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根本沒用到純夙出手就跑的沒了影子,把五指中間夾着的銀針一根根放回原位。
“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百里絕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兒後開口,“也許是他。”
百里絕口中的這個他,純夙一想便知道是神殿聖主稼軒墨宇,這個人壓根就是一個心裡變態,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足爲奇。
只是……
“那他也太看不起我們了!”派這樣的一些人來,都用不上她出手就落荒而逃了,實力不行啊!
這邊的動靜一點都沒有驚動府裡的其它人,只百里絕一人便解決掉了。
也許,這些人只是來試水了。
“回去睡吧。”見百里絕還穿着睡衣,純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隔着薄薄的一層衣物,能隱約看到他完美的身材,也就是這樣的朦朧之感讓她腦子裡想入非非。
“睡吧!”
百里絕像是沒有聽到純夙說讓他回去的話,徑直走到屬於純夙的大牀上躺下,淡定地拉過她的被子蓋在身上,說了一句“睡了!”便閉上了眼睛。
純夙手裡的動作再也做不下去了,這個人怎麼這麼能這麼淡定的睡在別人的牀的牀上。
縱使她是二一世紀開放的人類,但還從來沒有與一個異性同牀共枕過。
純夙不由的臉色微微泛紅,咬了咬牙,誰怕誰啊,這裡可是她的房間,她的牀。
眼看着天色快要亮了,純夙走到牀邊看着,看似熟睡中的百里絕不動聲色的往裡面移了移。
純夙用腦用了將近一夜,此時敢感覺很累了,輕輕的躺到外側,不一會兒就入睡了。
就在她進入安睡的時候,一旁的百里絕悄悄的睜開了眼,側頭看着純夙安穩的睡姿,每一次淺淺的呼吸,都像有小爪子撓在他心裡,癢癢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了許久,嘴角輕輕揚起,輕輕地把純夙摟到懷裡,很快也進入了甜睡。
“夙兒,你醒了……”
天很快亮了,純夙早早就睡了, 剛睜開眼就聽到身邊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轉頭看去,百里絕的雙眼發亮,寵溺地看着純夙,輕輕的伸手在她鼻子上摸了一下,“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夠了!”純夙不是矯情的人,在這個非常時期有的睡就不錯了,何況她還要早起修練,這是十年如一日, 從未落下的功課。
吸收了一天中最精華的吸氣氣,純夙出現在了大廳,廳中所有的人都在了。
“少主,小姐,可有想出辦法?”
“先去看看在說。”百里絕知道純夙累了一夜,搶在她前頭開口,省下時間好讓純夙好好調整。
“紅玉,讓墨三跟着去,我們去查看一下城裡的情況。”
他們之中,也只有墨三是懂藥理的,與紅玉一起去可以達把手。
到了藥典行後發現,被送進來的人中有一些已經看似死去,而活着的也沒有了行動能力,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整個後院,看上去十分壯觀恐怖。
Www• ttκan• ℃ O 守着的城主府侍衛院子裡一個都沒有,看來是怕傳染。
院中被關着的人,內心已經很絕望,眼睜睜地看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沒了氣息,死亡的氣息離他們越來越近,到目前爲此還找不到醫治的辦法,連是什麼病都沒診斷出來,他們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這些人都絕望的躺在院子中,全身軟棉棉的沒有了行動能力,只有死灰一般的雙眼空洞地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也沒有動一下。
開了又怎麼樣,他們很多都是黑魔城出生長大的,雖然不滿意憑什麼只有自己被傳染,卻也不會爲了一時痛快跑出去傳染別人,那些人中也許就有自己的朋友,親人。
“三聖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這三個字彷彿靈丹妙藥似地,瞬間讓絕望的人們生出了希望,一個個都睜開眼睛看向了門口。
墨三由於排行老三,墨魔城的中人都叫他三聖人,門開着,墨三,純夙,百里絕,三人就站在一處,只是那些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到了墨三身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墨三身上。
“三聖人!求您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啊!”
“三聖人,救命!”
“三聖人,救救我們吧,我們還不想死啊……”
每一個人看到墨三出現,都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三聖人每一次練制的丹藥拿出來都可以讓黑魔城上下震盪,他一定能救他們的。
一定!
在所有人心中,都有無比堅定的一個信念,墨三一定能夠救他們,這也是最後的唯一的希望了!
墨三看着大傢伙看到自己之後亮起來的眼睛,頓時覺得壓力很大,這樣從未出現過的疫情,他怕自己根本弄不清楚,只是現在卻不能說出來,更加不能退縮。
不知何時來到的白慶生看到墨三眼中的憂慮,心中一沉,不過這個時候喪氣的話他可不能說。
此時,場面有些混亂,那些人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用盡全身的力氣蠕動着,想要靠過來。
白慶生往後退了一步,急忙開口道:“三聖人已經答應幫大家診治,大家都不要急,都不要亂動,讓三聖人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墨三站着不動,到也不是怕傳染,只是他一點頭緒都沒有,要怎麼檢查?
目光微微看向純夙和百里絕的方向,接收到他的目光,純夙邁開腳步走上前去。
百里絕緊隨其後,很快便走到了病人中間,那些沒了氣息了純夙看都沒看一眼,準備地分辨出哪些人還活着。
“來,把這些人拖到一邊去……”隨手指指點點,點出來的人都是已經死掉的,城主府的侍衛害怕被傳染,扭捏着不敢上前。
白慶生在後面看不過去了,覺得十在是很丟人,在三聖人面前不能沒了面子,當即一聲大喝:“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都不想好好幹了!”
城主發話了,侍衛們就算在害怕也不得不上前,同樣是人也不一定就傳染給他們,如果不上去接下來就會面臨着死亡。
城主府不會要不聽命令的侍衛,不聽令者當場處以極刑,前者與後者比起來,還是前者更合算一點。
想通後,行動便快速了起來,隨着純夙的手指,一個又一個的人被另外拖到了一邊,當只剩下活着的人時,純夙才從隨身準備好的袋子裡拿出一瓶丹藥。
“拿去服去,不會被傳染。”純夙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變化,這些人的死活不關她的事,只是也不能明知會被傳染而不幫忙,這些藥是珍貴,但比起命來就差了點。
“城主大人,這個病情還未得到診斷,也沒有預防的藥方,您還是在外面等着吧,若是被感染黑魔城怕是要大亂。”
純夙一邊查看病人情況,一邊開口道,像白慶生這麼貪生怕死的人會出現在這裡,也只不過是想要看看聖人是不是會出現,現在得到了答案她便找個藉口讓他回去。
剛纔,她可沒有忽略他往後退去的那一步!
“夙兒,你調皮!”百里絕知道純夙的心思,輕輕靠近她身邊低語,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了聲音道。
白慶生也知道此間兇險,並沒有逞能,點點頭停下了腳步。
“那本城主就先回去了,三聖人要小心吶!”
藥典行裡的藥師直接接觸那些帶着疫病的病人,不得不
說他們這些人其實很值得人尊重,尤其是在這一刻。
院子中的人都安靜的看着慢慢地在人羣裡跺步的純夙,沒有人發出一點吵鬧聲,因爲他們知道,連三聖人都恭敬的人一定非常厲害,是他們的希望。
沒有人出聲打擾純夙,診斷的結果關係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命,沒有誰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把他擡到房裡去。”純夙突然指着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道。
侍衛有了純夙給的藥,放心大膽了許多,二話沒有就上前把人擡到房裡去了。
純夙在前,百里絕在後,再後面是墨三和陽紅玉,幾人陸續進了房裡。
陽紅玉無不擔憂道:“真的不會被傳染嗎?”
僅僅一晚上的時間就死了那麼多人,這傳播速度驚人的快,他們真的不會被傳染嗎?
“放心,暫時沒問題。”
純夙斬釘截鐵的聲音給衆人吃了定心丸,都稍微放下了心。
而百里絕,從始至終都十分相信純夙,面上一派坦然,一點都不擔心,像是在遊山玩水般放鬆自然。
“請他衣服脫了。”純夙進到屋中之後拿出一雙薄而透明,光下閃着銀色光芒的手套戴在雙手之上,出言讓誰幫忙脫掉這個人的衣服。
百里絕立馬擡頭,看了一眼認真的純夙,又看了一眼躺着的男人,十分霸道地開口:“不行!”
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可是讓純夙看一個男人的身體,那是萬萬不行的,看也只能看他的。
“走開!”純夙用手肘排開百里絕,讓別人幫忙遠不如自己來的方便。
雙手虛空置於男人胸前,就那麼輕輕的一開,男人身上的衣服像是變魔術一樣自動分開,看的在場的人一陣驚歎。
百里絕見此頓時黑臉,修長的大手一伸完全遮擋了純夙的所有視線。
“需要看什麼,我來!”
他的舉動讓一同進來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爲什麼他會有如此舉動,這不像是一個哥哥對妹妹該有表現?
難道是因爲男女授受不親?
衆人這麼一想,然後很快釋然了,完全沒有往另一方面去想,他們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看看他的身上可有出現紅斑?”
對於百里絕的舉動,純夙也釋然了,沒見過這麼幼稚的人,看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沒有。”
“摸摸。”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