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卻是辱死人不償命,臉皮厚的連李牧都不忍卒視,他更是自得其樂的一把摟着慕容熙的肩膀,親熱無比的笑道:“聽說這沙城的城主,是你慕容家的仇人?而那城主的兒子,也曾欺負過我的月兒未婚妻?嘿嘿,現在好了,咱倆強強聯手,搞垮城主,滅了他兒子。”
李長生此話一出口,慕容熙頓時渾身僵硬,臉色慘白無比,冷汗更是一顆顆從額頭滑落。
慕容家和城主的關係,這是秘密,李長生是如何知道的?
他甚至調查出城主的兒子,以前欺負過尚未出家的月兒。
並且聽他話的意思,是不會放過城主的!李長生居然要動沙城的城主!這要掀起多麼巨大的風暴啊!
搞不好,李長生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不說,還要連累的慕容家滿門被滅!因爲,沙城的城主,是當朝太子的老丈人!城主的女兒,如今已是太子妃。
要不了多久,把城主就要入朝爲官了。
所以慕容熙怕了,被李長生摟着肩膀,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說什麼,整個人不停的冒着冷汗,許久之後,才勉強顫聲道:“李長生,你這個瘋子,你要找死,不要拖我下水啊。”
“小舅啊,你別怕,我都想好了,等城主垮了,你也就別當兵了,去當個城主玩玩吧,以後我去外面征戰,你就作爲城主在家裡,照顧我們兩家的生意以及內政發展。豈不挺好的麼?”
李長生卻是連拉帶扯的,把慕容熙拽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李牧即可施展一道隱身符,藏住身形,藏匿到李長生身邊。
只聽到李長生繼續說道:“你慕容家的情況,我是瞭如指掌了。文官出身,祖上曾出任過三品大員。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文官基本就只有一個下場,他們做不長久,並且依靠官運而成長起來的家族,也無法持久。因爲文官不重視武道。所以一旦出現問題,那家族就會沒落,沒落,再沒落。我想你們也意識到這個情況,所以把月兒送去瓊華門修煉,而把你送入軍中從武,就是想要你們走‘武力興家’的道路。”
慕容熙呆呆的望着李長生,然後推開李長生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臉色慘白的在李長生面前走來走去。
擡頭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他才肅然道:“你對我慕容家,調查的如此透徹,到底是什麼目的?”
“就是想讓你慕容家強盛。”
李長生肅然道。
“那你有什麼好處?你這麼做,僅僅是爲了幫我們?”慕容熙嚴肅的問道。
“否也,不僅僅是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李長生扯着慕容熙,兩人席地而坐,肅然道:“我李長生爲了日後過的好,需要有龐大的家族與我聯手。慕容月既然回來,並且答應我嫁給我,所以我們聯姻,已成定居,既然如此,我總要樹立自己的勢力,就不妨幫村我的親家,也就是你慕容家。”
李長生說完這番話,就立刻沉默下來,看慕容熙該怎麼回答。
其實他今日的話,以及所有的做法,全都是陸定州暗中指點的。
前幾日,他聽聞慕容月回來了,並且答應嫁給他,於是在坐立難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就去請教陸定州,詢問應對之良策。
身爲軍師,陸定州自然是頗具韜略,原話就是:“無論是聯姻也好,還是修補關係也罷,你既然要踏上覆仇之路,那麼所有的事情,都要朝着如此方向而努力。發展戰部兵力,非一日之功,爲戰部圖謀,必須要尋求政權的支撐,所以,你不妨幫扶慕容家,讓他們先從城主做起,然後逐步進入朝中,以後,你也就有政權上的朋友了。有人幫你在朝中說話,你就更容易掌握兵權,發展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陸定州的原話,讓李長生一夜之間,對慕容家的關係,徹底改變。
不錯,因爲慕容月介於了他和慕容家之間,所以就註定他和慕容不能爲敵,而是要成爲朋友,成爲真正的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修補相互之間的關係,如何修補呢?就是給慕容家想要的東西。
慕容已經沒落五百年,如今已經沒有他們的族人爲官了,所以李長生不禁就想到,從沙城的城主着手,讓慕容家,逐步迴歸政界。
然後經過魏子琪等人周密的調查。他發現慕容家和現任城主王家,本身就有仇隙。
很多年前,城主的兒子王翦,更是垂涎慕容月的美貌,趁着慕容月上山爲已故的母親焚香祭拜之時,與山路石林中設伏,差點就把其姦殺與山道之中。
若不是巧遇瓊華門的一個道士,被其援救,慕容月在那時候,已經死了。可那時候所受的羞辱,王翦視慕容家無人的行爲,讓兩家的仇恨,更深了一些。所以李長生選擇對王家下手,更容易得到慕容家的幫助。
而慕容熙現在徹底被李長生驚嚇到了。
他想不到,李長生居然膽大妄爲到了如此地步,簡單的一句話就是,他要搞垮王家,把慕容家扶上去!這何嘗不是視王家無人?
不過慕容熙,畢竟是非常人,其心志堅韌,心性修爲之高,與李長生也就略差一籌罷了。所以雖然受到驚嚇,卻不至於慌亂,更不會失去理智。
慕容熙心念如電,精神如潮,開始思考李長生計劃的種種可能性。
他只是鎮將,未必鬥得過王家。何況立足未穩,根基不足,權柄不大。
可他背後有花天朔撐腰,只要花天朔願意幫忙,王家必毀。
但他爲何要這麼幫我慕容家?難道僅僅是因爲要娶我姐姐,就把慕容家當成自己人?姐姐雖然是玄靈境高手,可瓊華門也僅僅是二流門派,所以姐姐在那裡修煉到玄靈境,和一般的玄靈境高手相比,也強不到哪裡去。
何況他已經有徐青這個比一般玄靈境高手恐怖的傢伙了,應該不會太重視我姐纔是。難道他真的是心懷壯志?想要在軍中一展抱負?從而就開始樹立政權靠山?
可他這種人,出身低微,就現在而言,已經混的風生水起,衣食無憂,到底還圖謀什麼?
慕容熙有些糊塗了,很多問題都想不明白,所以決定套套李長生的口風:“你爲何要現在就樹立政權靠山?你說你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到底圖謀的是什麼?”
“復仇。”
李長生咬牙道,臉色一時嚴肅起來,漆黑的眼眸裡,殺氣瀰漫,看的慕容熙不禁膽戰心驚。
可李長生卻更加嚴肅是拂袖道:“你不要問我太多,即便是我要向不可違逆的大勢力復仇,卻也不會把你們拉下水。你們還是從政罷了,不過和千年前不同,千年前,你們的祖先沒有武力支撐,只能單槍匹馬的混跡於政界。可現在,你與我聯合,就是文武合併了。”
慕容熙聰明絕頂,也就不再詢問李長生的圖謀,而是點頭沉吟道:“你的話讓我很動心,可我的好處是什麼?我是指現實的好處,城主先不去說他,這太遙遠了。”
李長生心想,慕容熙如此過問,也不算過分,畢竟跟着李長生攪這渾水,是掉腦袋的事情,所以沒有實際的好處,或者是具備象徵意義的承諾與證明,很難博取他的信任。
於是李長生就把早就準備好的《三相絕殺劍》的劍譜,以及《三證心法》手寫圖冊,全都遞給慕容熙,淡然道:“我說過,我會給你高明的功法,而你慕容家,想要崛起做大,需要的也就是這種功法。他的拍賣價最低就是一百億,你們買不起,可沒有這種功法,你們修煉千百年,也未必能出人頭地。”
“這,這百億的功法?品級如何?”
慕容熙渾身一顫,毛孔中的熱氣,透體而出,渾身僵硬的捧着功法,呆望着李長生。
“我說了這是五品。《三證心法》是五品種的極品,你拿五百億未必都買得到,完全可以作爲一個一流門票的立本根基!而這《三相絕殺劍》,乃我開始修煉之時,就一直修煉至今的,雖然殘缺了一招最爲厲害的,但修煉到第五招,就是五品劍招,蘊含天道大勢,天地陣法,威力絕倫!”
李長生說話間,猛然祭出鎮將專屬的寶器寶劍——火雲劍,對着李牧隱身藏匿之地,忽然踏出一步,一劍挑起。
頓時之間,紅光劍氣瀰漫方圓數百丈之內,一道道劍氣,有一尺來長,宛如火魚一般,成羣結隊,緊密結合,成爲一道鋪天蓋地的劍氣之陣,劍氣之法,鋪天蓋地的朝着李牧狂卷而去!
校場的一腳,支離破碎,空氣之中,出現數個沒有空氣的黑洞。
颶風嗚咽,冰雪漫天,紅魚逆襲,天地間一片混亂。而站在李長生身邊的慕容熙,渾身一顫,就被強大的劍氣,震退到一丈開外,閉口都滲出鮮血來。
而用隱身符藏匿的李牧,則嚇得暗歎一聲,陡然沖天而起,不再偷聽李長生說話。這一劍之威,已經蘊含五品劍招的陣勢,所以其中蘊含的天地之力,陣勢法則,能傷及玄靈境高手,李牧不得不避其鋒芒。何況,他不想暴露。
可是李牧卻望着李牧現在懸浮在空中的方位,神色狂傲的大笑三聲,然後對着神色呆滯的慕容熙招招手道:“你過來。”
慕容熙噗的把口中的淤血吐了出來,神色凝重而不安的來到李長生面前。
可是李長生卻笑的很灑脫,聲音親熱的問道:“小舅,這就是三相絕殺劍的第五招,《大魚麗劍》。我修煉成功,只有一個月,你覺得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