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與太監打扮的柳清水到了一處華麗宮殿的外頭,回頭瞧柳清水的反應。
柳清水則是在門口怔楞了大半晌才搖頭,道:“這宮裡氣息清新,並無混雜,應當不是在這裡!”
北冥淵點頭,“這裡是之前有妃子入住,不過後來出了事便空了下來,朕也記得不多,往後這些宮殿,就勞煩了柳公子了!”
原來是考他的?
柳清水也想想也就不再介意了,跟着北冥淵又走了好幾處宮殿皆是搖頭,到了住着慕容夢兒的宮殿外面卻狐疑的嗯了一聲。
北冥淵肅容問:“這裡面可有問題?”
“這只是在門口,而且這裡應當不小,草民在外面尚且不能確認,如果皇上不嫌棄,不如帶草民到裡面一瞧吧!”
北冥淵擰着眉,微嘆了口氣:“若這宮裡的人不對勁,朕可真是……”慕容華的女兒,而他與慕容華關係匪淺,怎麼說父女倆都是沒有立場害他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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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淵心中雖這樣想,但查這件事出來的人畢竟是柳清水,不管什麼樣的結果都要讓他看了才知道最後的結果,不管是不是慕容華父女,再好再壞的結果,都要弄清楚了纔好說!
守門的太監驟然看見北冥淵帶着一個太監進了宮門,面上的喜悅頓時好像開了一朵燦爛的夏花,慌慌張張朝北冥淵行了禮,留下旁邊的人請北冥淵進去,他自己一溜煙的三兩步跨上臺階,大約是通知夢妃去了。
果然!北冥淵與柳清水才穿過外面的院落到了裡面的天井,嬌俏可愛的夢妃已經將儀容整理得妥帖漂亮,笑着迎了出來。
“皇上!”夢妃笑顏如花,上前來自然而然抱起北冥淵的一隻手臂:“皇上都好幾天沒有來看臣妾了,今兒可是有時間了?”
聽玉公公說自北冥淵在鳳翔宮的時候夢妃送過兩回東西到御書房和勤政殿,皇后受傷的事整個後宮也沒幾個人知道,自然也沒有告訴夢妃,於是一有妃子上門,自然而然都採用了相同的理由:“皇上有些乏,剛剛歇下!”
夢妃便被用這樣的理由阻攔了兩次,以是忽然看見北冥淵到她宮裡來,立刻喜不自勝。
北冥淵輕咳了一聲,用袖子掩住不太自然的嘴角,悶哼聲同時傳出來:“這些天的摺子有些多,怠慢了夢妃!”
北冥淵幾時對嬪妃低過頭?
夢妃一怔,醒悟過來立刻喜滋滋的將北冥淵抱得越發的緊,聯想起前些天北冥淵親自到慕容將軍府接她回宮,雖然沒有大肆鋪張,但是算起來還是無上的殊榮,獲得這樣的殊榮的女人顯然也不會多!
“皇上!臣妾近來描了一幅丹青,從前老是聽爹爹說皇上的丹青描得最是好!不知道夢兒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皇上爲夢兒指點指點呢?”
“愛妃如此才情,當然……”北冥淵回頭淺淺看了柳清水一眼,他將夢妃帶走,柳清水再行事也簡單得很了。
片刻之後,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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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站在飄搖的簾子外面,神色凝重的看着北冥淵。
夢妃還沉浸在皇帝忽然的溫柔當中有些回不過來神,忽然看見北冥淵掙脫她的手走向簾子外面,不禁不高興的嘟嘴:“皇上!您要去哪裡呢?”
柳清水將手上一套潔白的衣衫給北冥淵看,一邊道:“草民若是猜得沒錯,昨天晚上看見的衣服,應當就是這一件!”
夢妃跟上來,詫異的看着柳清水手中的衣裳,問:“這是什麼呢?”
北冥淵示意柳清水將那美麗的裙子抖開,目光極其認真的瞧着夢妃的神情,一面問她:“這衣裳不是愛妃的嗎?”
夢妃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將那衣裳奪了過去又抖了兩下,撅嘴笑道:“夢兒都已經進宮這麼久了,皇上都不知道臣妾是不穿白色衣裳的嗎?”
兩個男人同時怔了怔。
夢妃繼續道:“何況這衣裳這麼長,夢兒穿上大概都走不得路了!”
陰差陽錯的調笑,在第一時間便將夢妃身上的嫌疑完全褪去,柳清水將衣裳拿回去,修長的手指摸着那絲綢感的料子思忖的許久,忽的小聲朝夢妃道:“不知道夢妃娘娘能否幫草民一個忙?”
這天整個京城都是陽光燦爛,萬里白雲,但是這天的皇宮不好的消息卻是一個接着一個,短短半天時間將古來就氣氛緊張的後宮繃得好像快要斷裂的弦。
先是清晨的早朝過後便傳來了從前的胡妃娘娘在後宮裡死於非命的傳說,距離冷宮頗近的宮殿裡同時傳出謠言來,說大半夜的時常就聽見胡妃悽悽婉婉的歌聲,但是這個晚上不知道怎麼的,這歌聲比往常更加怪異,持續了小半個夜晚,後面便再也沒有聲音了,直到早上侍衛將胡妃的屍體擡出冷宮安葬,知曉的人才說出來大概半夜裡人就死了,只是身邊沒有一個人伺候,連死掉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惶惶的謠言還沒有將後宮裡穿透,忽然更加勁爆的消息又出來了。
這天皇上不知道如何心血**,在各個宮裡都走上了一走,但是剛走到夢妃宮裡,不知爲何,皇帝身邊的太監居然無意間看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而這東西聽說是多年來便禁止傳遞在後宮裡面的,夢妃冒着違犯後宮規矩的罪孽居然將這東西收納在宮中,被皇上抓住了現行,自然頃刻間地位一落千丈,到消息傳出來的同時又有了新的處罰出來,說北冥淵毫不留情的將夢妃貶爲了庶人,關進了地宮裡。
衆所周知,地宮可是金國後宮關押犯了最嚴重罪行的嬪妃的地方,老將軍慕容華聽聞了這件事,不到傍晚已經坐着一頂小轎顫顫巍巍趕到了皇宮,爲了見北冥淵一面,更是不惜放開了老臉,在宮門口下跪了兩個時辰!
慕容華一大把年紀,從朝堂之上退出再回到朝堂已經實屬不易,有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爲老來得女的慕容夢兒小姐,如今慕容夢兒犯了宮闈間的大忌,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侍衛,都紛紛猜測北冥淵這回到底會不
會給慕容華一個面子,若是北冥淵不給慕容華面子,恐怕往後這些老臣又都會傷了心!可若是……
凌妃穿過陽光暖融的後院,不料一堆宮女圍着一圈坐在石頭上對夢妃的事竊竊私語,這邊悅兒已經來不及阻止,凌妃已是依戀怒氣騰騰的道:“悅兒,將這堆說三到底的人全部分派到下房裡,所有的粗活累活,都交給他們做去吧!”
猝不及防的被凌妃發現他們在私底下討論宮中的謠言已經嚇到了不少人,更添凌妃一句將他們都打發到下房裡去做粗活,這裡的人之所以能這麼輕鬆的坐在這裡無不是長時間熬出來的,這次若再被打發到下房裡去,恐怕這輩子也再爬不起來了,如此一想,猛地撲倒在地,差點沒抱着凌妃的裙角哭訴的人簇擁成了一片,個個皆是驚慌失措,臉皮子都失去了血色,漸漸變得比白紙還要慘白慘白的。
悅兒跟在凌妃身後,雖也覺得這樣的懲罰實在有些太重了,但她是知曉凌妃最近的脾性是大變,即使她能說兩句勸解的話,凌妃也不見得就會聽了,想着也只能無奈的嘆氣,指着他們道:“娘娘平常待你們還不好嗎?在這裡說三道四的,若是爲娘娘招惹到了什麼麻煩!你們即使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是是是!”有人帶頭,後面磕頭的人再次擁成了一團,一個個謙恭的對着凌妃磕頭,戰戰兢兢的道:“娘娘饒命!下次奴才們再也不敢了!奴才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娘娘,萬死不辭!”
悅兒也試探的瞧着凌妃,輕聲道:“娘娘,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錯了,想必下回再也不敢了,不如……就繞過他們這一次吧?”
凌妃心情煩躁,聞言麪皮子猙獰得將在場的人再瞪了一遍,鄙夷的勾起嘴角:“本宮說了什麼就是什麼!怎麼?你也要找個地方好好調教調教了嗎?”
凌妃說的人自然是悅兒。
“娘娘!”悅兒嚇得跪了下來,光潔的額頭嗑在冰冷的地磚上:“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凌妃挑起眉梢:“那麼……就你親自帶着他們去下房吧!對了!到那裡之後,記得沒人領二十個板子,下午再幹活吧!”
這是恩典嗎?
顯然不是!可是在場的人還無人敢對着凌妃不謝恩,以是,哭喪的感謝聲連成了一片,凌妃帶着另一個宮女揚長而去,留下額頭上沁滿了細汗的悅兒,對着一堆少說也有二十多個的宮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裡是尚凌宮,凌妃說得話便是聖旨,她將這些人的板子都傳了,不用悅兒再次強調,一個個的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都異常乖巧的自己躺上了那兩隻板凳合併在一起的挨板子的刑場,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上去,垂頭喪氣得下來,慘叫聲在亂糟糟的小院子裡不絕如縷,甚至還有身子薄弱的宮女禁不住打,沒兩板子便暈厥了過去,悅兒不說話,行刑的人便尋來了大碗裝着涼水,驀地潑在宮女受傷的臀部和腦袋上,澆醒了她們又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