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許久不見。”
雲層之間,一道高大是身影當空而立,他身着灰色的長袍,一頭紫色的長髮,極爲顯眼,而且其眉心所在,還有一道紫色的豎紋林立其上,顯得極爲妖異,且神秘。
正是紫電侯,這位出身十大世家,紫家主脈的強者。
一身的修爲高深莫測,早已達至紫府極境,是真正的成名強者,而且,沈唸對他並不陌生。
無論東荒禁地,還是在前往戰神宮之前,此人都曾經出現過,不過不得不說,此人極爲聰明,幾次有機會,都能夠忍耐不出。
否則,早已如同道一宗岳家強者之屬,生死道消了!
而在其身旁,同樣還有一尊中年人站立。
他一頭長髮搭散腦後,穿着武者勁裝,顯得放浪形骸,平添幾分風流氣,在其背後,一柄三尺青鋒,赫然揹負,劍鞘之中,劍意不經意間的流溢而出,便使得雲天激盪。
這中年人,赫然是叩劍山的強者。
在東荒禁地之時,他曾經出手嗎,但是被那兩個毫無道理可將的邪寇攔住,從而未曾真正的臨近沈念。
反而因此,使得他逃過一劫,沒有被沈父強勢轟殺。
要知曉,在東荒禁地之中,那羣真正臨近沈唸的強者,除卻有三皇相加持,乃至天地至寶保護,轟破虛空逃遁的少數的人之外,盡皆隕落其中。
沈父的兇威,可見一斑。
而此時,這兩人出現在此地,顯然是來者不善。
“不知兩位前輩,所來何事?”
沈唸對此毫不在意,面露淡然之色,望向兩尊成名強者。
“不不不,你不應該問我們爲何而來,你應該問,我們會拿你怎麼樣。”
紫電侯的雙眸中,紫色的光澤閃爍,“若是你束手就擒,那麼,我們或許還可以放過你徒弟,你看如何?”
沈念聞言,感覺一陣無語。
他直視紫電侯,淡然道:“莫非兩位前輩,便如此自信?”
“無論在何地,我沈念,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同境之間,即便相差數個小境界,也無人能說,可以讓我束手就擒,難道兩位前輩,便真的以爲自己可以?”
在沈唸的眸中,爆發出強烈的自信之感。
這句話,他的確有資格說。
而且其自身,本就如此闡述的。
無論藥城,東荒禁地,乃至落神澗等等,哪一次沈念不是修爲低弱,卻能夠自強出數倍的強者手中逃出?
即便是半步大能,乃至堪比大能的強者,也拿他無能爲力。
更何況是這兩個同爲紫府盡皆的強者?
好似知曉沈念會這般說一般。
那沉默的叩劍山強者開口,聲音沙啞,卻有種利劍出鞘之感,“若是尋常我們自然不敢如此自負,但是如今,你還有什麼依仗?”
“李不玄隕落,下落不明,連同相助你多次的洛神也不見蹤影,更何況,那神秘的金紙同樣散去,如今的你,再無外物相助,還想逃?”
他雙眸開闔,其內劍意閃爍。
“更何況…你當真以爲,想要捉拿你,我們會自大到不做絲毫的準備麼?”
說着其話音落下,長空之中,無數的神光蹦射而出。
它們自雲層之間傾瀉而下,這是無數的利劍,通體如同白銀澆築,散發着淡淡的神光,最爲奇異的是,其上劍意凜然。
唰唰唰!
無數的長劍飛舞,在天地間交織,而後籠罩而下,如同化出一片天地,將四人籠罩其內。
而且,隨着陣法的交織,飛劍嗡鳴間。
小船所在的河道,都好似被包裹起來,飛濺縱橫,如同將此地另化一方天地。
“萬劍封魔大陣?”
在這片飛劍交織的遠處,夢無痕所在的大船悄然臨近。
他站立船頭,雙眸內爆發出紫色的暈光,窺看此地的景象。
“想不到叩劍山連這等劍陣都拿出,就爲了鎮殺沈念麼?”
夢無痕輕聲低語,在其身後,撫琴的夢舞蝶微微一頓,擡頭望向遠處。
順着夢舞蝶的目光,在大船的上空,雲層之上,兩道身影盡皆懶散的癱倒其上,正在對飲美酒,看起來相談甚歡。
一者身着黑衣,一者白袍風流。
正是都天學院的鬼月還有登雲樓的柳無言兩人。
“兩位兄臺不是於沈兄關係極好?爲何此時卻不出手相助?”
夢無痕見狀,感到極爲驚奇的問道。
那兩道身影聞言,眸光投射下來,而後再度對飲一杯。
“若是沈念連這等陣法都破不去,他有何資格入我都天學院?”
“樓主看好之人,同境之間,本就無敵,我若出手,豈不是不給他面子?”
這兩人開口,使得夢無痕感到一陣無奈。
那可是萬劍封魔大陣,即便不是至強者催動,也擁有絕強的實力。
這等大陣引動,使得一方地域化作劍域,飛劍肆掠極爲可怕。
便是他也不敢妄言能夠輕易爭鋒。
那沈念當真這般強大?
“我觀他修爲不過紫府極境,這大陣便是初入半步大能的強者,也難以逃脫,就算謠傳再過厲害,這也未必太過誇張了些吧?兩位兄臺當真不擔心?”
他疑惑的開口道,“若是兩位兄臺當真不擔心,又爲何會出現在此處?”
在他看來,鬼月和柳無言,同樣極爲強悍,雖然口中說着不擔心,但是實際上,在此地守候,便是爲了在沈念無法破陣之時,出手相助。
聽到夢無痕的話,柳無言輕笑搖頭。
他雙眸中閃過一絲慵懶,還有莫名的狡黠,輕聲道:“我倆還真不是擔心他。”
“一來我與鬼月兄相談甚歡,二來,那兩個成名強者,不過如此,在此地正好可以看戲,何樂而不爲?”
“看戲?”
夢無痕的眼角微微抽搐。
他正待再度開口,卻陡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轟然釋放而出。
如同平地起風波,那被劍域籠罩的範圍所在,無盡的波浪涌動而起。
隨後在那連綿交織的劍域之上,一隻手悄然探出,隨後,好似不經意般,他輕輕一拉,呲拉一聲,這漫天的飛劍,在那手的拉扯之下,竟然直接破開,而後,無數的飛劍,瞬間破裂開來,化作無數的齏粉,飄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