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狂說完轉頭看着張傲秋道:“符合這個要求的人選也只有你了,你丹田內的那股綠色真氣,正是祛毒療傷的至寶。”
張傲秋聞言道:“師父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盡全力替她醫病。”
花連城一聽,立即站起,一揖到底道:“兩位高義,連城真是無以爲報,先在此謝過……。”
慕容輕狂聞言打斷道:“小子,你先別忙謝,坐下聽完再說。”
張傲秋眉頭微皺問道:“既然我的真氣能夠逼毒,花城主中毒雖深,不過多花些時日罷了,爲何師父卻……?”
慕容輕狂點點頭道:“不錯,你說的是,現在確有一樁難題,因花城主中毒太深,所以在祛毒時必須兩人均處於溫水之中,而且這溫水還要不斷排出,一刻不停。”
花連城略想一下即道:“老爺子,這事我來辦。”
慕容輕狂“嗯”了一聲接着道:“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阿秋跟花城主兩人必須赤身相對……。”
張傲秋跟花連城聽了同時叫道:“赤身相對?!”
慕容輕狂點點頭道:“不錯,赤身相對,因爲花城主所中的毒是丹毒,排毒緩慢但不間斷,而且那毒還有一部分會進入阿秋體內,若是兩人穿有衣服,就會阻止毒素排出,一個在內逼,一個又找不到出路,於是那些毒素就會在兩人身體內臟另找出路,要是那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你們現在知道老夫爲什麼只招你們兩個進來了吧?一來這件事花城主身爲女兒家,也許會顧及清白誓死不從,二來老夫也怕霜兒知道後會大發雷霆,所以……。”
說完嘆了口氣道:“老夫方法是想好了,其他的可要你們兩個自己去做功課了。”
說完拿起桌上白紙遞給張傲秋道:“若是他們都沒有意見,你就按上面寫的方法運功逼毒,至於其他調補的藥,就由老夫親自動手好了。話已說完,你們先回去準備吧。”
張傲秋跟花連城兩人均是臉色沉重地走出房門,花連城看了張傲秋一眼道:“小先生……。”
張傲秋搖搖頭道:“你別問我,我也頭大。”
花連城聞言苦着臉嘆了口氣道:“以阿姐的性子,這事十有八九是不成,這可如何是好啊?”
張傲秋在旁想了想道:“其實你可以採用迂迴的法子。”
花連城聽了,雙眼一亮急道:“小先生,什麼迂迴法子?你快說。”
張傲秋長吁一口氣道:“花城主性子剛烈,若只是爲她個人治病,也許她真不會答應,但若是從大義上去激她,反而會有一絲希望。”
花連城聞言吶吶道:“從大義上去激她?怎麼個激將法?”
張傲秋道:“很簡單,一句話,武月城沒她就完蛋了。至於怎麼去營造這種氣氛出來,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說完又嘆了口氣道:“只是我那霜兒,唉!”
花連城拍了拍張傲秋肩膀道:“不管這事成不成,連城還是真心感謝小先生,先就此別過,三日後必回消息。”
張傲秋點點頭,揮了揮手也不說話。
花連城回到武月城,卻不先到城主府,而是找了個清靜的位置,點了壺茶。
剛纔張傲秋說的方法讓他有點頭疼,關鍵是跟花倩笑治病這個方法不能對其他人說,不然人人都知道了,那叫花倩笑以後怎麼做人?
但是若不告訴其他人,又怎麼讓別人去說服她了?
正想得頭疼,擡頭一看,前面一個老爺子走了過來。
此人名叫鄭懷心,年紀六十有二,爲人迂腐,開口孔曰成仁,閉口孟曰取義,但本性剛直不阿,在民間威望極高。
在花倩笑坐上城主之位後,廣邀天下賢才共抗外敵,因鄭懷心素有“鐵心”之名,又受人尊重,因此也請他出山,專職軍紀。
只是此人太過迂腐,每次有會,輪到他講時,那一般都是一兩個時辰,不搞清楚不罷休。
所以花連城是最怕跟他說話,正要低頭避過,突然靈光一閃,講大義,還有誰能講得過這老爺子?
想到這裡,當即起身招呼道:“鄭公。”
鄭懷心定睛一看笑道:“難得花將軍有閒在這裡散心。”
花連城聞言卻是臉色一黯,鄭懷心看了奇道:“花將軍,可是有什麼事?”
花連城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家姐這幾天病重休養,這事鄭公知道吧?”
鄭懷心聞言點點頭道:“此事老夫知道,只是將軍在此愁眉苦臉可是因爲花城主的病?”
花連城聽了眉頭深皺道:“是啊,阿姐她明知病重,卻不醫治,你說這武月城上下,包括全城老百姓,都是以她爲主,要是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管下一個誰做城主,都難於服衆啊。”
說完轉過身子,看着前方山巒,沉聲道:“現在正是戰時,據線報,死域人軍隊已開始大規模集結,一場大戰即將到來,要是那時候沒有她在,我怕軍心不穩,到時候……。”
鄭懷心聽了心頭一緊,連忙打斷道:“花將軍,城主爲什麼不願醫治?”
花連城道:“家姐自知病重,而且現在又是戰時,不想因她的病消耗物資,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我是怎麼勸都不能說動她,所以心煩意亂,來這裡靜一下。”
鄭懷心聞言立即急道:“哎呀,這個死性子,哪有有病不治的道理?再說了,她一個人,又能消耗多少物資了?不行,老夫現在就去見她,一定要讓她答應治病爲止。”
說完招呼也不打,扭頭匆匆而去了。
花連城看着快步而去的鄭懷心,心裡唸了聲阿彌陀佛。
後來想了想,乾脆那也不去,就在這裡等結果算了。
誰知這一等,竟然一直等到傍晚,花連城看了看天色,心裡暗自嘀咕,這老傢伙也太能說了,可別打攪了阿姐休息。
正胡思亂想着,前方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傳來,花連城舉目一望,卻是一個傳令兵。
花連城立即起身站起,那傳令兵一看見他,下馬行禮道:“花將軍,城主令你立即前往城主府。”
花連城一聽,知道戲肉來了,拍了拍衣服道:“知道了,就說我馬上就到。”
等花連城趕到時,花倩笑剛服完藥,看見花連城進來,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跟小先生碰面了?”
花連城沒想到花倩笑直接開門見山,“呃”了一聲道:“阿姐,這個……。”
花倩笑白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治我的病有什麼難處?”
花連城聽了不自主地點點頭,醒過來後又立馬搖頭道:“阿姐,我是跟小先生碰面了,我也是想問問進展。”
花倩笑聞言“哼”了一聲道:“我已答應治病,今日鄭公卻過來說了大通大道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答應治病,要是不遇見難處,你會把他請過來?”
花連城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知道這病越拖越不利,當即把心一橫道:“阿姐,慕容老爺子想出了治你的法子,只是看你願不願意了。”
花倩笑聽了奇道:“能治好我的病,我當然願意了,這不是廢話麼?”
花連城道:“好,阿姐,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到時又反悔了。”
花倩笑看他一臉嚴肅,不像開玩笑,正了正身子道:“連城,你要說什麼,你就說吧,別拐彎抹角了。”
花連城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停了半響道:“慕容老爺子的法子是讓小先生用內力將你體內的丹毒逼出,只因他的真氣能跟所有人真氣相融,而且還有療傷奇效。”
花倩笑聽了一愣,她想得最多還是用藥治療,但沒想到會是張傲秋幫她逼毒,如果那樣,豈不是會有好多次跟他單獨相處了?
想到這裡,不由臉色微紅,急忙低頭整了下衣衫道:“那又怎樣?”
花連城嘆了口氣道:“阿姐,慕容老爺子說你中的丹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要想逼毒清除,你們兩個……,你們兩個……。”
花倩笑聞言眉頭微皺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要吞吞吐吐,哪還有個軍人樣子?”
花連城苦着臉道:“阿姐,不是我不說,我是怕說了你又不答應。”
花倩笑道:“你都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答應?”
花連城聽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阿姐,不管怎麼樣,你可千萬要答應治病啊。”
花倩笑看着花連城拉着她的手,皺眉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拉阿姐的手?”
花連城聽了連忙鬆開手,想了一下,把心一橫道:“阿姐,要想逼毒成功,你跟小先生必須同時處於流動的溫水中,而且你們兩個還必須赤身相對。”
花倩笑聽了一愣,半響沒回過神,愣愣地看着前方。
花連城看她樣子,急忙道:“阿姐,阿姐。”
花倩笑聞聲醒了過來,轉頭看着花連城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讓鄭公過來跟我說那些大道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阿姐要好好考慮考慮。”
花連城聽了一急道:“阿姐,這事是有點那個,但現在卻是唯一法子,你可不要爲了女兒家清白而不答應啊,而且這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其他人均不知曉……。”
花倩笑擡手揮了揮,也不說話,花連城看了沒辦法,只好閉上嘴巴怏怏地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