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女兵,身材要高挑很多,長着一副甜美優雅的瓜子臉,雖然面容略微憔悴粗糙,但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迷人。
李長生朝她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因爲她的眼睛,不僅水靈,似乎還會說話,賦予極其充沛的情感。
並且她比另外兩個女兵,也穩重很多,猜出自己穿的裙子,是李長生的老婆之物的時候,又看了李長生一眼後腦勺,無奈的嘆息道:“我們三人命苦,通過努力才經過新兵甄選,入得營來,卻沒想到因爲自己的無知,換來今日之辱,所以以後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再犯錯了。”
“是啊,如果我們稍微想想,也就不會穿着護甲來報道了,這是新兵操練,就要腳踏實地的操練,要受苦,要承受磨難,如果穿着護甲,有了保護,那還算什麼特訓?”
先前那個讚歎李長生是好人的少女,也無奈的搖頭嘆息道。
“今天訓練的科目是‘遠征跋涉’!所有的人,根據自身修爲不同,要揹負不同重量的玉石,跋涉七百里,去沙城西邊的‘大良城’下集合。本教官給你們五天的時間,沒有任何食物補給,路上也不準吃靈丹,憑藉體力,跋涉七百里!”
就在所有人換好衣服的時候,一大堆的老兵,忽然朝着新兵營衝了過來,整齊的站在李牧身後。在新兵還在爲訓練科目而震驚的時候,李牧淡然揮手道:“現在把你們的芥子袋,靈丹,全部上繳過來,等訓練結束,再還回你們的手中!如果發現有人作弊,直接逐出軍營,永不錄用。”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立刻把自己的芥子袋,上交了上去。那三個少女,昨天才領到了七等兵的俸祿,擁有二品靈丹若干,還沒來得及吃,也都無奈的上交了
。
至於李長生,自然不會全部上交,他只是從神農鼎拿出一個芥子袋,隨意放十幾個靈丹,以及一些靈符進去,權當是完全了李牧的命令。(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至於其他的東西,全都藏在神農鼎裡面,而神農鼎在識海深處,他不拿出來,也就沒人知道,所以就無所謂於做不做弊了。
然後老兵們開始給所有新兵發玉石。那是這個世界上,極其沉重的一種玉石,一般擁在建設城防,巴掌大一塊兒就有二十斤重!
李長生因爲是內力境的修爲,所以老兵給了他一塊三尺方正,有五百斤重量的玉石,一下子被捆着,放在他的後背上,整個身體下意識的一沉,腳下立刻踩出兩個寸許深的腳印來!
他的身子更是被壓得微微前傾,骨骼深處,傳來不負重荷的“呀呀”叫聲!聽上去就十分恐怖!
並且到了這個時候,李長生心裡開始叫苦了。
他覺得自己揹着如此重的玉石,哪怕是利用內力支撐跋涉,一天最多也只能走一百里,而七百里的路程,在五天之內完成,這簡直就有些不可能!
至於其他的新兵,全都露出如李長生一樣的痛苦神色。
修爲低的,玉石自然輕一些,可也討不到便宜,基本上全都是七天內才能完成的遠征跋涉,現在被縮短五天。
並且靈丹被剝奪,路上也沒有吃的,還需要自己弄食物,補充體能!這又增加了遠征跋涉的難度。
所以如此訓練,簡直是太變態了!
不過沒有辦法,進入新兵營,就如李牧所說,所有人都要承受折磨!
“跋涉的速度,自己斟酌,五天之內,若是不能在大良城下出現的,就要被逐出軍營!還有,你們其中的一些人,肯定私藏了靈丹,這次遠征跋涉科目,我請了兩個玄靈境的高手在空中監督,若是發現偷吃靈丹者,公然弊者,一律打死!”
見所有人都揹着玉石,做好了遠征跋涉的準備,李牧無情的冷笑道,然後兩個踩着飛劍的修士,忽然從遠方而來,表情倨傲而戲謔的飄蕩在天上,冷冷的望着所有的新兵
。
似乎真如李牧所說,如果誰敢偷吃,就要被打死,所以新兵們先前只是覺得苦,現在就覺得自己好慘好慘……
偷吃而已,還要被打死!
“糟糕了。”
看到那兩個玄靈境修士,李長生第一個露出無奈的神色。
在所有新兵裡面,他私藏的靈丹,有可能是最爲豐富的,可現在,卻是不能吃了。
見自己請來的督軍已經到位,李牧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命令主簿,開始點名,並且分組。這也算是李牧對新兵唯一的照顧了,分組之後,隊友可以同心協力找吃的,總比一個人單幹要好。
“給我分九個高手吧,如果小爺我隊伍裡面,全都是地靈師,或者是內力境以上的,那麼一路上也就不缺吃的了,並且隊友強大,也不會拖累爺爺我。”
李長生暗暗祈禱着,希望給自己分到的,全都是高手。
可讓他失望的,高手的名字,一個個被唸了,卻是沒有一個人分到他的組裡面,而他也沒有被分到別的組裡面,此時依然被晾在一邊。
於是他的心,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因爲分了組之後,這個訓練科目,就要以“組”爲單位進行,十人一組,只有全都完成任務了,纔算完成這個科目,而要是有一人失敗,那麼十個人全部都要被逐出軍營!
並且這個訓練科目,在日後的三個月裡,不定時的都會舉行一次。
直到場上只剩下十五人的時候,李長生的名字還是沒有被唸到。
然後又有十人被點名,場上就剩下李長生在內的五個人了,而那三個女兵,赫然就在其中。感受到她們連內力都沒有,李長生的心徹底沉入海底!
帶着這三個弱小的,連內力都沒有的女兵,還遠征個什麼?難道要被她們活活的拖累而死?
雖然他善良,一直同情着她們,可面對這嚴酷的軍規,處於這不講人情的特訓之中,善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他更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善良,而被拖累的淘汰掉
。
如果是他一個人單幹,五天的時間,跋涉七百里,還有些信心,可現在帶着三個女兵,她們真會拖累他!
如果有一人無法完成任務,那麼他也要被逐出軍營。
並且,五人之中,還剩下一個身體單薄,面黃肌瘦的少年,這算什麼回事?爲何弱的全都留到最後?李長生心裡不甘心的怒吼着。
可是李牧卻無情的望着他冷笑道:“李長生是吧?鎮將大人是吧?眼下這麼對你分組,其實是花天朔將軍讓我這麼幹的,他說你要連四個弱兵都帶不了,從而無法完成訓練科目,那也就沒資格帶兵了。”
“花將軍,他真讓我如此特訓?”
李長生口乾舌燥,舔了舔嘴脣,有些不相信的問道。花天朔,這不是爲難他麼?訓練他的統兵才能,有很多種方式,爲何要用這沒有戲言,且十分嚴格的特訓科目來考驗他?
要知道,這遠征跋涉,負重而行,拼的是毅力和體力,三個少女,分明就比一般人弱勢,先天所致,如何帶領她們完成特訓?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並且,他覺得這與自己的統兵才能,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你想抗命?如果抗命,現在就可以離開。”
李牧卻沒有用任何商量的語氣,冷淡的問道。
“屬下不敢!”
猶豫再三,李長生搖了搖頭,鄭重的喝道:“我們一定可以完成特訓!”
見所有的新兵都出發了,唯獨自己組的人,全都站在校場上,李長生無奈的揮手道:“出發吧。”
三個少女,和那面黃肌瘦的少年,全都默默的跟在李長生身後
。
望着五人遠去的背影,李牧自語冷笑道:“這小子,如果能帶着四個弱兵完成任務,那倒還真有些可喜之處。畢竟這遠征,雖然拼的是毅力和體力,但也要拼智力和勇氣。路上障礙無數,可以選擇彎路,也可以選擇捷徑,就看他要如何做了。走辛苦又危險的捷徑,就可以省下大把的時間,可若是死腦筋,沿着大路走,就等着活活被累死吧。”
“李教官,這李長生和你還是一個姓呢!數百年前,你們或許還是一家人,何苦如此折磨他?讓他帶領弱兵遠征,根本就不是花將軍提出來的,是你向花將軍如此進言的。”
身邊的主簿,卻是一點兒都不怕李牧,反而是滿臉戲謔的望着李牧調笑道。
而李牧此刻也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再也不是之前那陰沉兇狠的樣子,一把摟着主簿的肩膀,哈哈笑道:“爺爺我看那小子不爽還不行麼?爺爺我妒忌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還有美妻紅顏相伴,這些理由,足夠我玩死他了吧?算了,不提這鳥人了,咱喝酒去。”
“呵呵呵,老李你又說真話了啊。終歸還是眼紅李長生有那麼漂亮的老婆,所以看他不舒坦。不過我很好奇,難道你以前認識李香玲?”
主簿狡猾的笑了笑,忽然問道。
李牧一愣,然後臉龐忽然紅了,連連揮手搖頭道:“不認識,我絕對不認識她!”
“真的不認識麼?不過,經過我對李長生的調查,順便又查出了李香玲的家鄉。她和你可是一個家鄉的,並且,她好像是你的旁系堂妹吧?不過李香玲只是你李家收養的女子,所以你自小對她……嘿嘿,很是那個喜歡呢!”
主簿更加狡猾的眯眼笑道,花白的頭髮,隨風飛舞,會讓人誤以爲天開始下雪了。
“你,你不要胡說!李香玲是堂妹不假,可我絕對沒有那意思,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的!”
李牧臉憋得通紅,重重在主簿肩膀上砸了一下,咬牙喝道。
“既然你當她是親妹妹,那麼她來沙城這麼久了,你爲何不去見一見?”主簿無奈的嘆息道,李牧悲苦的心思,只有他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