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星界的時間優勢做好了接下來新時間線的規劃,夏多沒有在浪費時間之力去鎖定概率極端小的可能,而是準備重走一次剛剛經歷的時間線。
當然,只要他開始重塑時間線,未來的走勢必然不會和他剛剛經歷的一模一樣,即便他可以保持和之前完全一樣的操作,但一整個世界那麼多自由意志,也無法保證未來的演化和之前一樣。
就好像一個混沌擺,無論做得多麼精密,無論一開始的初始條件如何一致,最終也會在大量變數的共同作用下變成一種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當然,在真實的歷史中,存在歷史的慣性,有些情況出現的概率就是要比其他情況出現的概率要,就好像混沌擺的最後狀態無論有多少種,也總歸是圍繞着中心而旋轉。
所以,基本上只要夏多保持和上一次同樣的操作,那麼在未來發展的大方向上也基本會和未來一樣,但一些無關大方向的細節則必然會存在大量差異。
一切準備妥當後,夏多隨即開始重塑時間線,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過去,但腦海中前幾段時間線的演變仍然歷歷在目。
他選擇的這一時間線和上一次一樣,但他自己在上一次時間線經歷完之後也有不少的遺憾,加上這次更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調查響水河之戰,其後續的演變恐怕會和上一次出現較大偏差。
……
永樂城。
夏多剛剛完成了一次對未來的預言,但在最開始的時間線中,他只是看到一些簡單的未來圖景。
比如說,現在還掛靠在永樂城邊上的埃弗瑞斯卡被襲擊墜毀的場景,以及整個北地被時空迷霧覆蓋的場景。
也是因爲這些預言,他做出了光明會可能襲擊埃弗瑞斯卡的判斷,以及光明會的終極儀式需要妥善解除的判斷。
而現在,他腦海中同時存在着之前時間線對未來的預言,更有兩次重塑時間線的記憶,相當於看到了更加清晰、更加全面的未來。
如果光明會也是這麼預言未來的話,恐怕遠比任何預言法術都要厲害。
因爲剛剛在星界時已經規劃好了這條時間線的計劃,夏多稍微梳理了一下記憶,立刻便開始行動起來——
首先,爲了確保還能擁有重塑時間線的機會,他必須儘快從海精靈達利那邊獲得時間寶石,然後從中收集時間之力。
而由於現在的時間節點還在他召喚神使之前,而召喚神使因爲神使本身的特殊性,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確實算是未來,但從他所有的經歷來看,卻是已經早已錨定的過去。
在上一次重塑時間線時,夏多並沒有能夠從這一時刻開始,而是在神使召喚過來之後,時間線纔開始變得和他最開始經歷的不同。
但這次,他也有特別的技巧,由於召喚神使這件事從時間線的角度說來看已經收束了一切可能,只要他不去抗拒,那麼就不會被這段時間跳過。
當然,他能夠掌控的時間極限就在神使降臨前的那一刻,神使抵達後到他與神使分開,則屬於已經發生的事,會和他召喚神使的那一刻完美銜接。
也就是說,無論夏多重塑多少次時間線,反過經歷過多少相同、相似或者不同的事,所有與神使接觸的記憶都只有一遍,也就是最開始的那一次!
……
隨後,夏多將意識轉移到正在埃弗瑞斯卡的化身身上,在他經歷的第一條時間線上,他這次是過來提醒埃弗瑞斯卡的,爲此還使得雙方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但這次,他就沒必要提醒了,因爲埃弗瑞斯卡是否遇襲並不掌握在埃弗瑞斯卡手中,而在之前幾次時間線中,光明會後續也並沒有襲擊埃弗瑞斯卡。
儘管這並不一定就是他提醒的結果,但對於這條時間線,他本來就是帶着計劃來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等到與光明會決戰就會再次重塑時間線。
聯盟總部。
夏多單獨找上伊爾法朗代表賽普塔利斯,會客室內雙方落座,不等對方詢問,夏多就主動開口:
“這次來找賽普塔利斯大使,主要是有件事想請閣下幫忙。”
“什麼事?大家同爲聯盟做事,如果能幫的我一定幫。”賽普塔利斯此刻的態度很是爽快。
於是,夏多定了定心,說道:“不久前我進行了一次預言,得知在西海深處存在一個海精靈國度貝魯諾,而光明會已經將觸手伸到了那裡,我希望能夠儘快到那邊去一趟。”
“貝魯諾?”
剛剛聽到這個名字,賽普塔利斯心中頓時就是一驚,這個名字即便是在伊爾法朗也是屬於只有極少數高層纔有權限知道的,可夏多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聯盟不少古老家族確實知道海精靈的存在,但更多隻是知道其存在,又或者祖上傳來下過能夠召喚海精靈的契約法器。
但時過境遷,當初訂立契約的海精靈早就逝去,契約恐怕也早無繼承,這種情況下誰又能真的確定海精靈的存在呢?
更別說還是西海深處(伊爾法朗以西的無盡之海)、貝魯諾這樣連具體的方位、名字都說出來了。
一時間,賽普塔利斯甚至沒反應過來,剛剛夏多說的是他自己預言到的,還在想夏多到底是從哪裡得知了這一信息。
而且憑什麼確定伊爾法朗能夠幫他呢?
“是的,貝魯諾,因爲在預言中看到了伊爾法朗精靈與貝魯諾海精靈的貿易過程,所以我相信閣下應該能夠幫到我。”夏多十分坦誠地說道。
這話當然不是真話,但也算不上假,其他時間線的經歷對於當前時間線來說,毫無疑問稱得上是預言。
而在之前經歷的時間線中,正是伊爾法朗方面主動提供了與海精靈有關的情報,甚至還介紹了辛娜里亞這個位於大陸以西羣島之上的移民國家。
夏多現在的目的也不是讓伊爾法朗直接將他帶去貝魯諾,這個確實超出了伊爾法朗方面的能力,伊爾法朗和貝魯諾的關係暫時還停留在貿易階段。
只有辛娜里亞才和貝魯諾建立了更爲緊密的聯繫,夏多的目的是讓伊爾法朗幫忙出現說服辛娜里亞。
當然,這種情況下,邀請辛娜里亞加入聯盟,就不再是伊爾法朗提出的了,而變成了夏多用於說服伊爾法朗高層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