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鳴這段時間中腦子裡飛快運轉着一些事情,外面的一些傳言他也有聽到,原本以爲又是“那個人”在發瘋,而此時一見純夙的反應,再加上她身邊出現的人,心裡大驚着一把拉起百里絕的手:“絕兒,這是誤會,你去休息吧!”
百里絕不已爲然,而還是蒼白着臉頭也不回去出了,還個回頭都沒給純夙留下。
很快,百里絕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中,純夙這纔看着百里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純夙敢肯定百里鳴一定知道些什麼,不斷瞟向稼軒墨炎的視線已經出賣了他。
“走……”純夙出聲大步向外走,她得出找百里絕說點什麼才行,總感覺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們的以後會很堅難。
百里絕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不見了蹤影,任純夙在城主府怎麼找就是不見他的身影,到最後純夙怒了,就算是這件事情是她錯了,可他總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啊,就這樣一聲不響不見了影子,玩失蹤是吧!
“我們走……”純夙冷冷的聲音揚的很高,如果百里絕身在某個暗處,這一聲足以讓他清楚的聽到。
甩開大步,純夙頭也不回走出城主府,青殿一聲不響跟在身後,稼軒墨炎也亦步亦趨,走在大街上行人看到他們一行三人就像看到惡鬼一樣瞬間跑的沒影。
純夙回頭看了一眼稼軒墨炎,一頭白髮刺到了她眼睛,不用去懷疑百里鳴話裡的真假,只從他一身血衣上就能看出結果。
“青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不想成爲過街的老鼠。
“就是他,就是他……”就在這時,一個飽含憤怒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二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風風火火衝到純夙等三人面前,指着稼軒墨炎道:“就是這個妖人殺了我們全家!”
二個少年人看着稼軒墨炎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手裡緊握長劍,兩人互看一眼後大喝一聲飛衝而起,向着稼軒墨炎的身邊掠去。
稼軒墨炎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見到純夙後便放下了全部的心神,這才感覺身體累得很,現在跟着純夙走在大街上都覺得是一種煎熬,他好想好好睡一覺。
突然間見一黑影迎面而來,稼軒墨炎出於本能想都沒想就是伸手往前一揮,習慣性的帶上了強勁的內力,撲來的人被這一揮揮出去先遠,爬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而另一人一見同伴被這麼輕輕就打飛出去,按捺着不敢上前,如果眼神能殺人稼軒墨炎早已死在目光箭下。
“我們一起上……”被掃飛出去的人重新走回到同伴身邊,紅着眼睛看着稼軒墨炎,手裡的劍握的死緊。
純夙閉了閉眼,走前一步開口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不要送死了。”
她不阻止別人報罪,這與她無關,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爲而死這種狗血的事情卻降臨到了她的身上,多少也不能入着不管,何稼軒墨炎是這個身子的生身父親,就更不能不管了。
“你是何人?別多管閒事……”聽得純夙一言,那二人高聲詢問,早看到這二個女子一路往妖人同行,他們不會傷及無辜可以放她們一馬。
“我是師純夙。”純夙的聲音淡淡,似一定都沒有想到當她說出這個名字後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淡定的好像是做自我介紹。
“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你……”那二人咬牙異口同聲,當下便把所有的恨都轉稼到了純夙身上。
“本打算先殺了妖人再也殺你,現在看來不必那麼麻煩了……”
二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深的仇恨,他們兩個是一個鎮上的人,出事那天正好一起出去喝酒,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中了,當時鄰居都說是看到一個白髮的妖人在到處殺人,還叮囑他千萬不要說“師純夙”這個名字,否則會被妖人殺掉的。
“今天我要爲家人報仇雪恨……”大叫一聲二人同時飛身而上,他們不是妖人的對手,那就先對這個女子開刀!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身體在半空之中就被一股無形的勁氣阻擋住了,無論怎麼使力就是不能衝破過去,眼看着仇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殺了他,讓二人恨的雙眼發紅,衝擊無形勁氣更加厲害了幾分。
“碰……”一聲大響,二人被彈回到原地,大喘着氣瞪着純夙的方向,可眼神中出現了害怕神色。
目光直直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青殿身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卻有如此一般的力量,他們可是綠階高手了,在這女子手下還走不了一招就被對方輕輕彈了回來。
出手的是青殿,有她在怎麼可能會讓純夙自己動手,她的力量現在可是到了全盛時期,對付這樣兩個三流高手根本不在話下。
“你們要報仇我阻擋,但現就算各有十個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純夙似笑非笑看着二人,精神力動形開來,在眼前緩慢地凝成無數細小的利劍,從透明到五光十色,那二人看見後臉色大變,純夙這才接着道:“現在還想來送死嗎……”
她不在乎在他們面前展現實力,目的就是想要他們知難而退,與老百姓動手她還真的下不去手。
殺人不是她的本性,前世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毫不手軟痛下殺手,安了一方人民安定,殺人也是救人……
那二人見純夙露了讓人震撼的一手後不但沒有害怕到轉身就跑,而是放出了一口狠話:“哼,就算我們二人不是爾等對手,全天下人也不是爾等對了嗎?”
“那你大可以試試……”純夙輕輕的話語才落,精神力控制下的靈力小劍便以肉眼不可查見的速飛向二人身邊。
二人只覺一陣輕風吹過,輕風過,裸露地外的皮膚傳來銳痛,趕忙低頭查看,便見上面有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
這時,二人才覺心驚膽顫,看傷口的密度不下百刀,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們身上刺上百十來刀,這速度着實可怕……
“殺父殺母之仇不報非爲人子,三年後我等再來尋仇!”二人中的其中一人開口下了這樣了誓言,現在他們不是對手並不代表永遠都不敵,三年時間,他們一定好好習武報這血海深仇。
看着二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純夙回身淡淡地看了一眼站着都能睡着的稼軒墨炎一眼,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他給她惹出來的爛攤子。
目光重新放回到二人離開的方向,這樣的少年如果給他們三年的時間說不定還真能練就成爲不可多得的強者。
“青殿,去把那二人找來,到東街杏兒衚衕院裡有大槐樹的地方找我。”
話後,純夙提起腳步轉身走向所說之地,青殿不解,目送純夙走遠才轉身往那二位少年離開的方向而去。
純夙想,從剛纔的小插曲中可以看出,師純夙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民人公敵,不管走到那裡只要有人認出她來便會有數不清的人尋上門來報仇,稼軒墨炎這是給她拉了無數仇恨值。
“額……”純夙撫額無奈輕嘆,如果是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大可以把稼軒墨炎這個該千刀的人抓出來在菜市口斬殺掉,以免麻煩不斷上門,可是現在卻不行,只他是這個身體的父親一條就不能動手。
“別睡了,起來說說你殺了多少人?”純夙一把拉起靠着椅子就睡覺的稼軒墨炎。
稼軒墨炎眯着眼迷迷糊糊,擡頭看一眼純夙放大的臉,揚脣一笑道:“純夙也想睡覺嗎?”
純夙不動聲色的皺眉,總感覺稼軒墨炎較上次見面後精神萎靡了不少,好像瘋病更嚴重了。
精神力放出去,在重新靠着椅子入睡的稼軒墨炎周身細細審查,精神力所到之處都能清楚地看到內裡的肌肉以及人體構造,並沒有發現他的身體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精神力靠近腦部記憶中樞時純夙嚇了一跳,他的腦中有着大片大片的白色,時不時有細碎的記憶跳出來干擾着稼軒墨炎的情緒。
純夙驚奇地發現她可以直接感覺到他的腦電波,那些白色的片塊物就是導致他發瘋的東西,精神力再往下細看並沒有在看現什麼異樣之處,而作爲活着的人來說,稼軒墨炎的身好的沒有一絲病菌。
“嗯……”睡着了的稼軒墨炎許是感覺到了純夙在碰觸他的記憶,不舒服的輕嗯一聲,轉了個身背對着她。
純夙輕輕笑了,一個人在受到重大打擊後也許會出現暫時性失記或者是選擇性失記,稼軒墨炎就是後者,關於白婒的種種都記得清清楚楚,發起瘋來六親不認。
青殿在天黑之間回來了,身後跟着的二人瞪着大眼驚恐看着純夙。
“放開他們吧!”純夙一看二人的樣子便知道是青殿動了手腳,當下便讓她放開二人。
二人一得到自由就出口道:“你把我們綁來這裡做什麼,要殺就快殺……”
世間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前一刻還說給他們三年時間的,轉眼就命人來綁他們,當真是不能相信女子的話。
“我不殺你們,反而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純夙看着二人道。
“你說的是真的?”二人不敢相信純夙的話,可見純夙一本正經的臉色一點都沒有開玩笑或是戲耍他們的意思,當下有點懷疑的問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