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玄靈境高手,果真有優勢!李長生對徐青點點頭,一時之間,招募白雲寨,他信心倍增。
白雲寨裡面,卻是宅院林立,儼然整潔,絲毫不像是賊窩,倒如同一個鎮子即便是小城池。而在這裡面,暗哨鳴哨無窮無盡!
李長生立刻和徐青找了個隱蔽之處,精神徐徐散發出去,在寨口處,有一排箭塔,上面就有大約數十個守軍。
而在它們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地窖,下面藏着一些暗哨。
李長生的目光在夜晚之中,也可以看到,地窖處於必經之路,上面拉着一根黑線,黑線兩端,綁在兩顆樹上,纏繞着兩枚金鈴。
若是它們走過去,不小心觸動黑線,就會拉響金鈴,從而給暗哨示警。
不過他有徐青這個高手在身邊,所以無論是怎樣的暗哨,都註定被一眼看穿。
何況現在夜深了,哨兵也有打盹的時候,只要小心一些,兩人都不會被發現。但是這緊張的夜行氣氛,還是驚得李長生出了一身冷汗。
“往南而行,應該就是山寨頭目的府邸。正所謂,坐南朝北,是宅院府邸的風水之根基,陸定州既然懂得望氣觀天之道,自然也懂風水。”
徐青四處看了看,然後指着南方低聲道。
“那兄弟你就帶我去吧。直接進入頭目府邸,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長生點點頭。
然後在徐青的帶領下,一路向南行,卻是沒有驚動一個哨兵。
所以沒多久,它們就來到最大的一個府邸門前。府邸門前有守兵,門戶大開,證明住在裡面的人,對自己的防守很自信。可偏偏,徐青這次卻徐徐沒有揹着李長生飛過去,而是神色嚴肅的盯着府邸裡面。
“怎麼了?”
李長生看到徐青露出如此嚴肅的神色,就略顯不安的問道。
以徐青的修爲,面對這些凡人,簡直是虎入羊羣,豈能忌憚?可現在,他舉步不前,明明就是忌憚了。
“我們小看了他。”
徐青無奈的嘆息道,露出苦笑來。
“誰?”李長生不解的問道。
“陸定州,我們小看了陸定州,本來是秘密潛入,現在卻是功虧一簣啊。”徐青高深莫測的笑道。
“這是爲何?難道被發現了?”李長生驚訝的問道。
“我在山寨外面,動用死氣直接進山寨,陸定州在白雲寨蟄伏數年之久,知道用陣法保護山寨,肯定也知道調整山寨周圍的天地靈氣,構造一道預警之陣法,只要有異種靈氣,觸動了那法陣,周圍必然產生極大的靈氣波動,從而讓陸定州有所警覺。”
徐青嘖嘖的嘆息道:“真是小看了這個軍師啊,我在飛過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山寨門口的天地靈氣,有些異常,可我仗着自己的修爲,沒有去多想。現在卻是大意了。”
“我們衝進去吧,被發現又如何?我就不信,憑你我們的實力,還怕這些人。”
李長生也有些駭然,可是想到陸定州那神乎其神的手法,滴水不漏的防守,他更是興奮,急切的想要得到陸定州。
“我剛纔已經小看了陸定州,從而有所失誤,難道大哥你還沒有吸取教訓?這府邸裡面,現在就是龍潭虎穴,至少有一千個孔武有力的弓手等着我們,並且陸定州肯定不會使用普通的弓弩,而是強弩機牀,那種可以發射數丈長,能穿破城門的恐怖機械強弩,即便是以我的修爲,如果陷入重圍,也支持不了太久。”
聽了徐青的話,李長生頓時有些臉色法寶。這陸定州不僅算無遺策,並且還特爲狠毒啊。
那種強弩機牀,他自然知道,是軍中之中,攻城之利器。也是聖靈大陸,機械之巔峰傑作。
一個強弩機牀,其中機括全部啓動,可以爆發出接近玄靈境高手的射擊力。
而發射的弩箭,更是長達數丈,宛如長槍!
如果有這府邸裡面,有一千強弩機牀,每一個次可以發射十支弩箭,那麼一輪之下,也有一萬的弩箭朝徐青射來,即便是以他玄靈境的實力,怕是也支撐不過一輪。
至於李長生,瞬間就會被射擊成一堆肉泥。
“那我們怎麼辦?”
李長生咬了咬牙齒道。
陸定州雖然好,但也狠,這樣的人,不好招募。
“沒辦法了,只有堂堂正正的拜訪。”
徐青淡然道,然後忽然從隱蔽之處走出來,面對府邸大門,拱手喝道:“在下徐青,今攜兄長前來拜山,希望諸位當家的能賞面,與我兄弟一晤。”
“兄弟你回來,小心強弩!”
看到徐青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李長生大吃一驚。
而守門的士兵,頓時如潮水一般奔襲而來,瞬間就把徐青和自己包圍了。
“呵呵,既然是拜山的,爲何不光明正大的在山門前呼喊一聲,卻是偷偷摸摸的走了進來?夜行潛伏,我們看你們是非奸即盜啊。”
正此時,一聲冷笑,從府邸裡面傳達出來,然後一個白袍青年,站在門口。
他整個人身體傾長,玉樹臨風,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氣質端端是超凡脫俗。特別是那副瓜子臉長在他身上,再加上儒雅溫寧的氣質,剛中帶柔的精神,如果放在世俗之中,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了。
“你是何人?”
徐青望着那白衣男子,語氣溫和的問道。
“在下陸定州。”白衣男子,淡然道,雖然自稱在下,但卻不卑不亢,對來者沒有絲毫的敬意,倒是那目光之中,隱約有殺機暴露,狠辣之色,一閃而逝,厲聲喝道:“你是魔道中人?”
“是,但也不是。”徐青淡然道:“只因我現在肩負滅門之恨,所以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與你細說,而我今天前來,也非行魔道之事,而是陪我兄長,拜會諸位英雄。”
“哦?陪你兄長?可是那少年?”聽了徐青的話,陸定州的臉色稍微好轉,然後望着李長生,微微頷首笑道:“不錯,年紀輕輕,能馴服如此強者,胸襟手腕都可見一般吶。再加上陷入重圍,面不改色,氣流如珠,穩如磐石,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倒是有些過人之處。”
“陸兄謬讚了,我不是英雄,諸位纔是英雄。”
李長生走到徐青身邊,對陸定州行禮笑道。
“呵呵,此話就着實可笑了,我等乃響馬草寇之輩,行的是逆天不義之舉,走的是踐踏禮法之道,何爲英?何爲雄?”
陸定州諷刺的笑了笑,然後望着李長生,肅然道:“難不成,你從軍中而來,不爲剿滅我等,就爲前來恥笑?”
“陸兄多慮了,你的確是英雄啊!家族遭到賊寇毀滅,家園被毀,族人屈死,你不思報仇,反而發一宏願,要馴服天下所有響馬盜賊,此種胸襟氣魄,是爲英氣。而你不怕自己身單力薄,宏願難以實現,但卻一無既往的堅持,此乃雄氣。所以陸兄英氣雄氣兼之,可謂英雄。”
李長生絞盡腦汁,把自己所學不多的才華,全都用在談判之中。不過他雖然無法成爲真正的善辯之流,但所說之言,俱都發自肺腑,反而效果不錯。
所以陸定州的表情又緩和一些,點頭沉吟道:“聽你之言,倒也實誠,並且身無殺氣,難道你不是來剿滅我山寨的?”
“小爺我爲何要剿滅你?”
這句話一說出口,李長生就有些尷尬了,文化人也裝不下去了。已經自稱“小爺”,其言其行,就如同市井小人,所以就索性不再裝,而是理直氣壯的笑道:“爺爺我現在恨不得牽着陸兄的手,一起去這大好山河之中,做一番大事!你要馴服天下所有賊寇,這好辦,等爺爺我手握權柄,大軍一揮,遍可蕩清賊匪,廓清環宇!只是不知道陸兄想法如何!”
說完,李長生把武器全都扔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後,無視陸定州有些驚訝的表情,很賴皮的笑道:“直接給你說了吧,爺爺我這次來,是奉了軍令的。所以小爺我一定要帶你們走,讓你們改邪歸正,投入軍中!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不會去了。”
“你!”
陸定州無奈,指着李長生,即便巧舌如簧,可面對如此無賴,也說不出話來。
李長生的意思很堅定,我一定要招募你們,你們必須跟我走,若不然,小爺我就不走了。
李長生如果真要這麼做,他陸定州可就爲難了。雖然魏子琪等一些人,和官府有仇,但和軍方並無大恨,殺了李長生,它們肯定做不出來。
並且如果殺了李長生,得罪軍方,那白雲寨鐵定要被軍方剿滅了。可要是不跟李長生走,他要耍無賴呆在這裡,着實讓人心裡發堵。
“你開條件吧,老子說的很明確,你們一定要跟我走,所以現在,爺爺我給你機會,讓你開條件!”
李長生有些急不可待要帶陸定州走了,所以就利索的咆哮道。
“你!豎子無賴之徒,居然如此不尊禮法。”
陸定州惱了,這什麼人啊這是,來招募他,就禮貌一些,嚴肅一些。可眼前這傢伙,一口一個老子,一個口一個爺爺。他陸定州滿心惱怒,即便是你要罵我,也要罵的有些層次感不是?我陸定州,到底是你孫子,還是你兒子呢?
“我知道我現在很無賴,可我就是這麼無賴了,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什麼下流招式都使得出來。怎麼樣?不服氣就跟我下山啊。”
李長生嘿嘿陰笑道。
“呵呵,呵呵呵,見過無賴的傢伙,沒見過你這麼天真的人?如此激將法,就想招募我等。”陸定州淡然冷笑道。
噗通!
可是讓他驚得差點後退的是,李長生這廝,居然一下子遠遠的跪下,神色忽然又變得嚴肅而真誠起來,他拜了一下陸定州,肅然道:“常言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千將易得,一謀士難求。所以,小爺我真的希望你跟我走。小爺我出身農家,胸無點墨,言行憊懶,但卻有鴻鵠之志,而陸兄也是有志之士,你我聯合,可謂是直衝雲霄,大事必然可期啊!”
“你……”
陸定州的嘴巴有些笨拙了,他雖然智慧超羣,識人無數,可現在,忽然看不明白李長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