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之中,她憶起了往事,前世今生,如走馬看燈一般,全部重現。
她也終於明白,爲何會對凌霄寒那般的冷淡,時近時遠。
原來是血咒,她縱身跳入玄火陣之時,給自己下的血咒,也給他下的血咒。
無論,他是凌霄寒也好,連成絕也罷,她都不會再愛上他了。
“怎麼呢?寒毒症又犯了?”喀迦咗從樹上躍下來就發現南離憂的一臉蒼白之色。
她搖了搖頭,淡淡道:“最近研究了一些抑制寒毒的法子,效果還不錯,這幾個月犯得少了許多。”
寒症,正是魔煌刺傷她時,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一個月裡面總有那麼幾天,她就會疼痛難當,不過這樣的疼痛,比起憶起前世的心痛,又能算的了什麼。
驀然想到什麼,擡眸看向坐下來的喀迦咗,問詢:“找我何事?”
“你讓孤辦的事,孤已經替你辦好了!”喀伽咗自顧端起南離憂手中的那杯涼茶,一飲而盡。
南離憂挑眉看着他喝了自己的茶水,眸光頓放異彩,很快又消失,激動的心驟然恢復平靜:“多謝了。”
聽到她的客氣,喀伽咗微微有些意外,“你不去看看?”
“他們都還好嗎?”撇開他的問題,南離憂不去看他驚詫的目光。
“挺好的,只是……”喀伽咗應道。
“一次說完,你說的不累,我聽得很累。”南離憂不悅地看他一眼,什麼時候他也學會這樣?
喀伽咗眸光一凝,沉聲道:“凌天國陛下大婚,一個月後舉行封后儀式。”
“哦!”南離憂輕輕哦了一聲。
“難道你還想捎一份厚禮不成?”她微笑着說道,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喀伽咗眯眼,深邃的鳳眸想要從她眸中看出她的情緒,可惜,一旦她斂下睫毛,就似乎將整個人和外界摒離,任誰,也無法看清她的情緒。
“難道你不想知道今日的凌天陛下是誰登基?娶的又是誰?”喀伽咗滿臉期待地問道,用那溫柔似綢緞般的醇厚嗓音沉沉問道。
南離憂心中一滯,擡眸淡淡說道:“是誰,於我何關?”
她如今是身輕心淡,對於一切的事情都不想關注。
曾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於是想要重歸神位,繼承神女的衣鉢,造福六界。
等到記憶恢復後,她突然覺得,神界,她已經不想回去了。
是人是神又有如何,關鍵還是得看怎樣的環境適合自己。
喀伽咗聞言,暗了眸色,自顧道:“三個月前,凌霄寒登基。此次要娶的女子是當朝丞相之女蘇淺羅。”
南離憂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溢出一滴,不再做聲。
喀伽咗將這一幕盡落眼底,心裡苦澀一笑,他也不知道爲何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三天後是苗疆的神龍祭祀大典,等過件事過後,孤送你出去!”他盯着面前的茶杯慘葉,波光瀲灩的黑眸,心中一滯。
南離憂擡眸,詫異地看他一眼。他終於肯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