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城實驗室內。
夏多很快完成了兩輪標準元素衝擊實驗，結果不出所料，和對普通水晶進行元素衝擊沒太多區別。
僅有的區別差不多就是元素侵染率比普通水晶更低，僅此而已。
另外就是，元素衝擊也並未對這枚時間寶石內部的神秘星光造成什麼影響，就好像它們根本不存在一樣，但既然都能肉眼看見了，又怎麼可能不存在呢？
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那種神秘星光與實驗室內的標準元素衝擊並不發生反應。
或許還有其他法術可以影響到那種神秘星光，事實上這也是一種必然，要不然達芙妮憑什麼操控這種神秘力量呢？
只是夏多已經沒時間去逐一嘗試排除了，他需要進行更激進但又不至於完全消耗掉這枚寶石的新實驗。
於是他立刻想到了涉時儀式，光明會能用，他當然也可以使用，只不過他不會使用完整的涉時儀式，而僅僅只是聯盟涉時魔法研究室研究出來的改變時間線偏轉度的涉時法術。
這個法術可以用於製造涉時信號，而且因爲是正負偏移，並不會對時間線本身造成破壞，畢竟時間線本來就在波動，只是幅度較小而已。
不過，一旦距離現在越近的過去被錨定了，這個法術生效需要的時間就越長。
好在眼下夏多並沒有隨時錨定過去的習慣，那需要藉助神使的力量，而神使並不是他隨手可用的物品，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智慧生物，需要考慮祂們的感受。
夏多隻在前線戰場需要時纔會溝通神使將那處聯盟取得勝利的戰場的過去錨定，其他時候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
這個改變時間線偏轉度的法術本身沒有什麼問題，聯盟監控中心那邊也只需要提前打個招呼就行，夏多真正擔心的是它會不會觸發時間寶石的某些反應機制。
不過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畢竟激進嘛，總要冒點風險的，但總體來說，風險還是比較小，畢竟時間線波動本來就是正常現象。
用其他環境參數類比的話，差不多就是這枚時間寶石能夠在海底環境中穩定存在，那麼拿到陸地來，就大概率不會發生太過惡劣的變化。
下達決心後，夏多很快就行動了起來，外界的形勢也由不得他過多考慮，由於實驗室沒有提前準備涉時法術相關的儀器，這就需要夏多親自施法了，這不在標準流程內。
按照標準流程的話，是需要提前準備相關儀器才行的，要儘量避免實驗者親自施法，但現在時間並不允許他固執標準流程。
通過指揮網絡向聯盟監控中心那邊報備了一下，夏多就開始實驗了。
……
當法術完成後，夏多目光緊緊地盯着實驗臺上的那枚奇異寶石，他這座實驗室並不能檢測時間線波動，但聯盟那邊可以，他已經提前溝通好了。
差不多兩分鐘後，他收到了聯盟那邊的消息，說是監測到永樂城這邊的涉時信號。
幾乎同時，夏多終於看到了時間寶石顯現出此前從未有過的異象，當然也算不上什麼特別明顯的異象，至少他實驗室內的各種儀器都沒有記錄到，只有他肉眼看到了——
時間寶石內部的神秘星光出現了相較於之前更加快速的流動狀態！
也就是說，時間線波動可以對神秘星光產生影響，那麼換個思路，是不是神秘星光天然具備影響時間線的能力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光明會搞出這麼些個涉時魔法也就有了一種較爲合理的解釋。
不是來自異時間線，也不是前後兩代首領從無到有突然研究出來的，而是先有了神秘星光這種具象化的時間之力，之後才根據這種時間之力研究出了各種涉時魔法。
如果沒有這種具現化的時間之力的話，別說光明會的歷史只有一千四百多年，哪怕給他們一萬四千年，估計也很難搞出時間魔法。
這種具象化的時間之力就是研究時間魔法的捷徑！
只是這種力量到底從何而來呢？
夏多第一時間想到了達芙妮那雙宛若星辰的眼睛，他和對方只見過兩面，但那兩面都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那種具現化的時間之力分明就是從達芙妮雙眼散逸出來的！
可這又是爲什麼呢？
是某種未知的時間神器？還是達芙妮天生具備的時間異能？
但無論哪種，夏多嫉妒了，說實話他實在沒辦法不嫉妒，即便那種力量並非時間的本質，僅憑其能夠影響時間線這點，就足以證明其價值了。
時間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或者說現象，想要研究時間只能通過其他受時間影響的物體、現象來間接研究。
可想而知，一種具現化的時間之力會引起多少時間領域研究者的瘋狂。
夏多選擇的主要研究領域並非時間，是他不想嗎？不，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可以選時間，但事實上，之前的他可能連時間領域的門檻都沒摸到。
而現在，他竟然見到了具現化的時間之力，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他自己是眼紅了，眼紅到甚至產生了“如果達芙妮願意讓他研究的話，加入光明會也無妨”的想法。
當然，他還不至於真的那麼瘋狂，學無止境的潛臺詞其實並非人的壽命無法永恆，而是說知識大概率是無法窮盡的，是需要用無限的時間去追逐的。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未知，有太多他想了解的知識，在可以預見到的未來裡，他幾乎絕對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知識。
說知識或許太寬泛，就說自然規律，他也不可能全部知道，這絕非從探索自然的難度判斷，而是基於邏輯的理性判斷。
因爲魔法體系的不完備，並且理論上永遠也不可能完備，也就是說永遠無法通過現有的魔法體系推導出一切未知規律。
這種情況下，只有探索這個過程纔是永恆的，只有未知纔是永恆。
這麼一想的話，時間之力也似乎沒什麼了不起的了，有那麼多未知，時間又算得上老幾呢？
相比之下，還是消滅光明會更加重要，不然真就可能要去以太間層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