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小心翼翼，廢了老大勁兒總算把朱棣給弄好了。
不過……
雖然好了，可卻也大傷元氣。
黑氣與他身體的結合度超乎了燕飛的預料，幾乎完全融爲一體，想要驅逐黑氣，不可避免地對他的經脈、血肉乃至精神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原本健壯如公牛的傢伙，如今脆弱的跟個剛出生的小牛犢子，體內氣血枯敗，精神萎靡遲鈍，雖然沒有老年癡呆，可對人對事的反應都遲鈍了許多。
“皇..皇后……對不起。”伸手撫摸着胡仙的臉頰，看着三天三夜嚴重透支靈氣，滿頭如瀑黑髮晶瑩起的白絲，朱棣很難過，甚至有點羞愧。
“陛下說的哪裡話！”抓住朱棣的大手，胡仙柔聲道。
“剛醒就秀恩愛，特麼的，你咋不直接掛了呢？”燕飛沒好氣對朱棣道。
“…多.謝國師。”聽到燕飛的聲音，朱棣遲鈍地轉向燕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說話急死個人，算了，之後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本座先走了。”一句話半天才能反應過來，這種交談模式燕飛實在覺得難受，擺了擺手，“爲了給你治療，多年的積累消耗一空，唉………”
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燕飛拿起那兩個怪異的杯子，“這東西本座拿走了。”
那股黑氣雖然是要人命的東西，不過追根究底，能夠掠奪別人的生命融入自身，這東西在某種程度是真的能夠幫人長生。
只是……
這長生之人還是不是原主卻是未必了。
畜牧場中。
燕飛打量着手中的兩個杯子，真氣精神深入探查，除了一股隱晦的能量波動，沒有感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隨手拋着兩隻不知材質的詭異杯子，燕飛突然感覺世界的軌跡在往不可知的方向變化。
按照原劇情，低武世界是不可能有這麼詭異的東西！
無論是這能夠嫁接他人生命的杯子還是那能引動天地之力的天怒劍，這些東西恐怕就算是在高武乃至修仙世界都是寶物。
還是說……
心中一動，仰望天上雲捲雲舒，燕飛輕聲道，“老天爺，這是你弄出來的？”
回想到大楚末年所發生的一切，回想元明交替，回想兩百多年發生的種種事情……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固有的軌跡運行，縱然偶爾偏離，可繞了個圈之後依然迴歸最初，而按照大明如今的發展趨勢，想要重演歷史恐怕是不可能了，莫非，這些東西是專門爲了扳回歷史軌跡而出現的？
對病毒的補丁？還是說….
算算時間，朱棣在位時間二十多年，原本年輕力盛的他再幹個二三十年絕對沒問題，可現在，那個樣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退休了。
而歷史上，朱棣似乎也只當了22年的皇帝！
有些事情，看起來是巧合，也並無關聯，可細細想來，燕飛的心緒卻是不斷地在往下沉。
冥冥中的事情，無論因果如何，如今的燕飛都還參悟不透，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再多想。
參悟不透，那便活到極限一看究竟！
看着手中的杯子，燕飛突然一聲輕笑，“本座不知道你有沒有自己的意志，總之一句話，若是你再這麼不吱聲毫無反應，那本座就把你當尿盆用了！”
當時自己親身實驗以及給朱棣治療的時候，徹底消滅黑氣之際，燕飛都彷彿聽見了慘叫。
不是耳朵那種聽，是那種心中突然出現的聲音，然後轉念一想，又彷彿只是突然出現的一個念頭而已。
似幻似虛，燕飛也不是很確定。
面對燕飛的威脅，杯子無聲。
笑了笑，燕飛將杯子扔給畜牧場中一名幹活的工人，“將這兩個杯子沉浸在尿桶中。”
“是，國師大人。”雖然挺納悶兒燕飛這奇怪的命令，不過工人還是利索地接過杯子，然後找來尿痛，通快地將之扔了進去。
威脅這種東西，一定要先用實際行動證明才具有效果。
尿桶中剛從牛馬那裡新接來的散發着濃稠騷味的尿液在杯子浸入之後，盪漾出一股股波紋，燕飛輕笑，“怎麼樣，現在能迴應本座了嗎？要是還不能，那你這輩子就一直在尿桶中度過吧！”
依然無聲，波紋也漸漸平復，杯子本身更沒有絲毫的能量抖動，就像是個普通的杯子一般。
“莫非…自己聽錯了？”
燕飛有些懷疑，不過緊接着搖了搖頭，自己肯定不會聽錯，問題還是出現在這杯子上。
可能是這杯子分不出尿與水的性質，也可能是這杯子有意志而無人類的尊嚴，更有可能………
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種可能，不過無論哪種可能，燕飛都覺得應該先將這東西泡一陣再說。
反正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既然如此，那就多嘗試嘗試，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熬得起，否則萬一中了這杯子的苦肉計可就不好了。
對這兩隻杯子暫時採取擱置的態度後，燕飛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進補。
爲了給朱棣治療，體內真液消耗大半，此刻的燕飛都快餓死了。
燕飛開始了吃飯閉關的回血，安心安逸，可朝堂上卻是波浪不斷。
朱棣那個情況，如同燕飛所料，退位已成理所當然，朱高熾即位，然而他兩個弟弟不服，居然帶着軍隊造反。
只是還沒等他們把口號喊出來，胡仙的一把魔刀就把他們全部打回了原型，一場鬧劇，徒讓天下看了一場笑話。
總之，在胡仙的輔助下，一切有序進行，朱高熾即位順利。
而朱高熾即位之後，立馬對朱棣這些年來的很多事情進行翻案，同時在現有法度的基礎上，進行全方位的大改革。
憋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夠大展拳腳了，朱高熾很舒爽。
只是……
改革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的時候，朱高熾竟然病倒了。
太醫束手無策，胡仙也沒有好辦法，只能再次求到燕飛這裡。
“你們這一家子啊………”
看着病牀中肥腫虛弱的朱高熾，燕飛感嘆，這一家子也是夠倒黴的，爹和兒子幾乎同時倒下。
“放心，這死胖子最大的問題就是過度肥胖，跟朱棣的情況並不一樣，身子本就虛，再加上精心改革，熬練心血，所以才堅持不住的。”燕飛的結論讓胡仙長呼了口氣。
然而呼出的這口氣還沒喘勻乎，燕飛的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次把這口氣提了上來，“本座用功力幫他調理一下，然後再讓他將這身肥膘減下去，應該就能好上一些，不過若是他繼續這麼拼命地幹下去，恐怕也沒兩年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