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峭壁、微型龍捲風,形成了地形複雜的疾風口。
從遠處看去,這疾風口就像是一座大山被人用刀從中間一分爲二一樣,一條小道直通對面的谷口,這樣的地形恰恰是攔路打劫的最好地形。
“大家都小心一些,等走到谷口,不要高聲說話。”馬團長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提醒了一下身後的衆人。
隊伍的行速慢了下來,所有人都處於緊張的狀態,這疾風口是什麼地方,他們這些經常外出的人都明白。
“小楓,他們怎麼都這麼緊張,難道這裡有盜匪不成?”望着一臉緊張的衆人,司馬星雨忍不住地對着陳楓小聲地問道。
陳楓對於司馬星雨的這種稱呼也沒說什麼,反正從認識到現在,司馬星雨對自己的稱呼改了好多遍了,所以他也習慣了。看了一眼前方那不算長的道路,然後才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馬團長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看着就行了。”
很快隊伍就來到了谷口處,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馬車上的華老也走下了馬車,手裡提着幾個袋子,一臉的凝重,緩慢地走在人羣的中央。
華老的表現陳楓都看到眼裡,從認識華老到現在,他還從沒有見過這個老人如此謹慎過,難道真的有事要發生?
進谷口,隨着疾風吹過,偶爾出現的一些微型龍捲風以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正當陳楓疑惑不解的時候,隊伍停下了,馬團長將目光轉到了華老人的身上。
華老也發現了馬團長的目光,朝他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袋子取出一個,扔向了馬團長。
馬團長接過袋子並沒有停留,擺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然後他一個人騎馬走到了前面,只見他隨手一扔,將手中的袋子扔向了峭壁上的一個人工打鑿的小洞內。
袋子裡肯定是金屬,這一點從那袋子扔進石壁中所發出的聲音就可以聽的出來。
陳楓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馬團長和華老又爲什麼做出這種讓人費解的事情,可是有馬團長事先發的話,所以他並沒有將心中的疑惑給說出來。
馬團長做完這一切,好像放下了很重的包袱一般,整個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朝着身後的華老點點頭,然後隊伍繼續前進。
就在快出疾風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同時停下了腳步,就連陳楓也是如此。
聽着前方傳來的打鬥聲,陳楓以及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這疾風口中間的道路太窄,如果想饒過去跟本不可能,可是就這樣走過去,如果捲入了這場戰鬥,定會影響今天的形程。
前方明顯在打架嗎,這點傻子也能聽的出來,一時間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個個將目光轉向了華老和馬團長,他們都是一些給別人打工的,遇到這種事情自然要看老闆的臉色。
正在這個時候,從前面過來一人,此人騎着快馬,疾奔而來,對於陳楓一夥人的到來他好像早知道一般,在衆人的前方來了一個急停。
手中的馬鞭指着衆人說道:“前面的人聽着,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重要的事,都給我退回去,今天疾風口禁止任何人通過。”來人聲音洪亮,說起話來底氣十足,明顯有着依仗。
什麼禁止不禁止,陳楓心裡的疑惑更重了,要是在城門前有人如此說,他還會相信,可現在不是,現在他們所走的是一條大道,一條無人管的大道,眼前的人又憑什麼會如此說,又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權利,對於一個從未出過花海城的人來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位小哥,我們是旭日商行的人,我叫華展,方纔我們已經按照規矩交了過路費,而且我們要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鎮,您看?”華老走到了隊伍的前面,對眼前的人極爲恭敬,這是一個普通人在見到實力強大的星士時應有的表現。
“交了過路費也不行,我們的人正在辦事,我們老大說了,今天任何人都不能過去,對不住了華老。”
聽着這人的口氣,顯然也是認識華老的,而且華老口中的過路費陳楓也總算弄明白了,一臉的苦笑,他現在總算明白師傅爲什麼會經常說外面世界複雜的原因了,過個路也要看別人的臉色,天底下根本沒有公平可言,什麼公平,先前司馬星空說的話這個時候從陳楓的腦海中冒了出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本就是星魂大陸的生存法則。”
終於,陳楓忍不住了,聽着前方傳來的打鬥聲,他知道,前面肯定是有人路過的時候不肯交過路費而引起了這夥人的不滿,這纔會有後面打鬥的事情。
“這位大哥,我們行商也不容易,再說了,你們辦你們的事,我們過我們的路,根本互不影響嗎。”
陳楓的話一出口,華老和馬團長便知道壞了,想攔已經晚了,只見眼前的那人將目光轉向了陳楓。
“你是何人?”
“在下陳楓。”陳楓回答的不卑不亢,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
那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陳楓的穿着,看着他混身上下沒有一絲乾淨的地方,不由笑了起來:“陳楓嗎?沒聽過,不管你是誰,我們老大的話你們必須要聽,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陳楓忽然笑了起來,都說藝高人膽大,剛剛擁有星力的他很想和人打鬥一場,所以才大笑着說道:“第一,我們並不屬於你們老大管,況且我也不知道你們老大是誰,第二,這疾風口不屬於任何人管,所以我們想過便過,根本不須經過你們的同意,交過路費是看的起你們,第三,嘿嘿,想攔我們過去,我到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陳楓的話音纔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還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了那人的戰馬之上。
“我的匕首!”
司馬星雨被陳楓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了一跳,她甚至都沒有發現陳楓是何時取走他的匕首的,突然失去了陳楓的懷抱,她隱隱有一絲的失落感。
陳楓的速度極快,身法更是詭異無比,那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戰馬一聲鳴叫,一把冰涼的匕首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呼!
不止是那人,就連旭日商行和天狼軍團的人也沒有想到,這個衣着破舊的陳楓竟然會有如此身手。
陳楓平靜的聲音在那人的背後響起:“現在我們有過去的資格嗎?呵呵,別以爲你們人多,佔地理優勢就可以爲所欲爲,要知道,這裡現在還屬於花海城的範圍,一切都要歸於萬花宗來管,你們老大算個什麼東西,帶我去見你們老大。”陳楓這句話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是在爲萬花宗抱不平呢。
陳楓的幾句話讓眼前的人冷汗淋漓,生怕陳楓一個不小心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要知道他也只是一名傳話的,根本沒有什麼強大的實力。
“是,陳……陳大爺,您小心點,小的這就帶你見我們老大。”人一害怕起來,就連說話都結巴,不但剛纔那囂張的氣焰沒了,連稱呼都變了。
陳楓看着他那好笑的樣子,笑着朝華老一夥人說道:“華老、馬團長,我去去就回,放心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我們夫妻二人對你們一路護送的回報。”說到夫妻二人的時候,眼光撇了一眼獨自坐在馬上的司馬星雨,眼含笑意。說完,不等華老說什麼,已經跟着那人朝着前方打鬥的地方奔去。
“他……你……”華老沒說什麼,可是馬團長就不同了,他是有見識的人,更是對武學有獨特的研究,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剛纔陳楓的那一手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所以纔看着一臉通紅的司馬星雨,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司馬星雨哪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笑道:“放心吧,我們……我們夫妻二人並無惡意,真的只是迷路了而已。”這個時候司馬星雨已經對他們二人裝扮夫妻的事不再感覺那麼彆扭了。
馬團長雖然心裡不信,可是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選擇了相信,朝着華老問道:“華老,您看?”
華老在心裡想了一會,嘆氣道:“也罷,我們行商多年,本就賺不了多少,如今又被這些人給搜刮,讓陳兄弟和他們談談也好。”當然,他這話也就他自己信,天狼軍團的人誰又不知道這華老是凌家的人。賺不了多少錢,騙鬼去吧。
“可是……”
華老看着馬團長吱吱唔唔的樣子,笑道:“沒事的,這種事我們也早就想解決了,就算小兄弟他解決了,我們不是還有旭日商行嗎,我們就在這等着吧。”說完,不理會衆人的表情,朝着剛纔扔袋子的地方走去,看他的樣子,顯然是要將剛纔交出去的過路費給收回來。
“旭日商行?”這個時候,司馬星雨看華老的眼光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