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將神識外放出來之後,可以在這迷霧中看清方圓五丈之內的事物,雖然向山頂走去的速度放慢了些,但不至於迷路。
時間過去了一大半,還有將近三個時辰天便要黑了,這時的夜天已經走出了那片被迷霧包裹覆蓋的森林,出現在他面前的則是一面懸崖峭壁,峭壁呈現七十度的斜坡,從山頂上放下了三根繩索,供人攀爬。
在峭壁下面橫躺着幾具屍體,在屍體旁邊有着五六個人在爭奪着那三根繩索,爲此大打出手,場面異常混亂。
夜天掃視了他們一眼之後,便加快速度一躍而起,抓住一根繩索便向山頂爬去,那種速度猶如行走在地面一般,讓人膛目結舌。
此時峭壁下方的五六人已然停止了打鬥,目瞪口呆的看着夜天向山頂爬去,他們爲爭奪繩索大打出手了半天,結果卻被這剛來的人給捷足先登了,有些心態不好,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顯然夜天是第一個登上山頂的,過了片刻之後陸續有人攀爬上來。
當天黑之時,站在山頂乾元宗山門前的只有三個人,因爲夜天是第一名到達的,便有優先選擇權,他挑選了件攻擊元器,那元器是有精鋼打造的一把傘,兼備攻擊和防禦的功能,算是一件低階巔峰的元器。
原來兩百多名的報名者,能成爲乾元宗外面弟子的只有這三人,即便這淘汰率驚人,但每年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入門之後,夜天便開始打聽起趙光運的事,很快他便得知,這趙光運乃是內門的核心弟子,內門弟子三百,而這趙光運卻排名四十三,實力更是達到了武元鏡中期。
這趙光運曾經在做外門弟子的時候,百般羞辱李傲,甚至將其一身修爲廢去打成重傷,這仇夜天豈能不報,李傲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看着他曾經失落的樣子,夜天不由得恨上心頭。
雖然找到了這趙光運,可李家寨滅族之因還沒有查到,不過想來這趙光運肯定也脫不了關係,只要盯着他,自然能找到兇手,爲今之計還是先提升修爲再說。
白天大部分的時間,夜天都在盯着趙光運,晚上則加緊時間修煉,直到數日後的一天中午,夜天看到趙光運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後山。
後山是一片植物茂密的森林,平常很少有人來此,而趙光運在此地等了片刻之後,森林中突然走出一位滿臉刀疤的男人。
趙光運看到刀疤男人之後便急着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師弟莫急,這報酬你可帶來了?”刀疤男人陰森森的笑着說道。
趙光運從懷中摸出一個儲物袋便扔了過去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將李家寨和徐家寨都滅了,更是將你曾經的老對手給解決了,只是夜氏一族的遺孀並沒有找到。”刀疤男人打開儲物袋看了一眼便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之前明明派人打聽到夜氏一族的遺孀是被那李傲收養了去。”趙光運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
刀疤男此時卻沒有說話,而是從手中飛出一把匕首朝旁邊的一顆樹激射而去。
“不好。”此刻是夜天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的低了下頭,那把匕首擦着他的頭頂而過,他也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
“什麼人鬼鬼祟祟
的,趕快出來。”那刀疤男子望向那樹後說道。
這時的夜天一看被發現了,無奈之下走了出來,而趙光運也看了下夜天,皺了皺眉頭,他並不認識此人,而看情況此人好像是在跟蹤自己。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跟蹤我?”趙光運冷漠的說道。
“我只是路過此地而已,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們繼續。”夜天說完,腳下一躍而起,連跳數下,已然跑出去十多丈遠。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趙光運,你還不快跟我聯手把他解決了?此時萬萬不能讓他泄露出去,否則你的前途可就不保了。”刀疤男子說完,便衝了過去。
趙光運猶豫了片刻之後,也跟了上去,三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追逐着。
趙光運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聽了刀疤男人的話之後,他還是決定將此人解決了。
夜天的速度顯然並沒有二人快,刀疤男腳下踩着一件飛刀似的元器,而趙光運腳下也有着一件葫蘆形的飛行元器,夜天只是靠着雙腿的速度在蹦跑跳躍着,孰快孰慢一看便知道。
夜天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只見他雙手掐訣之下,釋放出兩道冰錐,分別朝刀疤男子和趙光運激射而去。
刀疤男冷笑了一聲,手指連彈間射出幾道火球,和那道冰錐撞在了一起,兩種力量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樹木震的七零八落,不過他的速度也因此受了些影響,又和夜天拉開了一些距離。
趙光運看到着那道冰錐到來,也是毫不在意,從腰間納玉中摸出一物將那冰錐撞的粉碎,之後那物品又飛了回來,回到了趙光運的手中,他的速度也是耽擱了一下,不過之後他便又加快了速度朝前方追去。
夜天之前被拉開的距離又逐漸的被二人追上,無奈之下,他從腰間納玉中拿出那把精鋼打造而成的傘,這把傘明顯是劍元器,這是他在入門考覈中所得到的。
他雙手連點數下,對着那把傘打出一個印訣之後,那把傘滴溜溜的飄到空中旋轉不停,那把傘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影子,然後數道鋼針從那把傘上激射而來,劈天蓋地密密麻麻,猶如滿天的箭矢。
刀疤男看到這裡眉頭皺了一下,從納玉中拿出一塊布,這布被他拋到空中之後,迎風見長,轉眼間變的有幾丈寬,遮住了半片天空,那些鋼針射到上面猶如泥沉大海般,不見了蹤影。
趙光運也是皺了下眉頭,沒想到對方的手段還挺多,無奈之下,他口中唸唸有詞,打出一道法決在腳下的葫蘆上,那葫蘆頓時也射出無數根鋼針飛射出去,只是比夜天那元器發出來的鋼針少了一半,顯然他的這件元器有複製別人元器功能,不過只能複製一半,這也算是件頂階的元器了,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雖然能複製一般,但也給自己多了幾分助力,更何況他還有其他手段沒用。
天空中的那把傘很快就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傘柄,夜天也沒時間將它收回來,沒了元氣的催動,它便從空中掉落了下去,落入一片草叢中不見了蹤影。
夜天此刻只是埋頭不停的向前奔跑,面對這兩人,他可沒有勝算的把握。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有追上了夜天,刀疤男子冷
笑了一下說道:“沒用的,你跑不掉的,何必浪白白費力氣呢?”
說完他扔出一把飛刀,那飛刀飛到半空中之後,由一變二,又由二變四,直至變到數十把,夾帶着破空聲向夜天襲來。
夜天眉頭皺了一下,他咬破舌尖,將一縷精血融入到一個法決中之後,他赫然間也釋放出了上百枚冰錐,和那些飛刀相互撞在一起抵消了。
而趙光運這時,也是動用了腳下的元器,想將對方的法術複製下來,可奇怪的是,無論如何他的葫蘆也無法複製對方的法術,這讓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不過他又拿出了一塊方形的鐵塊,那鐵塊在空中越變越大,向着夜天壓來,這要是壓在人的身上,定人會被壓的粉碎。
夜天無奈的看着天空上那壓來的鐵塊,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他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手段了,而他最大的依仗紫猴都受了嚴重的傷,現在還在昏迷中,他不由得從納玉中摸出了一物,那是一把斷劍,上面鑲嵌着一枚珠子,這是他之前在那密室中所得之物,他一直沒研究出這把劍的功能。
這把劍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劍無異樣,無論他怎麼灌輸元氣,此劍都沒有任何變化。
此刻他那着那把斷劍看着天上壓下來的鐵塊,心中有些悲涼,難道他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他心裡如此想着,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他拿着那把斷劍苦笑着向那鐵塊衝去。
“轟隆”
天上的那鐵塊重重的砸落在了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來數丈大的巨坑,周圍的樹木也被餘波震的殘枝斷葉。
“原來這元器就是你的底牌啊,嘖嘖,想來你的元氣幾乎都耗光了吧?”刀疤男看了一眼地面,有轉過身來對着趙光運說道。
“哼,我的底牌還不至於在這個小子面前掀開,即便以我現在的實力,也足以對付你了,我怎麼可能不對你有戒備?別忘了,我可是乾元宗的內門核心弟子。”趙光運冷哼着說道。
他此刻臉色蒼白如雪,剛剛那件元器確實將他體內的元氣幾乎耗盡,不過他還留了一手,刀疤男若想要殺他,也是需要付出些代價的。
“先將你的元器收起來,看看那小子死了沒。”刀疤男子突然轉移話題說道。
“哼,被我這五行鐵巖砸中的人,即便不死,那鐵巖內的五行之力,也足以將他滅殺數百次。”趙光運不屑的說道。
說完,他便催動法決將那鐵塊收了起來,那鐵塊越變越小最後只有拳頭大小,在一股力量的牽引下,回到了他的手中。
“人呢?”刀疤男子驚訝的說道。
“哼,你不用這麼一驚一乍的,他應該早都化作粉塵了。”趙光運不已爲意的說道。
“你仔細看一下,就算他化作了粉塵,可他的納玉和身上東西的殘片也該有啊,可那坑中竟然什麼都沒有。”刀疤男子說道。
趙光運不耐煩的向那坑中看了一眼,不由得面色一變,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難道他長翅膀飛了不成?”
“少說胡話,難道這小子傳送走了?不可能啊,擁有傳送能力的至少要武洞鏡的實力才行。”刀疤男子不解的說道。
兩人看着空無一人的巨坑,面面相覷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