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輝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家裡了。
若不是身上劇烈的疼痛,他都要懷疑那場艱難的戰鬥是不是一場夢。
隨着母親進入房間,遙輝知道了一些情況。
在他被雷德王打敗之後,雷德王便離開了,而山洞那邊也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咆哮聲。
“雷德王的巢穴在山的那邊。”遙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不可能放任怪獸出現在自己的故鄉。
他不可能無時無刻都保護這裡,所以,他必須在假期結束之前解決掉這潛在的威脅。
休息一會兒後,身上的疼痛感消散了很多,遙輝來到了澤塔昇華器的特殊空間。
遙輝向澤塔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次的戰鬥真是異常的艱難,爲什麼打到了那種地步,雷德王還不離開。”
一般來說,就算是無法當場解決掉怪獸,怪獸受到重創或者威脅的時候,都會選擇離開。
可是這次卻決然不同,戰鬥到最後的時候,那兩隻雷德王已經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最後的那一眼。”澤塔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遙輝,我覺得你應該去山的那邊看一看,或許就知道了那兩隻雷德王這麼不怕死的原因。”
如果是剛剛到達地球上的時候,澤塔會毫不猶豫解決掉怪獸,因爲在光之國的教育之中,大部分怪獸還都是暴戾的,對於生命來說,是極大的威脅。
但經歷過與遙輝一次又一次的溝通,澤塔漸漸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最後那眼究竟是什麼?”遙輝說:“有什麼好讓我猜的啊,你直接說就行了。”
“……”
澤塔猶豫了一下,說:“如果那模糊的樣子是真的,那洞穴之中,或許有一顆雷德王的卵。”
“呃……卵?”
遙輝懵了:“你沒看錯吧,怪獸怎麼可能……有卵。”
“怪獸也是生物啊,他們也會繁殖的,雖然說怪獸的成長週期會相對長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讓你們發現幼體。”
“所以……所以……”
遙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喃喃道:“寧死都不退後一步,就是因爲要保護自己的後代嘛……可惡,我……”
澤塔說:“怪獸對於人類來說終歸是威脅,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人類做出一些讓它們無法原諒的事情,恐怕……”
“但它們……”遙輝咬牙,這種情況之下,應該去怎麼戰鬥呢?
汗順着額頭流下,遙輝頭一次陷入了內心的良善。
遙輝並不是一個爛好人,關鍵的時候他總能做出一些對人類好的選擇。
但現在並不是關鍵時刻,他還有思考的時間,至少在人類沒有觸及到雷德王底線之前。
就這樣,遙輝前往了山洞所在的地方。
他不敢太過接近那裡,只是用望遠鏡遠遠的看了一眼,兩隻雷德王就躺在山洞的附近,而山洞裡面確實也是一顆蛋。
“呼……這應該通知隊長他們。”遙輝心中這樣想,但卻沒有通知軍械庫。
這一次的雷德王和哥莫拉是不一樣的,在這種情況下,雷德王非常敏感。
萬一……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遙輝很苦惱,這是一種非常難抉擇的情況,他想保護人類,也想拯救雷德王。
這沒有碾壓式的實力前,他的雷德王夫妻幾乎沒有辦法。
但是很快,遙輝就找到了辦法,那個辦法實行的可能性很低,但終歸是兩全其美的。
雷德王沒腦子,這是公認的事實,而遙輝要利用的也是這一點。
他先是遠遠的變成了澤塔伽馬未來,然後打了個響指,平成三傑就朝着山洞衝了過去。
而這劇烈的動靜,也引起了雷德王夫妻的注意,儘管傷勢還沒有痊癒,它們也駭然出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澤塔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從另一面衝入了山洞。
調虎離山!
當然,坐到這裡還沒有結束。
遙輝並不希望雷德王留在這裡,他飛到天空上,高高舉起雷德王蛋。
“嘿,你們兩個快來看,這是什麼?”
聽到天上的動機,雷德王夫婦本能地擡頭一看,眼睛瞬間就爆發出了駭人的赤紅。
“想要這個就跟着我來吧。”
澤塔抱着雷德王卵,保持低空飛行,然後按照記憶中規劃好的路線,來到了海邊。
這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方式,讓雷德王夫婦不得不緊緊跟隨,哪怕身後的平成三傑幻影還沒消散,它們也不管了。
澤塔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讓他們過去呢?”
計劃最難的點就在這裡,雷德王夫婦作爲陸地怪獸,指望它們會游泳幾乎是不可能的。
遙輝猶豫了一下說:“背,揹着它們離開。”
“……”
澤塔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兩個龐然大物,這怎麼背?拿命也背不動啊!
“我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還有什麼力量沒有使用?”遙輝不斷詢問着自己。
高野純和伽古拉遠遠的站在身後,他們看着海邊停下的三個大傢伙。
伽古拉搖搖頭:“真是魯莽,以爲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將他們帶到怪獸島嗎?天真!”
高野純說:“天真的人有好運。”
“天真的人喜歡胡來還差不多。”伽古拉冷漠地說。
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遙輝、澤塔這種胡來的選擇。
不考慮後果的行動,往往都會帶來可怕的後遺症。
雷德王很憤怒,遙輝也很憤怒,憤怒自己的無能,彷彿沒有了弗萊亞、捷德這樣的幫手,他就沒有辦法應對這樣的情況了。
胸口的計時器緩緩地響起,澤塔也緩緩地落下了。
雷德王夫婦並沒有攻擊,因爲蛋還在澤塔的懷裡。
“我想我應該道歉的,但這是沒辦法的選擇。”
遙輝和澤塔朝着怪獸鞠了一躬,隨後便將手裡的蛋放在了沙灘上。
“我想和你們好好談一談,如果你們可以談的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善意,雷德王夫婦只是撿起了蛋,並沒有對澤塔進行攻擊。
但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死死的盯着這個偷蛋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