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降臨,雁鳴冰封。
寧缺與夏侯的大戰開啓。
湖邊,觀戰的人並不多,可卻無一不是大咖,書院李慢慢、君陌,大唐大將軍許世,西陵葉紅魚、葉青。
而更遠處觀戰的人就更多了,被餘簾擋住的七念,以及西陵掌教一衆人。
這一戰,看起來只是私仇,可卻牽動着不少人的心。
寧缺,冥王之子的名頭一直在他頭上若隱若現,他的舉動,想不引人關注都不可能。
夏侯,他是唐國軍方舉足輕重的人,更是西陵算計唐國的重要棋子,再加上已經不少人知道的魔宗身份,他的勝敗也是關乎很多人的計劃。
“夏侯,今天我要讓你爲林將軍府上下償命!”寧缺手握柴刀,眼神陰狠,桑桑跟在身後,手握大黑傘,面容嚴峻,主僕二人盯着夏侯,身上殺意沸騰。
“做得到的話,那你就來吧!”手握長槍,已經達到知名巔峰的夏侯對於寧缺的挑戰充滿了自信。
殺!
寧缺的一聲大吼揭開了大戰的序幕。
以雁鳴湖爲陣,佈局周密,機關算盡,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卻依然不是夏侯的對手,一番激戰,寧缺被夏侯打趴在地上吐血。
長槍所指,夏侯居然說起了垃圾話。
“反派果然死於話多!”燕飛已經看到夏侯身後的桑桑撐着大黑傘漂浮在半空中了。
“我有一把刀,保護桑桑睡得好………”
桑桑幼年時哄她睡覺的小曲彷彿變成了兩人之間相連的通道,隨着寧缺一聲聲哼着小曲,大黑傘下的桑桑大放光明,光明籠罩寧缺,有着昊天神輝的加持,寧缺的刀變得鋒利無比,無物不破,一刀斬在了夏侯從未破防的光明鎧上。
燕飛對寧缺砍夏侯沒有興趣,他此刻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大放光明的桑桑身上。
大放光明的那一刻,他在桑桑身上感知到了不同的波動。
不同於光明的黑暗能量在體內波動,同時,一股冰冷的意識顫動了一下。
雖然轉瞬即逝,雖然那股意識也沒有特定的含義,可通過這股意識還有那股黑暗能量,燕飛發現了真正有意思的東西。
看着燕飛嘴角的一抹笑容,莫山山好奇道,“夫君,可是發現了什麼?”
“有了一個很不錯的發現。”
燕飛突然笑道,“以前,我一直以爲昊天高高在上,俯視衆生,不屑人間,可現在看來,也許它也很嚮往人間,也許,這一切都是昊天的計劃。”
逆天,看似與昊天爲敵,可又怎知這不是昊天自己的意思?
比如書院,比如夫子,燕飛覺得,也許這就是昊天自己創造出來的逆天的存在。
如今的昊天明顯發生了變異,且運用虛空系統的特殊性更深一步地掌握了規則的力量,所以,即便是燕飛這個創造者也看不太清楚它具體如何。
不過不管怎麼變異,它最初的核心都是燕飛創造的,它核心的命令都是守護人間的。
就算有所變異,可若說直接變成收割人間的黑夜死神……
嘖嘖……不太現實!
不過若是真如自己所猜一般,自己想要破開自己,那麼它爲什麼會選擇寧缺?
是因爲寧缺不曾屬於這個世界,是個變數,還是說,寧缺本就是昊天弄來的破局之人?
那它是怎麼把寧缺弄來的?
一時間,燕飛的腦海中閃爍出無數種猜想。
“夫君?”見到燕飛沉默,莫山山輕喚。
拉了拉莫山山柔軟的纖手,燕飛笑道,“沒什麼,只是一時間心中猜想太多,計算衡量了一番,也許用不了多久,爲夫就要上天一趟,到時候也帶着夫人上天一遊,如何?”
“夫唱婦隨,都聽夫君的。”莫山山淺淺一笑,同時看向場下的戰鬥,道,“還是夫君料事如神,寧缺果然贏了,還是靠着桑桑贏得,也許正如夫君所說,天意如此!”
全程被吊打,只有最後時刻翻盤,還是靠着桑桑的昊天神輝才能翻盤,若是不知道桑桑身份,可能還不覺得什麼,可莫山山如今知道桑桑的隱藏身份,自然也不會天真地以爲這一切都是巧合。
絲絲……
寧缺和夏侯之間的戰鬥結束的時候,燕飛身後叢林中的蟬鳴也停止了。
這也意味着餘簾無需在攔着七唸了。
可是……
往身後忘了一眼,燕飛發現餘簾竟然把七念給開瓢了!
這女人,夠狠!
“夫君,桑桑她..沒事吧?”莫山山不知道身後餘簾的事情,只是看向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桑桑,臉上滿是關心。
雖然桑桑體內隱藏着昊天的意志,可她本身也還只是個小姑娘,是那個每天給她和燕飛做飯吃的小姑娘。
如今重傷如此,她自然擔心。
“放心,有夫子在,她沒什麼事的。”燕飛輕聲道,“而且,從此刻開始,她的覺醒之路就要開始了。”
“覺醒…”莫山山自然知道燕飛的意思,稍稍猶豫,問道,“夫君,若是覺醒,桑桑還是桑桑嗎?”
“不是,或者更準確點來說,不全是!”想了想,燕飛道,“昊天俯視人間無數年,她的記憶太過龐大了,而桑桑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雖然這親歷人間的記憶更爲深刻,可面對億萬年的龐大記憶,卻是不算什麼的,當然,若是昊天願意有所取捨,那就另當別論了。”
“若是事情往壞的方向發展,夫君有辦法讓桑桑活下來嗎?”燕飛明白,莫山山指的活下來是如今這個小黑姑娘桑桑的意識。
“自然是有的。”燕飛輕笑,“山山,你是想讓我出手?沒問題的,若是最後出現意外我肯定會出手的。
寧缺畢竟是爲夫老鄉,總不能看着他失去老婆!”
不過一想到寧缺後來變成了寧公公,燕飛卻是忍不住發笑。
該看的看了,燕飛和莫山山準備離開都城,繼續遊歷天下。
在離開的時候,燕飛送給了寧缺一件禮物。
“什麼意思?”指着手裡的《葵花寶典》,寧缺的臉都綠了。
“好好看看,相信我,日後你有機會學的。”燕飛笑道。
看着寧缺眼神深處掩藏不住的擔憂,燕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放心,你家小侍女沒事的,只要你盡心而爲,盡力而行,天會站在你這邊的。”
“說那麼多你就是不準備出手唄?”對於燕飛不出手幫桑桑治療,寧缺很不滿。
“我可以出手,不過若是我現在出手,日後桑桑恐怕會受到更大的痛苦。”燕飛輕聲道,“相信我,吃了那小姑娘那麼長時間的飯,若她真有危險,我不會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