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夙長嘆一聲,爲這幾個少年人默哀,好好的不在自己家呆着出來逞什麼威風,而且還是對着這樣一個弱女子。五,
她出手是有分寸的,本意只要想要救下那個女子,看似嚇人的攻擊實則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出手並沒有真正下殺手,否則這些人此時還有命活着。
但現在百里絕出手就不同了,惹怒了他後果很嚴重。
自從玲瓏碧醒過來後,她還沒見過他出手,正好藉此機會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了,連她都看不透的實力是不是已經高出她很多了, 這是她這幾天一直存在心底的疑問!
百里絕並沒有像純夙想像下的發揮出實力,而是抱臂站在原地,少年每一次攻擊,他都旁若無人般站着不動,只等攻擊落在身上的前一刻纔有所動作,身子如輕風一般飄開,腳下卻是不動分毫,臉上表情端的是輕公自地。
純夙也是目瞪口呆看着他飄逸的身形,只有身體以各種角度扭曲,柔韌的好似隨風擺動的輕紗,每每都能準備地躲避少年們發來的各色攻擊光芒,他是怎麼做到的?
身影和鬥氣彩光相互追逐,好不美麗!
純夙看的津津有味,到最後卻是實足的欣賞起來,這些小角色根本不可能讓百里絕拿出真正的實力來,這麼漂亮的動作她全當是看了一場免費的表演了。
百里絕鬼魅一般的身法讓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少年們嚇的冷汗直冒。
這不會是大白天的遇到鬼了吧?怎得如些嚇人!
百里絕貓捉老鼠般的玩耍着,時間一過就覺得很是無聊,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早就看見純夙柔和的笑臉,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早早回到她的身邊,就算是隻能看着也覺得十分開心。
這此人自以爲修爲很不錯,但在百里絕面前就完全不夠看了,再也是被百里絕的這一手嚇的不輕,已經脫力虛弱地站都站不穩了。
輕描淡寫的躲過一道藍色攻擊,百里絕揚手把那人扔出去很遠,像破布一樣飄灑着遠去。
不一會兒,被扔出去的人身體重重地砸到地上蕩起漫天灰塵。
“咳,咳……”
所有人都被塵土撲了滿頭滿臉,忍不住輕咳起來。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自視甚高,認爲自己就是天下無敵,被扔出去那是修爲不好,換做是他就不一樣了。
其中也有一些人看出,這個男人的實力遠遠在他們之上,按耐着不敢動手。
被扔出去的人是那個華服少年,百里絕也只瞅着他下重手,所有人中他受傷最重。
這樣一個沒腦子的人他也看不上,還是早點回孃胎重生一次吧,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華服少年又爬了回來,灰頭土臉的開始破口大罵, “他大爺的,是誰這麼多管閒事給我站出來。”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說什麼都得找回來。
“噗……”純夙險些噴出口水,這少年看着人模人樣的,怎麼就是個掂量不到輕重的主呢?
真爲他的智商着急啊!
“不好玩兒。”
百里絕開始厭倦不想再玩下去了,覺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這些人沒有一個夠看的連出手都有點後悔了。
“還不快滾!”百里絕冷冷道,此時此刻不像方纔的玩鬧,一句話說的殺氣四溢,冷嗖嗖得讓人徹骨生寒。
剛準備出手的使出全身解數找回個面子的華服少年,後知後覺得被這樣冰冷的殺氣鎮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氣息完全變了的百里絕。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人家根本沒有準備對他們下死手,從他一聲強大氣勢來看,就算他們全部人一擁而上也不夠人家一招秒。
這是什麼人?怎麼有如些大的氣勢,實力如此強大到深不可測,讓人忍不住害怕到發抖。
“快走!”
這些人中也不缺少會察言觀色的,看情況不對立馬轉身就走。
霎時間,現場只留下了那個女子,還有一個躺在她懷中奄奄一息的男子。
“謝謝,謝謝,謝謝!” 女子口中一個勁的道謝,臉上流着激動的淚水。
“不必多言!”百里絕看都都沒看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返身往純夙身邊走去。
“啊……”純夙驚叫一聲,她看的太認真了一個不小心從坐着的石塊兒上掉了下去。
百里絕瞬間撲上去抱起她,“怎麼樣,怎麼樣?”神情十分的緊張。
“你這是幹什麼呀,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我哪有那麼金貴。”
“金子哪裡比得上你,在我眼裡你就是稀世珍寶,萬一摔壞了可怎麼辦呢?”
純夙水語,只是輕笑,笑的百里絕心裡癢癢的,泛着粉色光點在雙脣水嫩嫩的,恨不得馬上含在嘴裡品嚐個夠。
“你正經一點好不好!”純夙看着百里絕眼裡的綠光,輕笑着推開他往那女子走去。
這種目光她很熟悉,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這種目光隨處可見,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生出原始慾望纔會有的目光。
那女子並沒有走,而是我抱着懷裡的男子流着眼淚,二人樣貌上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從她的眼中,純夙似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般倔強的眼神一如她小時候,相信媽媽一定會回來找她,也鑑定地守着那希望,哪怕很渺茫。
“哥哥,你醒醒啊!”
剛步幾步便聽見那女子低低的哭泣聲,聲音中帶着悲痛,淚流滿面的搖晃着懷裡的男子。
“他怎麼了?”
聽着這樣的哭聲純夙起了惻隱之心,輕輕走上前去,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女子擡頭看一眼純夙,抽泣着道:“我和哥哥是神武學院的學生,家鄉小鎮稍來書信說常常遭到靈獸襲擊,最近還會有獸潮出現,接到書信後我們趕着回家,沒想到一直與我兄二人不對盤的那些人會追到這裡來,哥哥爲了保護被打成這樣……”女子說着又開始唔嚥了。
北方小鎮,靈獸襲擊,發生獸潮。
純夙在聽了原因的同時也抓住了幾個訊息,“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剛纔她可聽到那幾個男子說要她交出東西。
女子眼裡出現了一絲遲疑之色,糾結了一會後直接從懷裡拿出來一顆泛着銀光的珠子,“就是這個,這是我們無意中撿到的,沒想到卻被如此惦記上了。”
夜明珠!
看着明天就能出光亮的白色珠子,純夙驚訝的說了出來,女子聽後看着手裡的珠子低喃,“原來是叫夜明珠啊!”
“你叫什麼名字?”收回目光,對這個女子有一種親近感,出手幫她是因爲喜她的眼神,清澈透明的倔強着,純淨的像一潭清水,毫無雜質。
這種清澈透明的人一向能挑起純夙的好感,出手幫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我叫王樂,這是我哥哥叫王歡……”
少女沒敢再提哥哥受傷的事,這三個人看上去哪個都不是弱者,這樣的人也不會隨便就會答應她請求救哥哥的請求,滴水之恩應當以泉相報,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報答他們,只是哥哥在不救就真的死了。
緊了緊剛纔拿在手裡的夜明珠,這般俗氣的東西她不敢拿出來,這是對恩人的侮辱。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作牛作馬報答姑娘。”女子一咬牙,頭在上地重重地猛磕。
她已經看出來了,那個男子強大是強大但一切都以爲姑娘爲中心,那個冷冷的青衣女子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懷裡抱了一隻狐狸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像個可有可無的小跟班,她能求的也只有面前這個漂亮女子了。
“先起來再說。”
純夙不喜歡讓人這樣跪拜,感覺怪怪的,在她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裡,跪拜之禮幾乎絕跡。
有一句俗話說跪天跪地跪父母,她即不是天地也不是對方的父母,受不起她這樣的大禮。
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遇上了隨手救上一救也不是什麼爲難的事,何況是她先出手幫忙的,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蹲下身去,纖細柔白的手指達上昏迷王歡的脈搏,“沒什麼事,只是受了一點內傷。”
另一隻手隱在衣袖底下輕翻,一顆藥丸出現在手裡,“我這裡有一顆藥,給你哥哥吃下去,可以緩解一下他的疼痛,至於這內傷是要好好休養的。”
不用純夙說王樂也知道這個道理,接過純夙手裡的藥丸,沒有多想就給哥哥吃了下去。
看着她利落的動作,絲毫沒有遲疑就吃下了藥丸,對她的好感覺又上升了一點,這姑娘很不錯。
“這王歡怎麼辦?”純夙回頭問百里絕,有了她的藥到是保住了命,可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與王歡而言十分不利。
“讓狐狸揹着。”百里絕不放過任何奴役丹朱的機會,王歡雖說是個少年同時也是個男人,以他妹妹那瘦弱的身形不可能會帶着他離開此地。
他不可能,純夙就更不可能了,青殿也是一個女子,也只有丹朱適合這種苦力活。
在青殿懷裡睡的正香的丹朱睡夢中打了一個冷顫,睜開狐狸眼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感覺全身發涼,這是被誰惦記上了?
“你去揹着他。”
百里絕毫不客氣伸出手指向王歡,丹朱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就說是被人惦記上了吧。
讓他背一個人類,開什麼玩笑!他可不可以裝作沒醒來?
“你是不是想給皮毛換一種顏色?”百里絕聲音邪氣的上挑,見丹朱一臉便秘的表情他就覺得很高興。
恨不得身邊只剩下純夙一人,好過一過二人世界,眼見着隨行的人越來越多,他憋了一肚子悶氣沒地方發,不借機奴役一下讓他看不順眼的丹朱怎麼對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