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經之地荒,混元宗弟子楊路,悟。”
陳昊盤膝坐在了塔碑之前百里之外,眸光凝視着塔碑右上角幾個塔碑上唯有的十餘個小字。
“三大仙經之一,地荒經……”
三大仙經,地荒經、天帝經、混沌經。這碑文之上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道痕,以及散發出的威壓氣息,根本無需小字的說明,陳昊便能確定這是有關地荒經的道痕。楊路,便是銘刻下道痕的混元宗前輩。可惜,或許是年代太久遠,李牧白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楊路的任何信息。
“呼……”
長長吁了口氣,陳昊收攝心神,眸光看向了塔碑上密密麻麻的道痕,心神也融入到了道痕的威壓氣息之中。
眸光在一道道道痕上閃過,撲捉着其蘊含的意境。
一個時辰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兩個時辰過去,依舊沒有反應。
三天過去,依然無法觸摸到其中的玄奧……
“竟然如此玄奧?”
當陳昊看得頭昏腦脹,在威壓下,眼睛都酸脹的難受的時候,心中驚訝。他雖然早就想到,三大仙經定然晦澀難懂,但也沒想到,三天時間過去,連入門略窺一斑都做不到,這還不是真正的仙經,就如此艱難,那真正的仙經,會是怎樣?
“呼……”陳昊吁了口氣,“先恢復下吧……精氣神的消耗還真大……不過,也才三天而已,真要那麼簡單,也就不會是仙經了……”
陳昊緩緩閉上了酸澀的眼睛。
“不對……這道痕看似雜亂無章,但卻並非獨立存在,而是……一氣呵成!怪不得沒有任何反應……這是要用心領悟……”
陳昊忽然驚訝道。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似乎是因爲盯着塔碑的時間太上,閉上眼睛的瞬間,整個塔碑的道痕像是留在了眼睛中,而且一道道道痕變得更加清晰明亮,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們長時間打遊戲後,閉上眼睛依舊是遊戲的場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刻出現在陳昊眼睛中,看似雜亂無章的道痕,竟然像是活了過來。形斷意連,如書法中筆鋒呼應,神韻相連。
嗡!
呼——!
嗤嗤嗤!
也就在陳昊驚訝的瞬間,陡然出現瞭如同幻境的存在,整個人恍若進入了一片新的天地。無盡的荒蕪氣息撲面而來,同時一道如同天神般偉岸的身影,在天地的核心,獨自舞劍,荒蕪之氣,正是由他綻放。
“原來如此!”
陳昊興奮道,旋即屏息凝神。進入了感悟中。
道痕秘境!
以自身留下的道痕,將感悟着帶入道痕空間,參悟其施展絕學之時,蘊含的仙經氣息。這便是道痕秘境,也是塔碑蘊含的強大功能。若非如此的話,修煉者便只能從道痕之上領悟,相對來說。效果就要弱了很多倍。
在陳昊進入道痕秘境的時候,一些來過數次、數十次的高手。早已趕到了自己想要領悟的塔碑前,並且在兩天前便進入道痕秘境中了。
不過,第一次到來的幾個新人,除了陳昊外,都還在煎熬中,一是他們深入的層次,幾乎都到了自身承受威壓的極限,能夠分出來參悟道痕的精力有限,二是,他們面對的道痕更強,想要進入道痕秘境,也相對困難。而且,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必須全力恢復自己的精氣神、真元。在這裡的消耗極大,即便有着源源不斷、精純至極的天地靈氣供應,自身補給都無法達到平衡。
……
三年時間,彈指而過。
第一層塔碑前,盤膝而坐的陳昊,從開始到現在,便再也沒有任何變化,周身仙光奕奕,自行吞吐着濃厚精純的天地靈氣,輕易便做到了維持自身消耗補給的平衡。三年的時間,根本沒有專門停下來恢復,完全沉浸在道痕秘境中感悟着。
張衝等人每次不得已停下來的時候,都會查看下其他人的狀況。在看到陳昊的狀態後,並沒有驚訝,因爲陳昊不過是在第一層塔碑,換做他們,自信同樣能夠做到。
嗤嗤嗤……
此刻,道痕秘境中,陳昊已經不是觀望感悟,而是心隨意動,隨着道痕中的身影,一起舞劍。而且,氣息越來越跟道痕身影相似,整個人的周圍也涌動起道道荒蕪的氣息。
“差不多了!”
轟!
陳昊心神陡然爆射出一道狂暴的能量,腦海轟隆一聲巨響,旋即心神歸回本體,道痕秘境消失。
“呼……”
陳昊睜開了雙眸,“三年時間,雖然跟他還有很大差距,但那是境界和天道法則上的差距,他蘊含的荒蕪奧妙,我,已經參悟!似乎……不是很難啊……難道我選的真的是簡單了點?”
搖了搖頭,陳昊目光掃向深處的身影,在看到他們依舊呆在原地沒動的時候,陳昊深吸了一口氣,暗道:“深入,還是再試試其他第一層的?”
嗤!
陳昊凌空而起,眸光掃過一道道塔碑:“第一層足有112座塔碑……若是都跟座塔碑一樣簡單的話,或許三百年不到,我便能全部領悟……按照師尊的意思,似乎任何一座塔碑想要完全領悟都不是那麼簡單……”
猶豫了片刻之後,陳昊最終還是決定留在第一層。
不是不想有最大的收穫,而是想要更大的收穫!
千人千解,即便是最簡單的,也是諸多前輩高手自身的領悟,而陳昊隱隱感覺到,自己領悟的速度,或許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的。這應該跟他領悟的玄奧的道經、佛經磨礪出的超強悟性有關。
……
“哈哈哈哈哈……最簡單的都領悟不了,又換一塊?看來真的是大機緣才讓你獲得了暫時的提升,垃圾就是垃圾,天資悟性,又豈是大機緣能夠改變的?土雞始終是土雞,想變鳳凰,沒那麼簡單……哈哈哈哈……”
當張衝又一次全力恢復的時候,看到陳昊竟然換到了另一塊最低級的塔碑前時,頓時充滿鄙夷地大笑出聲,肆無忌憚地羞辱了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