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鈴兒一戰擊敗靈宣洛,認爲這樣的好消息,僅自己得意太無趣,得與人分享,並獲得讚譽之聲,纔可算圓滿。
不過當所有人都在嘲笑靈宣洛,魘烈卻端着張一本正經的火盆臉,一語不。
問及原因,他答道:“盟主寬容,折煞魘烈!爲不辜負盟主厚愛,魘烈不可不與您赤誠相見!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嚴肅,是因爲幾年前,曾與那鏖仙交過手,知道他實際有多厲害。當時他還是個叫水鈴兒的毛頭小子,指天禪既未達萬宇級別,也未帶一兵一馬。他誤闖入幽冥谷,僅憑指天禪四層的忘心訣,就能幻化出幾千光影神兵,與我三壇的數萬人對決。那時他的實力,都不容小覷,更何況現在已達終極指天禪,手下還多出由竹葉靈童組成的十萬銳兵……盟主啊,這個人,其實是要防的!”
他說得語重心長,火鈴兒卻火冒三丈。這也難怪,在他志得意滿時,給人兜頭澆下盆涼水,還揭了心裡那塊因指天禪而結的疤,滋味可太不好受。
魘烈話音一落,他本來掛滿笑容的玉面,霎時凝冰,冷然道:“魘烈君此言差矣。我知那銀蛇壇主戰失利,讓你損兵折將心有不甘,可你也不能因她一人,就從此一蹶不振,漲敵人的志氣吧?堯豸是沒了,卻還有足二十萬魔兵,在等着你這主帥,振奮士氣呢!”
魘烈見他震怒,道是誤會了自己,嚇得雙膝一曲,竟跪倒在地,繼續稀裡糊塗地辯解:“盟主息怒,魘烈絕非有心要漲那鏖仙的志氣!說實話,他若再落到我的手裡,必得給我扒皮拆骨,用聖火燒成灰!過去對他手下留情,是因他有魔嬰童護體熒光,仙魔不可侵。但自從成仙后,他就再無保護殼,我魘烈還怕他做甚?”
提魔嬰童護體熒光,就涉及到血,火鈴兒生怕扯來自己身上,忙攔道:“你知道就好,就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禍亂軍心的蠢話。靈宣洛厲害與否,我姑不妄論,但他第一仗就輸了給我,是鐵錚錚的事實。其實這次我沒殺得了他,還得怪你,若不是你那多事的妹妹,送個什麼鳳羽寶甲給曦穆彤,曦穆彤又轉贈給他,只怕今天,他就已成我火硝水裡的鬼魂了!”
一聽這話,魘烈只好閉嘴。就算火鈴兒誇大其辭,靈宣洛也確有鳳羽寶甲護身,所以這事,還是自己理虧。
好容易止住魘烈,火鈴兒想鬆口氣,卻不料南風趁他二人話不投機,勁頭十足地插進來道:“盟主所言極是。那靈宣洛,失去曦穆彤的保護後,已成鈍刃之劍。而盟主的熒光寶血,與妖界寶血混合後煉成火硝水,流淌在血管裡,既能抵禦六界中任何一界的傷害,又能用這特別的血液,化去萬物,只怕再來他十個靈宣洛,也不可能是盟主的對手!”
還是扯上了自己的血,火鈴兒大爲光火,卻已來不及堵南風的嘴。妖界寶血,由南風從巫雀門弄來,他這明顯是在借幫腔,炫耀自己的功績,並向他暗示,別忘了這盟主寶座,是怎麼得來的。如此耍弄心機,他怎會看不出來?
雖然心裡明白,卻不能當衆揭穿,火鈴兒只好先嚥下這啞巴虧,應付似地稍展眉頭,不置可否。
殿內諸將,大多不明內情,對盟主察言觀色,也跟着點頭,這事眼看就要過去。
誰料南風的話,挑動了魘烈的神經。他自知口拙,易惹來嘲笑,所以時常疑神疑鬼,認爲別人是存心挑釁。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最讓他記恨的,是之前這妖道,假借聖君之名操縱他,令他不光丟盡面子,還鬧出個衆叛親離的下場,他早就將他由裡到外,恨了個透徹。
(未完待續。)