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天香的酒樓,鑲金的牌匾上面寫着鏗鏘有力的四個大字‘龍臨酒樓’,濃濃的飯菜香從酒樓裡飄了出來,路過的行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朝酒樓看去,然後囊中羞澀的百姓只能望梅止渴,因爲這是皇家酒樓,非一般普通百姓能進入的,裡面除了有權人就是有錢人。
酒樓的大門敞開,依稀可見小二們忙碌的身影,他們個個臉上帶着笑意。
二樓雅間,北冥淵身着白色長袍的男子靜靜地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
突然雅間的門開了,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龍公子,老夫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沒事,請坐!”北冥淵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慕容將軍你能來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龍公子,無需客氣,直接叫老夫名字就可以了。”慕容華恭敬的說道。
“慕容將軍你真是客氣了,要是沒有你的話,我也不可能有今天。”北冥淵的言語裡帶着一絲感謝,當年要不是他的話,可能他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漫天大火,嗆鼻的濃煙,血腥的殺戳,尖叫逃跑的宮女太監,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他每時每刻都沒有忘記當年的一切,幾乎宮中所有人都死了,唯獨他活了下來,曾經他對天發誓,一定要將失去的一切奪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對北冥淵來說,慕容華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整個琉璃國的恩人,所以在慕容華面前他自稱我,表示對他的敬佩。
“龍公子,你嚴重了。”慕容華的語氣裡透露着一絲敬重,以前的孩童現在已經長大成人,而且也成爲了金國的國君,曾經他也後悔過,害怕救了他會毀了整個金國,畢竟金國的先皇是一個好皇上,深得民心。
不過現在看來他這麼做是正確的,北冥淵有足夠的能力治理好金國,看到現在國泰民安着實讓他高興,只是心中依舊有些愧疚於先皇,畢竟先皇是真心對他。
“慕容將軍你謙虛了,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不敢忘記。”他是真心感謝他的,如果沒有他的話,就不可能有現在的他,更別提復新琉璃國了。
“龍公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天你如此着急的見老夫,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給你的信看了吧?”提到來意,北冥淵面色有些凝重。
慕容華點了點頭,示意北冥淵繼續說下去,雖然從信中大概瞭解了一點情況,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如何進行。
“雲國對金國野心勃勃,今日更是找盡藉口來金國,只怕是爲了靈珠而來,可惜靈珠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珠子,如果讓他們知道金國失去了靈珠的庇護,只怕會挑起事端,侵略我金國……”
“龍公子,請放心,只要老夫還在一定會誓死保護金國的。”慕容華抱拳單跪席地說道,他曾經答應過先皇一定要誓死保護金國,爲了那個承諾也爲了
贖罪,他願意盡所有努力。
“有將軍這席話,我很欣慰,只是委屈了將軍。”北冥淵扶起地上的慕容華真誠的說道。
“這是做臣子應該做的。”慕容華在說這句話時,眼底有些淡淡的憂傷與擔憂,腦海裡再次慕容夢兒不解和受傷的小臉,他心底頓時抽搐了一下,陣陣犯疼。
她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又何嘗願意讓她進宮受苦,一人皇門深四海,他又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眼下也無可奈何,爲了整個金國的命運,她不得不做出犧牲。
北冥淵從慕容華眼底看出了一絲端倪,他輕輕拍了拍慕容華的肩膀,“我知道你中年得女,實屬難得,只是眼下金國還不穩定,如果雲國知道了靈珠失靈的話,肯定會挑起戰爭,將會有多少百姓受苦受罪,實屬不得已而爲之。”
“老夫明白,只是希望龍公子能善待小女。”慕容華聲音有些梗塞,他實在是有些不捨,要是她生在平常百姓家或許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無奈她生在了慕容家,命運的齒輪早就爲她註定了一切。
十六年了,時間過得太快太快了,本以爲辭官後就能讓她有個簡單的生活,可是沒想到一切還是逃脫不了命運。
“慕容將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北冥淵點頭答應,“下個月她不用參加選秀了,我會直接封她爲夢妃。”
“謝皇上。”慕容華馬上跪在了地上。
“慕容將軍快起身,不是說在外面就不用講禮數嗎?”北冥淵再次扶起慕容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北冥淵和慕容華聊至深夜,這才紛紛離去。
一進入皇宮的北冥淵,腳步不自覺地朝偏僻的和春苑走去,不知爲何現在他特別想要見到她,想要知道她的夢中是否有他。
可是到了和春苑時,北冥淵卻猶豫了,他該進去嗎?如果又被趕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這三更半夜的她應該早就睡着了,不會發現他來過的。
打定好主意的北冥淵,輕輕地推開門,踮起腳尖慢慢地朝牀邊靠近,生怕自己的腳步聲太重吵醒了熟睡中的佳人,然而當他靠近牀邊時,藉着微弱的月光他發現牀上空無一人。
他怔了怔,馬上掀開被子,依舊空空的,他頓時臉色突變,怒意中燒。
該死的女人,大半夜的居然不在寢宮?難道她趁着自己出宮的時候離開了皇宮?
這一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對軒轅鸞歌來說皇宮就是她的家,她的一切,是她不顧一切都想要守護的。
只是她不在這裡會去了哪裡?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對話聲,雖然聲音很小很小,但是他還是聽出了是她的聲音,不過似乎不只一個人,還有個男人。
北冥淵的怒意頓時衝破了頭頂,難道她揹着他和其他男子私會?難怪一直不正眼看他一眼,甚至趕他走,看來是別有用心。
北冥淵是越想
越氣,一雙腳更是不受控制的朝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當他來到後院時,就見軒轅鸞歌一人獨自坐在地上,雙手托起下巴,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儼然一副生氣的模樣。
北冥淵也是不解,怎麼只有她一人,剛纔他明明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還有個男子的聲音,難道是他的幻聽嗎?
不,不可能!
如果是幻聽的話,爲什麼軒轅鸞歌確實在這裡?只是那個男人呢?
北冥淵銳利的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皺着眉頭極度不悅地走到了軒轅鸞歌的面前質問着,“剛纔那個男人呢?”
“你怎麼會在這?”軒轅鸞歌擡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影,眼底有些疑惑。
“你是想故意轉移話題嗎?剛纔朕明明聽到了你和那個男人的說話聲,怎麼朕一來他就不見了,是不是故意藏起來了?”北冥淵直接拉起軒轅鸞歌,怒氣衝衝地說道。
“喂,你弄疼本宮了。”北冥淵的動作很粗暴,力氣又大,軒轅鸞歌被他這麼一抓,疼得直叫,想要掙脫掉他的手,無奈他的手臂如鐵鏈般堅固。
“說,你是不是藏了野男人?”此時的北冥淵被怒意衝昏了頭腦,一心想要找出那個男人,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手緊緊地拽着軒轅鸞歌纖細的手腕,也不知道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褐色印記。
“你瘋了,快放開本宮,本宮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男人。”軒轅鸞歌生氣極了,她沒想到北冥淵會突然來這裡,幸好剛纔小籃子感覺到有人靠近,馬上離開了,如果被北冥淵當場碰到的話,那他會武功的事情肯定會暴露無遺,而她正在偷練武功的事也會被他知道,所以不管他怎麼說,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不知道嗎?朕剛纔明明聽到這裡有兩個人的聲音。”北冥淵儼然不相信,他的耳裡極好,絕對不會聽錯。
更何況現在三更半夜,一個女子不睡覺跑了後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親眼看到了嗎?”軒轅鸞歌在生氣之餘也震驚不已,她沒想到北冥淵的耳力這麼好,可想而知他的武功肯定很好,她又該如何戰勝他呢?
看來她得多費些心思了。
“朕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冥淵篤定地說道。
“北冥淵,你不過是想要找藉口治本宮的罪而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你真想要殺本宮何必那麼麻煩,現在你就可以動手了,反正之前你已經做過了,只是沒有成功而已,今日本宮就成全你。”軒轅鸞歌說完也不再掙扎,反而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北冥淵沒想到軒轅鸞歌的反應如此激烈,一時間也愣住了,拽着軒轅鸞歌手腕上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歌兒,你就那麼恨朕嗎?”
北冥淵的語氣裡透露着濃濃的痛苦,從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看出他受傷了,深深地被軒轅鸞歌傷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