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王國的爵位並不會輕易分封,每一個伯爵爵位都非常高貴,幾乎都是地方上的一方權貴或者中樞的顯貴,有着悠久的歷史和傳承。
而呂薩呂斯家族,則擁有着一個傳承侯爵爵位。
更特殊的是,呂薩呂斯家族的徽記正是他所在的車隊中那三輛白色奢華馬車上的徽記!
這位年輕女士竟然是呂薩呂斯家族成員,怪不得能夠被這些里昂城的音樂人們這麼隆重的對待。
約翰尼顯然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位如此耀眼的年輕女士,他整個人的眼睛都開始閃閃發光,顯然是被這位女士的風華震懾到了。
直到一衆人走上了酒吧二層後很久,約翰尼才反應過來,他激動的對西維說道:“大作家,你注意到了沒有!剛纔那個妞!她的肌膚如同牛奶般滑潤,她的身材完美到了極致!她是我這一生見過的最漂亮最完美的女人!”
呂薩呂斯家族,是一個血脈術士傳承家族,雖然這位小姐並沒能覺醒家族血脈,但同樣有着驚人的美貌和魅力。
事實上在歐倫特大陸的上流社會,想找一個醜陋的人都很難。
因爲無論是血脈騎士還是血脈術士,這些傳承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家族一代代選擇最優秀的配偶生育後代,有些家族甚至不與外界通婚,內部消化以保持血脈的純淨,因此傳承到了現在,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漂亮美麗,已經成了常態。
約翰尼憑藉他非凡的英俊在情場上屢屢得意,但是在這位呂薩呂斯小姐面前,這相貌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但是面對激動不已,已經完全被呂薩呂斯小姐魅力俘虜的約翰尼,西維並沒有試圖去勸誡什麼,不真正摔個大跟頭,他是不會清醒的。
在里昂音樂協會會長林肯到達之後,這次在藍魅酒吧舉辦的音樂盛會就開始了,在里昂城中活躍的音樂家們紛紛上臺表演,他們的水平都在水準之上,尤其在美麗的呂薩呂斯小姐面前,幾位年輕的音樂家更是超常發揮,將整個晚會的氣氛推上了高潮。
只不過大部分人演奏的都是鍵琴、小提琴這種比較高雅的音樂,因爲在音樂協會內部掌握着話語權的高層看來,那種吹奏的樂器還有直接用歌喉演唱的歌曲都屬於低俗的音樂,並不高雅。
貴族們就應該享受高雅的鍵琴和小提琴演奏的雅樂,將那些吹奏樂器還有歌喉演唱就留給那些下等人吧!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的氛圍中,卻有一個大膽的年輕人突然衝進了舞臺中心,他手裡拿着一個很有年頭的銅管樂器,穿着一身看上去很得體事實上很廉價的衣衫,他的臉上帶着激動的紅色:“我叫約翰尼,是一位歌者,我想將一首歌曲獻給這位美麗的小姐!”
全場譁然,一位威嚴的中年人喊道:“是誰將這個無禮的下等人放進來的!”
很快就有紅衣侍者跑了進來:“他交了五個銀索爾的門票進來的!”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既然交了錢,有幸聽各位音樂家們的精彩演奏已經是一生中最值得的慶幸的事情了。居然還想爲呂薩呂斯小姐演奏歌曲,真是癡心妄想!把他給我趕出去!”
兩位強壯的侍者架起約翰尼,就要把他丟出去。
“美麗善良的呂薩呂斯小姐,你是如此的美麗,如同天上的皎皎明月,你抓住了我整顆心,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爲你轉動。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被架起來的約翰尼一臉真誠的看着白衣女子,用詠歎調一般的語氣朗誦道。
呂薩呂斯小姐嫣然一笑,如同鮮花綻放,滿室皆春:“給他一個演奏的機會吧,如果好聽的話,就允許他留下。”
呂薩呂斯小姐終於發話了,兩位侍者只能將狼狽的約翰尼放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給你一個機會!”中年人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約翰尼。
然而得到了心目中女神認可的約翰尼此刻早已經將中年人的威脅拋在了腦後,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將自己的銅管樂器對在嘴脣上,輕輕閉上了眼睛,開始了在女神面前的演奏。
這一刻的約翰尼是如此專注,他幾乎將自己的技藝發揮到了極致。
他所吹奏的同樣是法蘭西南部的鄉間小調,正是一位年輕人向牧羊女表達愛情的歌曲,傳唱度非常高,在坐的人幾乎全部都聽過。
曲調悠揚婉轉,幾乎達到了約翰尼所能做到的極限,即使在西維看來,也是一次非常棒的演出,完全不遜於之前衆人的表演。連呂薩呂斯小姐也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然而就在這時,約翰尼吹奏的聲音卻突然變得尖銳無比,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如同一顆巨石砸入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面,引起了巨大的波瀾!
約翰尼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對於這首樂曲是如此嫺熟,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但是任由他滿頭大汗,面色通紅,卻根本無法將聲音恢復正常,依然是如此的恐怖難聽!
“夠了!”林肯會長終於發話了:“年輕人,你太不像話了!這是對音樂的褻瀆!”
約翰尼茫然的停下了演奏,他的雙眼失去了焦距,全身大汗,如同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把他丟出去!”中年人高聲喊道,眼底帶着一絲得意。
這就是吟遊詩人?
剛纔顯然是這位中年人在作怪,破壞了約翰尼的演出,他改變了約翰尼所吹奏出的聲音。
呂薩呂斯小姐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的色彩,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這一次約翰尼沒有再掙扎,任由兩個紅衣侍者架着臂膀,整個人已經被脫離了地面。
他的演奏徹底搞砸了,不但沒能奪取女神的歡心,反而變成了一個笑柄。
就在這時,大廳中突然迴響起一個清雅的聲音:“慢着,他可是我的朋友!”
衆人的目光轉移到了角落,這是一位英俊的過於耀眼帶着一股書卷氣的年輕人。
他身上的服裝看上去簡單,但卻沒有人能分辨出具體的材質,一時間竟然無法判斷出這位年輕人真正的身份,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