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張傲秋打坐醒來,此時天色已暗,鐵大可自行去打獵,紫陌跟兩女則在一旁守候。
夜無霜見張傲秋醒來,大喜道:“哈,今晚可要好好打牙祭了。”
紫陌跟着道:“秋大廚,架子都支好了,就等老鐵回來了。”
張傲秋因搞定三生草的事,心情大好,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道:“好,今晚就讓你們再嚐嚐本大廚的手藝。”
歐陽雪怡看着紫陌道:“剛纔是誰說自己烤肉手藝一流的?”
紫陌聞言臉不紅心不跳,“哈”得一聲道:“本大師說得,怎麼了?我烤肉手藝是一流,只是這位手藝更好罷了。”
歐陽雪怡聽了老大一個白眼道:“不害臊。”
不過因不遠處就是三生草,張傲秋怕烤肉傷了三生草靈氣,關鍵也是怕獨叟再罵他白癡,所以將烤肉架子移的遠遠的。
於是張傲秋跟夜無霜烤肉,紫陌三人則在三生草旁守候。
這頓烤肉,吃得歐陽雪怡大呼過癮,居然吃得連骨頭都不吐,一連的羨慕夜無霜好命,其間又將紫陌各種數落。
吃完烤肉後,幾人坐在一起,張傲秋道:“雪怡,將你那玉蝶再給我看看。”
歐陽雪怡應了一聲,揹着衆人掏出玉蝶遞過去。
玉本就易碎,這玉蝶翅膀又薄,不說去割三生草,就連多用點力,都有可能將其折斷。
張傲秋拿着玉蝶把玩一番,想起獨叟所說不能破三生草靈氣,遂想到自己丹田的那股綠色真氣。
這股真氣得自自然,暗含自然之道,要是將這真氣附於玉蝶,不知會不會像星月刀刀芒那樣無堅不摧了?
想到這裡,張傲秋將玉蝶託在掌心,抽出丹田那股綠色真氣,緩緩往玉蝶攀去。
接着一絲綠意從玉蝶下方開始,慢慢從內往外一點點沁出,跟着再一絲一絲擴大。
當整隻玉蝶都被綠意沁滿,突然綠光大甚,而在這一刻,張傲秋手中的玉蝶就像要活過來展翅高飛一樣。
衆人對眼前的情景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張傲秋自己也沒想到將綠色真氣注入玉蝶會有這樣美妙的結果。
幾人細細欣賞了半天,均是嘖嘖稱奇。
張傲秋手掌一翻,手指輕輕夾起玉蝶中心,將其翅膀對着地下一顆小石塊一劃而過。
石塊在衆人注視下,被一剖兩半。
張傲秋撿起那石塊看了看,石塊斷面整齊,就像被特意打磨過一樣。
張傲秋“哈哈”一笑,真氣一收,玉蝶又變回原來樣子。
張傲秋將玉蝶還給歐陽雪怡笑道:“想不到這玉還有這般用途。”
歐陽雪怡將手中玉蝶翻來覆去地看,看了半響後道:“秋大哥,能不能再來一次?”
張傲秋搖搖頭道:“這個以後再說,你這玉蝶太過珍貴,我怕用多了,會對它有所損傷。
不過你要真想看,等我們出了黑月林,我去找塊暖玉,也打製一隻玉蝶,那時讓你看個夠。”
歐陽雪怡聽了笑嘻嘻地將玉蝶掛回脖子道:“秋大哥,說話可要算話哦。”
張傲秋心頭一嘆,臉上卻是笑臉不變道:“當然。”
第三日,張傲秋手持玉蝶盤坐在三生草旁,雙眼直直地看着三生草,一動不動。
而剩下四人則守在圈外警戒。
一直到第四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剛照射到三生草上時,第十二朵花終於張開等候已久的花瓣。
獨叟立即道:“動手。”
張傲秋早已準備多時,聞言手中綠芒一閃,一整株三生草被輕鬆採了下來。
張傲秋看着手中的三生草,一時感慨萬千,竟久久不語。
獨叟提醒道:“別感慨了,趕緊將它裝入玉箱纔是正事。”
說完又道:“對了,這三生草土下的部分,也要連根帶土運走。”
張傲秋看了一眼地上的斷莖奇道:“還要那做什麼?”
獨叟聽了立即罵道:“個敗家的東西,三生草是靈物,是靈物,靈物的每個地方都有作用,哎呀,你倒是大方,還問要那做什麼?你要氣死老子啊?”
張傲秋被罵得縮了縮脖子,立即回頭叫道:“霜兒。”
夜無霜走了過來,張傲秋將三生草交給她,神識放開,老老實實將下面的部分連根連帶土挖出。
張傲秋將外衣脫下,將其包好,還了歐陽雪怡玉蝶,長呼一聲道:“打道回府。”
幾人這時也不知現在身處何方,但大致方向還是知道。
張傲秋一馬當先,一個時辰後,選個高處,一聲長嘯。
沒多久,在其西方傳來一聲狼嗷,張傲秋招呼一聲,往那邊直奔過去。
到了先前那地府的入口,狼首還稱職地守在幾人包裹旁。
張傲秋拍拍它大頭,誇了幾句,接着將三生草放入玉箱。
張傲秋拍拍手道:“這裡大事已了,不如我們再到那水潭休息休息,也順便好好洗個澡,你們看怎樣?”
衆人齊聲歡呼一聲,帶着人狼立即出發。
到了水潭,幾人放開玩了一天,到了晚上,乾脆就露宿在潭邊石灘上。
這次晚餐就不用鐵大可打獵了,有了那些人狼,一頭抓一個,也有三十二隻獵物了。
幾人好一通忙活,直到月上柳梢頭,方纔搞完。
這下不光夜無霜幾人,就連那三十二頭人狼也大飽了頓口福。
只是在此過程中,歐陽雪怡顯得格外沉默,再沒有剛纔那種嘻笑的快樂。
吃過烤肉後,歐陽雪怡獨自一人坐在一處高臺,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夜無霜本想過去陪她,但被張傲秋拉住。
一會後,一聲笛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響起。
笛聲起始低沉婉轉,慢慢又在其中帶有些許歡愉,只是這歡愉不長,又被一種矛盾難解,輾轉反覆的情緒代替。
張傲秋幾人,除了鐵大可外,均是豪門大派繼承人,從小就有琴棋書畫各種培養,特別是夜無霜,在音律上,更可以算是大師級別,尤其擅長古箏。
幾人聽了一會,夜無霜小聲道:“沒想到雪怡在音律上竟有如此造詣,這首曲子顯然是即興之作。
所謂音如其心,字如其人,這曲子中既有歡愉,又有不捨,更有對前路的渺茫無助,正是她此時心情寫照。
唉,可憐如此年紀,卻要承擔這麼多事情,卻又身不由己,真是苦了她了。”
說完話題一轉,看着紫陌道:“阿陌,雪怡明顯對你有好感,你準備怎麼辦?”
紫陌聞言一嘆,望着前方潭水道:“我也知道,只是她畢竟是……。”
張傲秋打斷道:“醫聖門門規,冤有頭債有主,不可傷及無辜,阿陌,怕什麼,堂堂凌霄門少門主,三妻四妾很正常,先收了她再說。”
夜無霜聞言臉色一寒,看着張傲秋,鼻音拖長:“嗯……。”
張傲秋聽了立即道:“我當然就不會了,我這人感情最是專一,就算我是門主,有霜兒一人,也就人生圓滿了。”
夜無霜重重“哼”了一聲,扭頭不理他。
張傲秋最怕夜無霜打翻醋罈,連忙轉移話題道:“醫聖門,嘿,這名字取的好。阿陌,回去後跟師父說下,就讓師父做醫聖門第一代門主,哈,阿陌就做第二代門主,到時候阿陌就是雙門主,江湖美名遠揚啊。”
張傲秋自顧自說得口沫橫飛,身邊的紫陌卻看着潭水,愣愣出神。
張傲秋見他那樣,“呃”了一聲,乾脆就地一躺,看着天上月亮,也想起心事來。
第二日一早,幾人起個大早,直奔來時入口。
到了入口,張傲秋掏出煙火信號,對天一併放完,然後坐下乾等。
哪知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天後,喻千祁帶着大隊駱駝過來,雙方一照面,均是大吃一驚。
在喻千祁心裡,那三生草十有八九找不到,而就算找到了,等他們幾個出來時,也是疲憊不堪,沒個人樣。
哪知現在一看,個個乾乾淨淨,笑臉如花,就像剛剛踏完青回來一樣。
不僅如此,身邊還多了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子,這樣的狀況,大出他的意料,如何不大吃一驚。
而喻千祁這幫人,自從與張傲秋他們分別後,在戈壁灘喝了幾個月的風沙,天天啃着乾糧,好幾次連水都差點喝不上,此時一個個才真是疲憊不堪,蓬頭垢面。
這個樣子也讓張傲秋幾個大吃一驚。
而更讓喻千祁震驚不已的是,這幾個居然有三個靈境,兩個天境。
這樣的年紀,靈境修爲?是不是再過幾天他們修爲就超過自己了?
那這麼多年的修行……,難道是自己太笨,一把年紀活狗身上了?
喻千祁壓住心裡的震動,上前道:“聖……,霜兒,一切順利?”
夜無霜手提玉箱,“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此時的夜無霜又回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魔教聖女身份。
氣質端莊威嚴,鳳目含威。
這次出黑月林,因有三生草及無極丹這兩樣至寶,所以必須小心再小心。
喻千祁雖是古陽城老大,但到了外面,不說其他人,就算魔教的人,也不一定會買他的帳。
所以爲保安全,就必須要由夜無霜這個聖女出面,調動魔教各方人手。
而那些人狼,也只有張傲秋能搞定,所以只能留在黑月林等下一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