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醜停止了下落,皺着眉頭看着兩個警察。
從犯人身上跳起來的那個警察舉着搶,後退幾步,戰戰兢兢的喊道:“法師閣下,我是新港區警察局刑事調查部的肯特警長,我們無意冒犯您,請您說明來意。”
馮醜皺着眉頭,指了指地上的那人,說道:“剛纔我路過這裡的時候,這個人從巷子裡衝出來,試圖襲擊我,所以我用“任意門”傳送到高空,用“人類定身術”將他制服,這時候,你們兩個又從巷子裡衝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兩人手中的槍,說道:“你們既然說無意冒犯我,爲什麼還要將槍口對着我?難道在泰倫,施法是一種犯罪行爲?”
肯特警長慌忙將槍收了起來,說道:“不,抱歉,法師閣下,我們只是太緊張了。”
肯特警長回頭看見另外一個警察還舉着槍,他急忙揮手讓那個年輕的傢伙快把槍收起來,這種轉輪手槍,對一個能夠隨意施展任意門的中級法師可沒什麼用。
見兩個警察收起了槍,馮醜也降落在了地上。
兩個警察見他落地,也微微鬆了口氣,一個法師願意靠近你,絕對是一種善意的行爲,這是他們在警察學校學到的常識。
年長的警長上前將犯人重新控制,年輕的警察則十分緊張的用眼睛的餘光瞟着馮醜。
將犯人銬好,警長站起來,吩咐年輕的警察去攔一輛馬車過來,見馮醜依然沒有離開,警長沒話找話的問道:“法師閣下,您爲什麼沒有穿法師長袍?如果您穿着長袍,這個傢伙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襲擊您,他一定把您當成了路過的紳士,打算挾持您威脅我們。”
馮醜聳了聳肩,擡起手,露出滿手的戒指,說道:“我之所以不穿法師長袍,是因爲我沒有資格,我只是個法師學徒而已,我施法全靠這些。”
馮醜滿手的戒指頓時晃花了警長的眼睛,他好不容易纔移開了目光,嚥了口口水,苦笑道:“先生,您真是……”
不一會,年輕警察截下了一輛出租馬車,帶了過來。
聽說對方不是法師,警長心裡的恐懼就消失了大半,他試探的對馮醜說道:“先生,如果您有空的話,可否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說明一下情況?”
馮醜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我樂意效勞。”
作爲一個貴族,馮醜並不需要忌憚這些警察,而且他對泰倫市這些和北方城市有着截然不同風格的警察很感興趣。
馮醜的回答讓肯特警長有些意外,但對方既然願意跟他回警局,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事情,於是兩個警察和一個紳士,壓着一個犯人,坐上出租馬車,直奔警察局。
警察局位於新港區中心偏南的一條街道上。
沒多久,馬車駛入了新港區警察局的大門。
肯特警長將罪犯交給年輕警察押往拘禁室,他親自帶着馮醜來到了警察局的辦公大樓裡。
馮醜跟着肯特警長走進了一間坐滿了警察的大辦公室。
將馮醜安排在自己的座位上,肯特快步穿過大辦公室,敲響了辦公室最裡側的一扇房門。
也許是很少見到紳士會被帶回警局,辦公室裡的警察們都紛紛打量着他。
在衆多警察的的注視下,這位紳士卻傲慢的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警察,弄得警察們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來頭。
不一會,肯特從內側的小辦公室出來,對馮醜說道:“先生,菲爾德高級督察要見您。”
馮醜點了點頭,跟着肯特來到了裡側的小辦公室。
菲爾德高級督察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面容消瘦,表情嚴厲,眼神冷酷,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傢伙。
他用嚴厲的目光看着馮醜,既沒有起身相迎,也沒有請他坐下,而是用嚴厲的口吻說道:“出示你的身份證件,先生。”
馮醜皺了皺眉,從禮服內兜裡掏出了一個用柔軟的小鹿皮製作的皮夾子,遞給了對方。
菲爾德高級督察先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皮夾子,然後打了開來。
他細細的看過皮夾子裡的身份證件,期間幾次擡頭觀察馮醜的面孔和表情,最後他合上皮夾子,表情稍微緩和,指着辦公桌前的椅子,對馮醜說道:“請坐,男爵閣下。”
馮醜坐下後,他再次開口,“請原諒,男爵閣下,雖然有些冒犯,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您作爲一位男爵,爲什麼會穿單獨出現在大街上?這對於您這樣一個尊貴的先生來說,似乎不太體面。”
馮醜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作爲警察,您有這個權力,而我也樂意回答您的問題,就像我的身份文書裡面說的那樣,我的領地在卡薩蘭卡,我是第一次來泰倫,我的船還在路上,我的騎士,我的隨從,都在船上,而我,請了一位高級法師,用高等傳送術將我送到了這座城市,這就是我孤身一人的原因。”
菲爾德高級督察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對您的安全就太大意了。”
馮醜笑着揮了揮手,再次亮出了自己滿手的戒指,說道:“我對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您要知道,我除了是一個法師學徒之外,我還是一個高階騎士,準確的說,是十二級騎士。”
菲爾德作出一個恍然的表情,說道:“原來如此,您真是一位真正的貴族。”
他將手裡的皮夾子還給馮醜,說道:“我對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而深表感謝和讚賞,您這樣的貴族,如今可不多了。”
馮醜道:“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權利。再說,我對泰倫這座偉大的城市很着迷,對於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市,是如何做到有條不紊的運轉,十分好奇,我想泰倫市的平穩運轉,一定有着警察局的功勞,因此我對泰倫市警察局的運作方式也非常感興趣。”
說到這裡,馮醜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和您,或者肯特警長好好聊聊。”
菲爾德當然不會隨隨便便的給一個剛認識的外地貴族當嚮導,他微笑着說道:“哦,我也很想和您這樣的高尚者交流,但我今天晚上要參加一個晚宴,恐怕沒有時間,肯特是個優秀的資深警察,他一定能滿足您的好奇心。”
馮醜恰到好處的表達了自己的遺憾和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