是驚歎不已。
眼前這鐵門,就單扇估計就有一丈來寬,而鐵門頂部更是隱在黑暗中,衆人將火把高舉,依舊不能看到盡頭。
鐵門上均勻佈置着門釘,這門釘比起其他的門釘,可就大太多了,張傲秋將腦袋貼過去,那門釘居然佔了他大半個腦袋。
紫陌看了咋舌道:“我的個乖乖,這鐵門到底是怎麼安上去的?”
鐵大可用他那開山斧對着鐵門敲了敲,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聽這聲音,就可以知道這扇鐵門極厚,再加上這塊頭,要想將它打開,顯然不是這幾人能辦到的。
紫陌對着鐵門踢了一腳,罵道:“他媽的,沒事搞這大扇門做什麼?”
張傲秋將神識往上移,直到神識盡頭,依舊沒有看到城牆之內的建築。
這才明白,在他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座大山,這扇鐵門只是依山勢而建,除了這裡,根本沒有其他入口。
張傲秋看了半天,也沒什麼發現,心中一發狠,剛想抽出星月刀再當次礦工,突然想起了剛纔橋下的護城河道。
一轉身,卻看見紫陌正一臉熱切地望着他。
張傲秋知道他心裡所想,搖了搖頭道:“此路不通。”
說完大步走到護城河邊道:“不管這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但總是人建起來的,只要有人,必然會有排水管道。”
紫陌聞言雙眼一亮,喜道:“不錯,秋哥說的有道理。
我們只要找到那些管道,順着管道,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進入了。”
歐陽雪怡知道他們說的管道就是那些排放污水的下水管,一想到那些污物,頓時皺起了眉頭。
於是撅着嘴道:“走那管道啊?髒都髒死了,說不定還有老鼠什麼的。”
夜無霜一聽有老鼠,臉色立即現出猶豫神色。
紫陌看在眼裡,上前一步道:“哎呀,什麼老鼠,老鼠的,這地方你們也看見了,不知多久沒人住了,就算有老鼠也早就餓死了。”
說完轉頭對夜無霜道:“霜兒,難道你不想看看這鐵門後面到底有什麼麼?”
紫陌不怕歐陽雪怡,但對夜無霜可得禮讓三份,因爲真要是夜無霜耍上性子不去,那張傲秋肯定是要聽她的。
所以任何事情只要先搞定夜無霜,那另外一個就算不願意,也得乖乖聽話。
而且紫陌也瞭解夜無霜的性子,就是好奇心重,要想讓她答應,只要將你要說得事情加上那麼一點點懸念,那保證是妥妥地上鉤。
果然夜無霜聽完沉吟一會,接着望着紫陌,面帶懷疑地問道:“阿陌,你說那老鼠都餓死了,這可是真的?”
紫陌一聽她語氣,就知道有戲,當即一拍胸脯道:“霜兒,難道本大師會騙你麼?你想啊,沒人住就沒有食物,沒有食物那耗子還待那裡做什麼?真等着餓死啊?”
夜無霜一想也有道理,於是拉着歐陽雪怡的手道:“雪怡妹妹,阿陌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就跟着去看看,要真有老鼠,我們再出來就是。”
歐陽雪怡可不相信紫陌,不過既然夜無霜都這樣提出,她也不好反對。
再說了,他們四個本是一隊,自己只是個外來人,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樣?
想到這裡,歐陽雪怡對夜無霜笑着點了點頭,轉頭卻對紫陌老大一個白眼。
紫陌看了一撇嘴,“哈”得一聲,帶頭跳下去。
幾人在下面匯合後,張傲秋道:“紫大師,左還是右?”
紫陌左右看了看道:“我一直都喜歡右的。”
張傲秋點點頭,也不答話,身子轉右,依舊在前探路。
這河道雖然大致平坦,但表面卻多是溝壑,下腳甚是不便。
衆人一路小心往前,正走着,突然前方傳來“蓬”得一聲異響,彷彿有什麼重物落下一樣。
幾人在這樣的環境中,神情本就緊張,前方這聲響,還真個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