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李斯皺着眉頭從韓非住處回來。
“你在想什麼?”滿臉沉思,李斯並沒有注意到面前有人,直到聲音傳來,他纔看到似乎是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燕飛和焱妃。
“兩位…李斯拜見兩位大人?”沒見過面,可作爲使者,李斯對於新鄭城中的一些情況還是瞭解一些的。
否則,他恐怕已經如上個使者一般掛掉!
“找你談點事,去本座那兒聊聊?”燕飛對一身藍衣的李斯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點點頭,李斯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能力。
雅間清酒,小菜清淡。
算不上多美味,可卻很適合午夜小酌。
“不知兩位大人找李斯所爲何事?”舉杯輕酌,酒水入腹後猛然爆發,一股難以想象的舒爽遍及全身,一瞬間,李斯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變得輕鬆了許多,身心通暢,忍不住高聲道,“好酒!”
“當然是好酒!”燕飛笑道,“這可是本座花了整整百年釀造的寶酒,酒水中蘊藏着萬年血蔘的藥力,這一口,就能讓你延壽五年。”
這酒當然也是燕飛召喚出來的,這些時日,燕飛發現了一個特點,他的召喚很隨機,可召喚出來的東西似乎都曾是他見過的或者跟他有些關聯的。
就比如現在這一罈酒。
聽到燕飛的話,李斯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看似清淡的酒水,“大人請在下喝如此昂貴的酒水,不知有何事要李斯去做?若是李斯能夠辦到,定然不會推辭。”
兩次張口,語氣差不多,可語義卻有了很大的不同。
這就是吃人嘴軟的效果!
笑了笑,燕飛道,“倉鼠之志,丞相之職,李斯,你的才能絕佳,未來的前路會很廣闊,韓非推薦你投靠嬴政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只可惜,這個方案的結局卻是有些悲慘,位極人臣之後,你會被嬴政的後代滿門斬殺。”
李斯聽着很懵,不明白燕飛爲什麼會這麼說,“大人何出此言?李斯只是丞相府的一個小吏,怎敢妄想丞相?”
“你現在想沒想,本座不感興趣,本座只是在告訴你選擇韓非的道路後你未來的結局。”燕飛淡淡道,“一時風光,結局慘淡,更禍延子孫,李斯,你想要這樣的風光嗎?”
“未來不可期,大人說笑了。”總之,李斯不信燕飛所說。
“信與不信都隨你,不過本座今日把你叫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欣賞你的才華,所以,多給你個選擇。”燕飛淡淡道,“本座不日便會遠赴西域,建國立業,若你願意跟隨,本座不但會給你丞相的職位,更會讓你永生不死,就如同你剛剛喝的那杯酒,縱然嬴政再強大,他都給不了你這種超越凡俗的東西。”
李斯很震驚,看着燕飛,半晌無言。
又看了看焱妃,緩緩開口道,“莫非是陰陽家….”
沒等李斯把話說完,焱妃直接開口道,“這一切都與陰陽家無關。”
李斯離開了。
焱妃看向燕飛,“你就說了那些不痛不癢的東西,李斯能答應嗎?我看他別說答應,恐怕對你說的話都不相信。”
“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燕飛淡淡道,“他那樣的人,很現實,沒有梧桐樹是不會落下來的,咱們現在什麼都沒有,所以無論他相不相信,都不會答應的,咱們終是要用強的,可用強也是有步驟的,先禮後兵和直接擄劫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點點頭,焱妃道,“那什麼時候動手?”
“不着急。”燕飛輕笑,“多找幾個人,咱們一齊動手。”
“想要建立一個國家,得有人還得有地盤,地盤好弄,西域有的是,可人不好找,普通百姓還好說,可驅趕可聚攏甚至可以教化野人,可人才難求,雖然咱們計劃種田發展,不急於求成,可就算是種田也不能只有咱們兩個人,忙不過來的。”
“那夫君都相中哪些人了?”焱妃問道
“韓非就很不錯,集法家大成,是個很好的人,不過這人也是個犟種,暫時也弄不走。”燕飛輕聲道,“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個人,比如蓋聶衛莊張良,都是可塑之才,只可惜,這些人也都不能急於求成。
不過他們不成,可有些人也許可以速成,比如姬無夜手下的翡翠虎,這傢伙是個做生意的好手,有了他,掙錢會變得很容易,還有那墨鴉和白鳳,是個暗殺和情報的好手,以及焰靈姬,她的命格很符合妃位火相之位。”
“說來說去,最後一個纔是夫君的真正目的吧。”焱妃幽幽道。
“呃….”聳聳肩,燕飛看向焱妃,輕聲道,“夫人,鑄天庭你也看過了,想要建立運朝,必須以命格相融,爲夫一人命格肯定不夠,需以妃嬪之命格輔助鎮壓,才能保證承載住運朝的衝擊,否則,迷失在衆生之中,到時候…..”
“別到時候了。”心情煩躁,焱妃不想說話,一聲冷哼,直接離開。
她有點後悔贊同燕飛建立那所謂的運朝了。
“今晚你別跟我睡!”一道火焰甩出,焱妃氣哼哼地離開了。
十數日後,李斯和嬴政蓋聶二人一齊離開了都城。
同時,紫蘭軒一場爆炸,黑白玄翦與血衣侯對戰焰靈姬和衛莊,大戰爆發!
結局如同原著,衛莊二人被揍的很慘。
不過早有準備,衛莊被蓋聶救走。
至於焰靈姬,天澤並未如同原著一般前來救援。
“這個女人我要了。”焱妃腳踏三足金烏,從天而降,緩緩落在血衣侯面前。
隨着三足金烏的落下,束縛焰靈姬的冰束瞬間消融。
“陰陽家的焱妃,你也要參與進來?”手執紅白雙劍,一身冰寒,通過自己的冰血衣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的焱妃有多熾熱。
很強,他恐怕不是對手。
“與陰陽家無關,也與這件事本身無關,我只要這個女人。”一聲冷哼,本來心裡就不樂意帶着火的焱妃突然爆發。
三足金烏化作大日升空,照亮了整座新鄭,高溫灼熱,整個紫蘭軒瞬間被點燃。
大火熊熊燃燒,姬無夜派來的那些個滅火的禁軍根本連靠近都做不到。
感受到體表的溫度在不斷升高而自己卻控制不住,血衣侯輕聲道,“她是你的了!”
焱妃默然無言,只是小太陽再次變回三足金烏,三足金烏的兩隻爪子抓住焰靈姬,然後拍打着翅膀,承載焱妃轉眼間消失在了夜空當中。
整個過程,焱妃彷彿眼中從未出現過血衣侯一般。
第三隻爪子稍微一用力,焰靈姬被輕巧地甩到了三足金烏的背上。
“這是你那個主人給你的信,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扔給焰靈姬一卷書簡,焱妃突然嘆了口氣道,“更準確點來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座的姐妹了。”
看着身旁的焱妃,焰靈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着手上的書簡,眼淚不自覺地留下。
主人……把她賣了!
“我不屬於任何男人。”手中燃起一把火焰,書簡瞬間化爲灰燼,焰靈姬冷冷道。
聞言,焱妃的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弧度。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你欠了我們一條命,需要報答。”焱妃淡淡道,“所以,暫時就留在本座身邊待命吧!”
微微頷首,雖然心傷可卻還不想死的焰靈姬默認了。
與此同時,燕飛出現在了追趕蓋聶衛莊的玄翦面前。
“你是誰?”
說話的同時,兩把長劍上已經爆散出數道劍氣,直接向燕飛斬殺而來。 ◆ тTk an◆ ¢O
劍氣臨身,燕飛身上突然閃亮一道金光,將玄翦的攻擊全部擋住。
“不愧是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手,見面就動手,真是夠兇殘的。”燕飛感嘆。
“若是你連我的劍氣都擋不住,那我也不用跟你廢話了,不是嗎?”看着面前的燕飛,玄翦握緊手中的長劍,冷笑道,“既然你選擇爲他們斷後,那就替他們承受我的劍吧!”
說罷,黑白玄翦縱身而起,揮動雙劍,再次向燕飛殺來。
“別誤會,我與那兩個人無關,我來此是爲了復活你的妻子。”長劍在頭頂一寸,燕飛的一句話直接讓玄翦止住這近在咫尺的雷霆萬鈞的下落之勢。
“纖纖,我想你沒忘記這個名字。”
“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玄翦低沉着聲音,彷彿野獸一般看着燕飛。
“我說的是事實。”瞥了一眼玄翦,燕飛開口道,“我確實可以復活你的妻子,現在的關鍵是,爲了你的妻子,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你的生命夠不?”玄翦冷冷說道。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能殺死我,那這個條件自然是可以的。”
燕飛輕笑,同時,玄翦暴起。
黑白雙劍爆發出如墨一般的劍氣,劍氣繚繞,籠罩燕飛周身,可任憑長劍如何劈砍,卻都無法攻破燕飛周身三尺的金光護罩。
收劍,玄翦看向燕飛,“我要先見到纖纖。”
“可以!”
燕飛點點頭,“去你妻子死去的地方,在那裡,我便可以復活她,當然,不是現在,需要再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在新鄭還有事要處理。”
“至於你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需要你在羅網做我的臥底,爲我提供我想要的情報。”
微微沉默,玄翦點了點頭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我答應你。”
“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我還以爲你會不信呢!”這時,焱妃從天而降,看向玄翦,“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你竟然真信這鬼話。”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樣的話,我選擇相信。”玄翦沉聲道,“而且,我可以用雙劍收納靈魂,既然如此,那復活也未必不可能。”
“我在城外等你,你忙完了,咱們一起去復活她,希望你真的能夠做到,否則….每當你午夜夢迴的時候,我都會出現。”
留下一句威脅的話,玄翦瀟灑離開。
撇了撇嘴,燕飛笑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回頭看向焱妃以及她身旁的焰靈姬,燕飛還沒說話,這位身材凹凸有致,魅惑衆生的大美人自己開口了,笑意吟吟,“就是你看上了奴家?”
一言一行充滿了的魅惑,深深地刺激着身體深處的荷爾蒙,都是美女,可和焱妃那種端莊、大氣、精緻、高貴的美麗不同,焰靈姬的美麗更直接,兩字,妖精!
“沒錯。”燕飛點了點頭,擡起手挑逗焰靈姬的下巴,笑道,“那麼,你願意嗎?”
啪!
一巴掌打下燕飛的手指,焰靈姬突然抱住焱妃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姐姐,你看他,動手動腳,欺負人!”
焱妃瞪了過來,焱妃無語。
好嘛,這麼快就達成了統一戰線。
紫蘭軒那便快燒沒了,這一場混亂也差不多停止了,燕飛看向焱妃,“李斯那邊還得麻煩夫人,我現在雖然有了自保之力,可卻沒有夫人的速度。”
“放心,我這就把他抓回來。”說着,焱妃拉着焰靈姬就踏着三足金烏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二人,燕飛張嘴欲言,焰靈姬可以留下呀!
去一個人就夠了,完全沒有兩個人的必要嘛!
當然,這話燕飛沒說說出來,否則的話,這段時間一直神經敏感的焱妃絕對會一個火球扔下來。
蓋聶前來救衛莊,韓非私會嬴政。
此時倒是正好適合焱妃動手。
“跟我走吧!”從天而降,落在李斯面前的焱妃直接開口說道。
至於那邊互相說着夢想的韓非和嬴政,她連搭理都沒搭理。
“我以爲東君大人已經放過我了呢!”李斯感嘆了一聲道。
“別廢話了,亮出你的後手吧!”焱妃淡淡說道。
似李斯這樣的人,既然能夠預料到今日的情況,那必然會有所防備,焱妃在等待他的反擊。
若不讓他反抗一下,就算帶走,也會不甘心,進而搗亂不斷。
“東君,寡人命令你。”嬴政開口道。
“不好使!”焱妃冷冷說道,完全不給嬴政面子。
“這是東皇閣下的令牌。”
似乎早已預料到焱妃的態度,嬴政一點都不生氣,拿出一塊令牌扔了過來。
只是令牌剛到焱妃手上,立馬便被融化成鐵水。
焱妃的答案很明顯了。
“借力?”焱妃看向李斯,“你還能借誰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