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好不容易走上擂臺,站在張子恆對面,左手背後,右手杵刀,望着張子恆道:“你剛纔罵我是縮頭烏龜?”
張子恆被他問得一愣,跟着卻是爆出哈哈一陣大笑,望向張傲秋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一樣。
張傲秋見了卻是不理,卻轉頭對臺下剛纔那個起鬨的人道:“你剛纔也罵了,是吧?”
那人聞言,一臉鄙視,翻了個白眼,卻是連話都懶得去接。
張傲秋跟着道:“罵人是不對的,若你們現在跟我誠懇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你們這一次。”
張傲秋話音一落,坐在張皓林後面的人跟着轟然一笑。
張皓信卻是懶得再跟這個白癡囉嗦,轉頭對坐在高臺正坐的張皓軒道:“家主,人都已經上擂臺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張皓軒聞言,先是冷眼看了張皓信一眼,然後才右手一招。
跟着後面一人上前兩步,朗聲道:“張家第四十八代少主擂臺戰,現在開始。”
張子恆聞言,緩緩抽出長刀,望着張傲秋獰笑一聲,右足一頓,身子往張傲秋直奔而去。
這擂臺大雖然是大,但對張子恆這樣的高手來說,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
擂臺外的房五妹見張傲秋依舊一動不動,不由急得站起身來大聲提醒道:“公子,閃啊,快閃啊。”
張皓林聞聲,一臉陰沉地擡眼往房五妹看了過去,剛纔房五妹跟唐二公這邊就有些異動,不過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張皓林看見了卻沒有聽見,所以沒當回事。
現在房五妹當衆聲援張傲秋,卻是讓張皓林看出了不對,當即轉頭跟旁邊的張皓信低聲商量起來。
而場上的張子恆卻是一心想要儘快將張傲秋斬於刀下,以博取更大的聲威,房五妹的聲音他聽是聽見了,但卻沒有功夫理會,全身心控制長刀往張傲秋斜斬過去。
張傲秋等到張子恆長刀快要掠過身前,才右手一翻,星月刀閃電出鞘,在空中劃了一個玄之又玄的軌跡,往張子恆當頭一刀斬下。
張傲秋這刀太過妖邪,就連湊在一起說話的張皓林跟張皓信也不由自主停止說話看了過來,而身在場上的張子恆則更是感到,對方這一刀之下,自己後頸不由寒毛倒豎,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心底突然升起,知道若是自己刀勢不變地斬下去,可能刀鋒還沒有捱到對方,自己已經被一刀斬爲兩段了。
張子恆這個直覺,暫時救了他的小命。
張子恆心中雖然驚訝,但卻是怡然不懼,橫刀一擋,只聽“當”得一聲響。
而房五妹在張子恆長刀撩過的時候,“啊”得一聲尖叫,雙手捂臉,不敢再看。
直到聽見那“當”的一聲響,纔敢張開手指露出一絲指縫窺看,哪知一看卻見張傲秋左手好以整暇地背在身後,右手握刀壓在張子恆長刀上。
房五妹還怕是自己幻覺,使勁揉了揉眼睛,睜眼再看,場上情景還是依舊。
這下不僅是房五妹看得發矇,擂臺下所有人看了都是一臉驚容,有的張大的嘴裡甚至能塞下一個雞蛋。
張傲秋先是轉頭看了房五妹一眼,朗聲道:“在下多謝房姑娘示警之情。”
說完轉頭望着張子涵,幽幽道:“我剛纔跟你說了,若你能誠懇地跟我賠禮道歉,說不定我還會原諒你,只是現在……,唉。”
張子恆此時卻是一臉驚恐地看着張傲秋,他剛剛擋住張傲秋這一刀,本想跟着變刀殺向對方右側,哪知一動之下,卻發現一股強大的吸力牢牢吸住自己長刀,竟然連半絲都移動不了。
張子恆大駭之下,只想鬆刀先退,哪知這股吸力,不僅牢牢吸住自己長刀,就連自己右手也再難抽回。
跟着一股大力從頂上壓了過來,張子恆還想用單手抵住,後來壓力越來越重,不得已再加上左手托住刀背。
而在張傲秋話音剛落,跟着一股大力猶如一座山一樣壓了下來,張子恆再也抵抗不住,雙膝一曲,隨着“噗”得一聲脆響,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緊接着就傳來張子恆殺豬般的慘叫聲。
那聲滲人的脆響,只要聽見的人都知道,張子恆這雙膝蓋是保不住了。
張皓林見狀,霍得站起身來,眼神驚異不定地看着張傲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傲秋卻是眼神冰寒地回望張皓林一眼,冷聲道:“嚎什麼嚎?更痛的還在後面。”
說完紅藍真氣一分爲二,透過刀身往張子恆經脈直攻過去,頃刻間就將張子恆經脈裡的真氣擊垮,然後再用真氣在其經脈裡這麼一刮。
頓時一陣更加淒厲高亢的慘叫聲從張子恆嘴裡嚎出,而這聲慘叫聲如此突兀,就算是在場心狠手辣之輩,聽了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張傲秋聽着張子恆的慘叫聲,嘴上卻露出一絲笑容,他不由想起了花倩笑,當時他跟花倩笑逼毒,可是用真氣刮過了她全身經脈,就算這樣,花倩笑都沒有吭過一聲,這張子恆跟其比起來,當真是連一坨爛泥都算不上。
只是這絲笑容出現在張傲秋陰沉的臉容上,顯得更加陰深恐怖,只把剛纔跟着起鬨的那人看得滿臉煞白,身子隨着張子恆每一聲嚎叫都不由自主地抖動一下。
張傲秋冷然看着張皓林,一字一頓問道:“張二爺,本少爺現在可爲少主否?”
張皓林惡狠狠地看着張傲秋,一雙眼睛裡噴出怒火,牙關緊咬,卻是一聲不吭。
張傲秋見了,冷然一笑,體內真氣催動,張子恆頓時只覺體內猶如千把小刀細細刮過,不由自主張嘴嚎出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聲。
張傲秋看着張皓林,森然道:“小爺話不問兩遍,你自己想清楚了。”
張皓林見張傲秋能在張子恆如此大聲慘叫聲中將聲音清晰傳遍全場,內力如此精純,知道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讓自己上了大當。
但他身上明明看不出修爲,這身內力又是從何而來的?
不過現在這個卻不是張皓林要考慮的事情,他在想如何能不損失太多又能將自己兒子救下來的法子。
只是張子恆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搞得他心煩意亂,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不由轉頭看了旁邊的張皓信一眼。
張皓信見了,卻是微一點頭,都搞到這份上了,就算不承認那小子是少主也沒用了,擂臺戰他已經勝了,以其窮耗下去,還不如光棍一點。
張皓林眼中兇光一閃,一抹殺機從眼底浮起,望着張傲秋冷冷道:“好,你現在已經是少主了,你快放了他。”
張傲秋聞言“嘖嘖”兩聲道:“你沒吃飯麼?聲音這麼小,本少爺怎麼聽得見?”
張皓林聽了不由一指張傲秋,怒聲道:“你……。”
哪知張傲秋絲毫不讓,同樣冰冷的眼神回望張皓林問道:“你好像很生氣?那小爺就讓你更生氣一點。”
說完,真氣又是一催,張子恆此時已經嚎啞了嗓子,只能發出“啊啊”的嘶叫聲,身子卻不由自主一陣陣抖動,到最後,連嘶啞的聲音都沒有了,但臉部的肌肉卻因爲疼痛而扭成了一團。
張皓林見了,連忙大聲道:“你現在已經是少主了,你快放了他”
張傲秋“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卻是轉頭望向張皓信道:“不過大長老還沒有表態了。”
張皓信一聽,當即道:“你已經是少主了。”
張傲秋聞言“哈”得一聲,真氣一收,張子恆立即像一條死狗一樣癱了下來,只是雙手依舊握着長刀高舉,就像橫刀投降一般。
張傲秋看了張子恆一眼道:“既然本少爺繼少主位,那麼本少主就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老實回答,不可說謊哦。”
說完轉頭看着張皓林道:“本少主到嶺南後,聽聞你禍害了三十八位姑娘的清白,其中有三人死於當場,有五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這些是不是你做的?”
張皓林聽了不由心頭一懍,雙眼露出一絲懼意,張傲秋望着他問這件事,顯然是要摟草打兔子,這事要是張子恆認了,那今日不僅是張子恆,就連他張皓林都逃不了干係,因爲他是執法堂堂主。
哪知張子恆已經痛怕了,聞言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是我做的。”
張傲秋“嗯”了一聲道:“你可還記得這些被你禍害的姑娘的名字?”
張子恆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這還真不記得了,張家少爺玩個女人還要記名字,能玩她那是她的福分。
張傲秋見張子恆不像說謊,擡頭高聲道:“這裡有誰是受害人,或是她的親人的?你們可願意出來作證?”
張傲秋說完,下面卻是一陣沉默,張皓林的兇狠在張家早已是深入人心,而且權勢滔天,連家主都不放在眼裡,那些受害人雖然見張子恆認罪,但一時也不敢上前作證。
房五妹見了不由急道:“你們怕什麼?萬事有我瑤族在後面給你們撐腰,想想你們那可憐的女兒,若是你們看見仇人在面前都不敢出聲,你們怎麼對得起她們在天之靈?”
張皓林聽了,歷喝一聲道:“房五妹,你想做什麼?”
旁邊的唐二公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張二爺,忘記跟你說了,那些受害人家,現在都是我瑤族的客人,我瑤族最是好客,若是客人還在我瑤族做客就受到了傷害,那我老唐以後出去還怎麼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